雷忘塵點了點頭道:“老先生,你是不是在想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白面黑衣人驚訝地抬頭,難不成說雷忘塵竟然能夠未卜先知不成?竟然連自己的想法都一清二楚。
“呵呵,我才十三歲的一個小屁孩,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啊?!崩淄鼔m自嘲地笑道,不過卻是惹來白面黑衣人的一陣白眼,看來一連串的接觸中,白面黑衣人已經(jīng)不敢因為年齡的原因,而小覷雷忘塵了。
“老先生,先前你便是偽裝成一個白玉花瓶被小子看穿的吧?”雷忘塵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回復(fù)到那副紈绔的二世祖模樣,當(dāng)著白面黑衣人的面,沒臉沒皮地坐到地上。
白面黑衣人抬頭,不知道為什么雷忘塵再次提起這件事,“是的?!?p> “我們的賭約開始時,我發(fā)現(xiàn)你依然是變幻成一只碗,停留在…”雷忘塵的手一抬,“那張桌子上,我便懷疑,老先生是不是不服氣,被我先前看穿你的藏匿術(shù)?!?p> “于是,在第二次賭約中,我就毫不懷疑地看向那張桌子所在的地方,適才發(fā)現(xiàn)那桌子上多了一個印記,如若讓小子去尋找,恐怕三個呼吸的時間還是不夠的。”雷忘塵倒豆子一般地說出整個過程,實際上他并不是看出白面黑衣人的所在,僅僅只是猜出來而已,但到了此時,他倒也不怕白面黑衣人會反悔,以天地為約,從來就沒有能夠反悔一說,“那么接下來的最后一次…”
“第三次賭約,你便猜測老夫定然會再變成這個碗吧?”白面黑衣人若有所思,沒有等雷忘塵揭曉,自己就從懷里掏出那只極為普通的碗,因為他分明從雷忘塵的眼睛中注意到了什么,沒錯,他確實就打著這個念頭,因為按照常理來說,第二次賭約,不管用的是什么辦法,雷忘塵戳穿自己的藏匿術(shù)后,這里便會徹徹底底地變成一個盲區(qū),他自信即使雷忘塵有什么特殊的法門,時間上絕對不夠他使用,說白了就是和第二次賭約的打算一樣,利用平常人思維的盲點,來拖延一下時間,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雷忘塵根本就不是通過什么特殊的方法來找出自己的所在,而僅僅是,靠著猜測,“只不過,老夫很好奇,你究竟如何知道,我定然會再次變成這只碗的?!?p> “因為你這個人?!崩淄鼔m手指指著白面黑衣人,極為肯定地說道:“老先生對自己的藏匿術(shù)有著極大的信心,不得不說,老先生的藏匿術(shù)確實是完美無缺,哪怕是我,也很難從你變幻的東西中看出什么破綻?!?p> 白面黑衣人下意識地挺起了胸膛,顯然雷忘塵說中了他的心思。
這個輕微的舉動,讓雷忘塵不由好笑地?fù)u了搖頭,道:“只不過,老先生也正是因為過分追求完美,方才會出現(xiàn)此等破綻,試想,雖然第二次賭約能夠利用小子的盲點,那么第三次賭約,老先生根本沒有必要再選擇同一個地方進(jìn)行,所謂狡兔三窟,或者換成另外一個地點,小子更加會感到頭疼,畢竟前兩次賭約,已經(jīng)讓小子對桌上的一切事物都觀察得細(xì)致入微,只要稍一注意,肯定能夠再次找到老先生的破綻,這一次藏匿之術(shù)顯然是失敗無疑,但并非是老先生的藏匿術(shù)敗了,而是,老先生輸不得?!?p> “老先生想要證明自己的藏匿之術(shù)完美無缺,才會選擇同一個地方變換,哪怕是被我識破,也并非是老先生的藏匿術(shù)出了什么問題,在思維誤區(qū)之下,竟然還識破老先生的藏匿之處,也只能說明小子足夠細(xì)心罷了。”雷忘塵對白面黑衣人的這一舉動感到有點哭笑不得,如果有別的術(shù)道高手在場,恐怕會對白面黑衣人不以為然,甚至是嗤之以鼻,不過雷忘塵卻反而覺得眼前的白面黑衣人有著極其可敬之處,輸人不輸陣,說難聽一點就是死要面子。
但死要面子怎么了,人爭一口氣佛受一柱香,況且白面黑衣人對自己的藏匿術(shù)已經(jīng)研究到了極致,在他的眼中恐怕除了這藏匿之術(shù),便無法再容納其他東西,這一點雷忘塵卻是能夠理解的,當(dāng)一個人在自己的領(lǐng)域達(dá)到了一定高度后,除非是在本領(lǐng)域上遇到比自己更強(qiáng)的人,不然很難服氣得了誰。
有傲氣的人未必有才,但有才的人必然有傲氣,也因此,證明白面黑衣人是個足可以倚仗之人。
“老夫輸了。”白面黑衣人沉聲道,不過語氣中倒是沒有多少惋惜,似乎輸了這個賭約,在他的眼中沒有什么大不了似的。
丫的,心里肯定不舒服,雷忘塵從地上站了起來,正經(jīng)地說道:“老先生,小子觀你的藏匿術(shù)已經(jīng)到了造化之極致,哪怕是研習(xí)此道的高手也未必能夠與你比較,當(dāng)?shù)锰谝蝗??!?p> 雷忘塵拍了白面黑衣人一個小小的馬屁,實際上,這個馬屁也不是誰都能夠拍的,白面黑衣人對自己的藏匿術(shù)自信之極,不然也不會為此和雷忘塵立下這種賭約,哪怕是白面黑衣人之前所在那個衛(wèi)隊的首領(lǐng),說出比雷忘塵再好聽百倍的奉承話語,也只會讓白面黑衣人冷眼以對而已,雷忘塵之所以有著不同于別人的待遇,理由很簡單,就是白面黑衣人徹徹底底地輸了這個賭約,而且,輸?shù)眯姆诜?,沒有參雜半點水分。果然,聽到雷忘塵的贊賞之后,白面黑衣人的胸膛再次挺了一些,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雷忘塵的一句話,竟然能夠引導(dǎo)著他那原本就陰冷到骨子里的情緒,隨之發(fā)生變化,那衛(wèi)隊的首領(lǐng)看到這位平日里不茍言笑的家伙如此這般,恐怕會嚇得目瞪口呆。
“只不過…”雷忘塵意有所指的地道:“老先生若是想要再進(jìn)一步,就需要小子無意間所獲得的一門輕身功法,此種功法無聲無息,踏在白雪之上,不落足跡,踩在水上,如沒有半分重量的浮毛,更加重要的是,這種功法的靈力波動內(nèi)斂到極致,完全不會散發(fā)出一星半點,如若配合上老先生的藏匿之術(shù),想必也只有那開光級別的神念,才能夠靠著強(qiáng)大的神念捕捉到老先生的影跡了?!?p> “什么?竟然有這種奇特的輕身功法?”雷忘塵說的功法,其特點實際上只要是輕身的道法,或者是風(fēng)系術(shù)道師都能夠輕松地做到,不過最后的一條,卻是讓白面黑衣人最為不敢置信的。
要知道迦瑪大陸上的術(shù)道師,在施展道法時都會泄露出一絲半點的靈力波動,這對于術(shù)道師而言,原本是再正常不過了,憑借著靈力波動,術(shù)道師還能夠?qū)Φ婪ㄓ枰远惚芎瓦€擊,但是白面黑衣人修習(xí)的藏匿之道,這種正常的靈力波動便會成為其致命的破綻。
“小子自然不敢欺騙老先生。”雷忘塵搖了搖頭道:“只要老先生能夠以真面目示人,小子便會把這套功法雙手奉上?!?p> 雷忘塵說罷,頓時產(chǎn)生了強(qiáng)烈的好奇心,因為白面黑衣人給他的那種感覺,實在是難以言明,其實不管白面黑衣人摘不摘下面具,這部源自地球的功法始終還是要傳給他的。
以后白面黑衣人將會效忠于自己,培養(yǎng)自己暗處的力量,無疑能夠增加自己在異世界的資本,有石印的幫助,只是在修煉上有著獨特的優(yōu)勢,但一個人實力再強(qiáng),很多事情依然是無法做到的,眼前自己的母親失蹤和火琉璃帝國不無關(guān)系,但雷忘塵勢單力孤,總也不能和靠著一個人和整個帝國對抗,想必就是那些失蹤無數(shù)年的造化級別的高手,也無法憑借一己之力做到和整個國家機(jī)器對抗。
甚至雷忘塵決定,解決自己身上的問題后,便第一時間趕回太原縣,按照自己以前的情報,在迦瑪大陸上建立一個異界血衣堂。
“小子,你稱呼我冥老便可,至于這面具,老夫是決計不會摘下的,但老夫可以告訴你一個有用的消息作為交換,如何?”
“有用的消息?”雷忘塵疑惑地看著化敵為友的冥老,耳朵豎了起來,顯然產(chǎn)生了莫大的興趣,直到現(xiàn)在他還不知道冥老究竟是哪方勢力派來的,這有用的消息怕是和那背后的勢力有關(guān)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