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中,三顆子彈脫膛而出,呈品字形,裹挾著巨大動能,命中了那只堪比成年人巴掌大小的肥胖老鼠。
“吱??!”
慘叫聲中,老鼠翻落桌子,可身上卻沒有任何傷口,子彈被覆蓋在體表的毛發(fā)彈開了!
看到這一幕,沈晨瞳孔驟縮,心里‘咯噔’一聲,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
面前這只老鼠,應(yīng)該就是逃走的三只墮落物之一了。
果不其然,就在沈晨想到這一點時,趴伏在地上的老鼠,身體如氣球般膨脹開來,很快便長到了天花板那么高,皮毛表面泛著幽暗的金屬光澤,雙目赤紅,就在沈晨以為它要發(fā)動攻擊之際,老鼠突然俯下身,碩大的腦袋鉆進(jìn)餡盆中,瘋狂吞食了起來。
明明受到了攻擊卻不反擊?
只顧著吃東西?
沈晨心中一喜,老鼠的舉動,無疑給他們創(chuàng)造了逃跑的機(jī)會。
既然是墮落物,就應(yīng)該交給專業(yè)人士來處理,現(xiàn)在沈晨對自己的能力了解不多,更不清楚老鼠的實力,撤退才是最佳選擇!
“趕緊離開這里?!?p> 沈晨拉了下徹底呆住的母女二人,示意她們慢慢撤出廚房。
然而...
就在他們即將退出廚房的時候,狼吞虎咽的老鼠突然停下了動作。
它抬起頭,丟掉手里空蕩蕩的鐵盆,將目光放在了沈晨三人的身上。
新的食物。
“怎...怎么辦...”
高挑少女緊張的抓住沈晨的衣服,顫抖著說:“它好像要吃了我們?!?p> “不,它要吃的人是我?!?p> 從剛才開始,沈晨就發(fā)現(xiàn)老鼠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身上,就像禿鷲看到了草原上的腐尸,獅群盯上了脫隊的角馬一樣。
自己身上一定有什么吸引它的東西。
深吸口氣,沈晨手腕一翻,長刀出現(xiàn)在掌中:“你們先走,去獵犬總部呼叫支援?!?p> 既然老鼠的目標(biāo)是自己,那么逃走也沒有任何意義,怪物終究都會追上來。
而餃子館距離獵犬總部最多只有一公里,只要拖延一會兒時間,自然有人來收拾面前這只怪物。
看到沈晨憑空變出了一把刀,高挑少女似乎明白了什么,點點頭,與母親一起逃出了廚房。
母女二人的離去,沒有引起老鼠的任何反應(yīng),它的行動極具針對性,不知盯上沈晨多久了。
狹隘的廚房里,一人一怪物安靜對峙,沈晨沒有率先出手,他很清楚野獸的習(xí)性,越是兇猛的野獸,往往越是警惕,本能才是它們最鋒利的武器。
他耗得起,怪物耗不起。
“吱?。。 ?p> 老鼠似乎察覺到了沈晨的想法,仰首嘶鳴,銳利的聲波仿佛能刺穿耳膜,直達(dá)顱頂。
沈晨捂住耳朵,依舊無法抵擋聲波,他本以為這是怪物的攻擊手段,可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
嘶鳴聲此起彼伏,雖然刺耳,但頗有旋律....
不好!
沈晨臉色一變,這是老鼠在呼叫同伴!
瑪?shù)?,都說打了老的出來小的,這還沒開打呢就搖人?
講不講武德了?
怪物的智商顯然不低,沈晨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如果老鼠的同伴就在附近,那么它們肯定會比獵犬小隊更快趕到!
踏上桌子,沈晨凌空一躍,手中銀光乍現(xiàn),閃爍著刺骨寒芒的長刀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向老鼠的頭顱劈下!
勢大力沉的一擊!
長刀劈斬在老鼠的脖頸間,猶如熱刀切牛油般,留下一條狹長的傷口,鮮血噴涌而出,嘶鳴聲戛然而止。
沈晨穩(wěn)穩(wěn)落地,詫異的看了眼手中長刀,他本以為自己無法突破怪物的防御,沒想到....
如此輕松。
“吱!吱!吱?。?!”
受到劇痛襲擾的老鼠橫沖亂撞,沈晨這一刀險些把它腦袋砍了下來,鮮血汩汩的傷口深處,隱約可見蠕動的柔軟臟器。
它瘋狂揮動利爪,毫無章法,儼然一副失去了理智的樣子。
避開迎面襲來的勁風(fēng),躲開利爪,沈晨刀尖橫挑,閃身來到怪物身后,揮刀再斬!
皮毛再次綻開,血肉模糊,狹隘的廚房內(nèi),體型碩大的老鼠根本施展不開,反倒給沈晨提供了絕佳的靶子。
接連命中兩刀,沈晨對面前的怪物實力也有了大致的估算,子彈都無法穿透的皮毛就是它最大的依仗,可惜....
沈晨覺醒的能力,似乎能夠無視防御!
恰好是面前這只怪物的克星!
“吱!”
老鼠撞破墻壁,逃進(jìn)了店后的小巷,沈晨清楚放虎歸山,后患無窮的道理,抬腳追了上去。
趁它病,要它命!
長刀脫手飛出,沈晨全力擲出武器,陰暗漆黑的小巷中頓時響起瀕死的悲鳴,長刀齊根沒入老鼠的身體,將它牢牢的釘在了地上。
老鼠似乎死去了,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沈晨抽出長刀,沒有任何遲疑,揮刀再斬!
肌腱與骨骼斷裂聲傳來,老鼠身首分離,徹底死去。
揮動手臂,甩去刀上血跡,沈晨剛準(zhǔn)備離開,忽然身體一震,負(fù)刀背后。
黑暗中火光迸射,沈晨倒飛而出,重重撞在了墻壁上。
這一撞險些讓五臟六腑移了位,沈晨咬牙踉蹌?wù)酒穑伦∽笥蚁锟诘膬蓚€巨大黑影,心中一沉。
怪物的同伴,還是來了。
“你們說他能打得過嗎?”
巷子一側(cè)的屋頂,三男一女屹立其上,黑色風(fēng)衣獵獵,饒有興趣的看著巷子里的戰(zhàn)斗。
“我看懸?!弊钭髠?cè)的金發(fā)男子搖了搖頭:“這三只墮落物雖然連評級都沒有,但也不是一般新人能應(yīng)付的,他憑借自己覺醒的能力,獨自搏殺一只已是不簡單,可遭到偷襲后受了傷,恐怕快堅持不住了。”
“我覺得可以,能殺一只就能殺兩只,賭一把?”站在右側(cè),第一個說話的黑發(fā)耳釘男子舔了舔嘴唇,“我壓1000,賭他活下來。”
“想搶錢你就直說?!苯鸢l(fā)男子眉頭一挑:“咱們都來了,能看著他死在怪物手里?”
“嘖,真摳,1000塊都不愿意給我?!币娢淖钟螒驔]成功,黑發(fā)耳釘男子砸了下舌,看向站在中間,長發(fā)飄揚的女人:“薔薇,你怎么不說話?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玩這種游戲了嗎?”
名叫薔薇的女人一直盯著沈晨,柳眉緊蹙,沉吟道:“你們不覺得....他用的刀法,和老師有些相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