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靳秋發(fā)話,那霍空贊就警惕的說道:“不知寒秋少俠如此著急的跟上來,是否回心轉(zhuǎn)意,要加入我霍家。”
雖然此時他們這方還有近十人,但沒有幾個是完好的,多數(shù)人都負(fù)傷或消耗了大半的真氣,此時再去對付一個神秘莫測的高手,實(shí)在是有些吃不準(zhǔn),心里沒底,自然說起話來就中氣不足,客氣萬分,怎么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客氣些總沒錯。
就是那廖慶心里把靳秋恨死,也不希望在這個時候翻臉,況且這廖慶是見過靳秋昨天是如何鬼魅般在百多人的圍剿中離開的,這樣的輕功就讓人未戰(zhàn)怯三分,何況是現(xiàn)在這個要命的時間,方才為了干掉那張家大長老,除了希望了廖慶的一個手下,他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而且真氣不所剩不多,這才是他們要撤退的主要原因,不然光憑那些嘍啰,他們絕對是殺的尸山血海,但這也是要消耗體力真氣的,要是殺到最后真氣衰竭,體力不濟(jì),那不是虧大了。
所以廖慶也是笑臉相迎,和氣萬分,竟是有些諂媚的說道:“寒秋少俠要是能加入霍家,那不僅是霍家之福,也是我們這些人的福氣,有少俠如此俊杰,那我們底氣就足得多,以前的些許誤會,少俠要打要罰,絕無二話,以后也以少俠馬首是瞻?!?p> 就連跟在廖慶邊上的廖勝天也是低眉順目,不敢有絲毫逾越,再也沒有以前跋扈的作態(tài),仿佛轉(zhuǎn)了性似的,變成知書達(dá)理的翩翩少年郎,確實(shí)讓人側(cè)目。
靳秋見此有些好笑,是個人都明白在這時攔住他們,絕沒有好事,居然還妄想用言語拉攏,說的好聽點(diǎn),叫作最后的努力,說的不好聽,那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靳秋只是灑然一笑,說道:“霍家倒是有些人才,難怪要比張家興盛許多,你們的事,我也懶得管,不過這廖氏父子可跟我有些仇怨,留下他們就好了,其他無關(guān)之人還是繼續(xù)逃命的好,不然等張家調(diào)集人手追擊過來,那就不好了,倒顯得我?guī)土怂麄??!?p> 廖慶一聽就急了,生怕霍空贊在這時放棄他們,也顧不得假裝斯文,焦急的說道:“霍長老可不要聽他的話,他這是要分化咱們啊,先把我們干掉,再來殺你們,真真陰險狡詐啊,可不能中計了,咱們現(xiàn)在集中力量尚且有一拼,要是被分化了,那就全完了。雖然不想滅自己威風(fēng),長他人的志氣,這小子確實(shí)厲害,輕功極其了得,而且武功如何,到現(xiàn)在也沒人知道他的底,最少也是相當(dāng)三位一流頂尖高手?!?p> 此話說完,全場皆驚,其他人料想不到這攔路的青年如此厲害,又在他們最虛弱的時候,頗有些人人自危,現(xiàn)場氣氛有些凝滯,就是為首的霍空贊也不得不考慮眾人的感受,其實(shí)他原本對于放不放棄廖氏父子,根本沒有顧慮,只要霍家眾人安全,幾個外人還有什么可留戀的,但現(xiàn)在形式確實(shí)有些微妙,他不得不謹(jǐn)慎些,所以試探的問道:“不知寒秋少俠怎么能讓我們安心,既然是你們的私仇,我們霍家當(dāng)然不會隨便插手,但是廖氏父子畢竟投靠我家,如果不說清楚,那就算我好說話,弟兄們不也好交代?!?p> 靳秋有些啞然,這算不算是既想立牌坊又想當(dāng)那啥,也不多想多糾纏,只是說道:“沒什么交代不交代的,難道還要我教你怎么做,廖氏父子的命留下,其他人就走吧,懶得廢話?!?p> 但靳秋越是肆無忌憚,霍空贊越是不敢輕動,但不表態(tài),別人就要一起對付,這讓他又有些拿不準(zhǔn)該怎么辦。
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廖慶明白只有拉霍家下水,一起動手還有一絲希望,而且看霍空贊的情形,怕是指望不上,雖然自己為霍家賣命,但別人根本沒有正眼看他,說舍棄就能舍棄,不是他拿話拖住,說不定霍家眾人早就跑沒影了,于是根本不和霍空贊打招呼,搶先發(fā)動,這種時候不先下手為強(qiáng),把水?dāng)嚋?,簡直就不是廖慶了。
“殺!”
只聽的大喝一聲,廖慶等幾人同時動手,沖了過去,就是霍家也有幾人原本就崩緊神經(jīng),聽了號令,條件反射的也沖了過去,霍空贊見此也沒了別的心思,只能在心里把對廖慶的認(rèn)識提高了些,夠決斷,哪怕得罪自己也要脫人下水。
“殺!”
霍空贊帶著剩下的人一同沖殺過去,看著兇狠撲來的眾人,靳秋只覺得可惜,本來只是要誅殺廖慶父子而已,偏生那霍空贊不夠果斷,有些患得患失,倒最后依然被人裹挾,雖然也是兩種選擇中的一個,但終究不是主動而是被動,不同就在這里,本來就沒多少人了,還分一前一后兩波人馬,沒有統(tǒng)一協(xié)調(diào)指揮,雖然碰到靳秋結(jié)局沒有兩樣,但能多做一分努力就多一分勝算。
靳秋在這里已經(jīng)沒有任何留戀,解決完這里就了結(jié)了,看著漸漸逼近,沖殺而來的廖慶等人,靳秋緩緩的拔出海嘯劍,這本來就是掛在腰間,掩飾身份所用,卻也是靳秋對付一般武者的利器,算起來,也有不少人死在這把劍下,似緩實(shí)急的拔出海嘯劍,也不保留,一道冷月無聲劍氣,無聲無息的奔襲而去,那周旋于兩家之間,得意非常,玩弄他人于鼓掌之間的廖慶,只是在凡間爭霸,在紅塵糾葛的小周天一流高手,竟然是一擊之下,身死魂滅,臉上還帶著暴戾猙獰的神色,仿佛要把靳秋生撕般。
竟是不輸于神兵利劍的正面斬?fù)?,真正的一劍而斷,腰斬而死,直到此時,靳秋才展露出不是人間尋常手段的神功密法,只這一劍,就讓其他幾人無比震驚,以至于生生停下腳步,看向一劍兩斷的廖慶,眾人都帶著驚悸神色,仿佛不敢相信方才還勇不可擋,帶人殺掉張家大長老的那人就是廖慶,這前后差距太大,讓眾人腦中有了片刻的空白。
然后看向靳秋的眼神里帶著敬畏,甚至恐懼,這要有多厲害的神通,才能在如此遠(yuǎn)的距離把一流強(qiáng)高手一劍而斷,而想到剛才如瘋子般不要命的沖殺的是這樣的人,眾人冷汗直下,在這陰冷的天氣里,都有汗?jié)竦母杏X。
靳秋也不管他們的動作,還是如初始之時的淡然,又是一道冷月無聲劍氣擊出,這次的目標(biāo)卻是躲藏在稍后的廖勝天,而此時驚駭?shù)谋娙耍瑤缀跏窃诮镂鑴Φ囊凰查g,齊齊一動,竟然是條件反射般的躲避了下,但這絲毫不妨礙靳秋的目標(biāo),那廖勝天也步了后塵,這卻是連小周天都沒打通的人怎么避得開靳秋的先天劍氣。
同樣的一劍兩斷,同樣的無聲無息,使得原本還有些膽氣的眾人徹底焉了下來,這次在靳秋舞劍的同時,他們可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卻依舊沒有絲毫察覺,這簡直讓人發(fā)狂,這就是在你面前殺人,你卻連別人到底如何做到的都不知道,這可真是見鬼了,而殘酷的現(xiàn)實(shí)卻告訴他們,現(xiàn)在他們的命不在屬于他們。再沒有比這更令人沮喪的了。
好在靳秋連殺兩人的時間,那霍空贊堪堪沖到,在見識了靳秋鬼神莫測的功夫后,再沒有絲毫的僥幸,也沒有半點(diǎn)之前的驕狂,這完全是一面倒,實(shí)力差距明顯,顧不得之前的小心思,惶急的大叫:“少俠饒命,都是廖慶那廝的錯,如今他已伏誅,我等是無辜的啊,如果少俠放過我們,但有所命,無所不從?!?p> 竟是為了活命,什么也顧不得了,靳秋聞言只是一笑:“方才給過你們機(jī)會,可惜這人啊,是不撞南墻不回頭,既然你已經(jīng)選擇了,那我當(dāng)然會成全你,況且你對我來說有什么用,這些話徒添笑爾?!?p> 說完不再浪費(fèi)時間,冷月無聲劍氣頻出,只片刻便盡殲滅于此,那怕后來見事不妙的幾人,也沒走幾步就盡數(shù)被斬,無一例外,說起來現(xiàn)階段,這劍氣的殺傷效率卻是最高,特別是應(yīng)付這小周天的一流高手,最最合適。
因?yàn)槟谴笾芴旄呤忠查_始接觸劍氣,縱使沒有學(xué)會特殊的劍氣絕學(xué),至少對劍氣絕對不全陌生,也就不會像這些人一樣驚懼,使的原本就不濟(jì)的實(shí)力,再次下將,十亭去了九亭,還沒開始,就已經(jīng)注定了結(jié)局。
任何人對陌生的東西都是害怕的,越是覺得神秘,越是惶急不安,使得這時使用劍氣的效果大增,再加上靳秋劍氣的特殊性,這種更方便偷襲的劍氣,更是加劇了這種效應(yīng),也就不奇怪這些人的下場,連靠近靳秋的勇氣都沒有,何談有生的希望。
處理完這些,靳秋收回長劍,不過并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這血腥的現(xiàn)場屹立不動,只是閉上眼睛,似乎是在回味,似乎是在養(yǎng)神,良久才淡淡的說道:“不知道閣下所謂何來。”
竟然是有人隱在一旁,卻是被靳秋的靈覺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