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金擊子還是擊中了木青冥,好在木青冥處在那種似空非空的境界,竟是躲開了幾分,沒有被擊中要害部位,只是右腹被擊出一個大洞,鮮血碎肉亂飛,整個人也被勁力擊的倒飛,倒在地上,看這情形,即使沒有當(dāng)場身亡,恐怕也好不到哪去。
靳秋強忍著反噬帶來的經(jīng)脈撕裂劇痛,冷汗直下,咬緊牙關(guān),沖到木青冥身旁,先是封住他的幾大穴道,再撕下他的下擺,把出血嚴重的地方纏上,再拿出各種療傷藥,抓了一大把給他喂了下去。然后也抓了一把療傷、回氣的丹藥給自己吃下,打坐療傷,因為金銳師兄沖過來之后,靳秋看了一眼身后的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那枯木道人已經(jīng)被斬成幾段,死透了,沒有威脅,待救治木青冥,這才放下心來,撕裂劇痛越發(fā)厲害了,只好坐下療傷,現(xiàn)在他也沒有戰(zhàn)斗力,幫不上忙。而木青冥,就只能看他的造化了。
金銳沒有錯過機會,也顧不上看身后兩人的情況,以他風(fēng)系的速度,再次攔下了逃竄的金擊子道人,直接就是幾道彎刀風(fēng)刃攻去。那金擊子道人見這凝元高手這么快就解決了枯木道人,幾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次斗法,幾次三番都出現(xiàn)變故,不得不說他們只知己不知彼,一味的看重己方的實力,而對彼方的實力只停留在境界的了解上,也就習(xí)慣的把實力和己方同境界的修士等同。
這不是他們自大,而是利欲熏心,載靈玉實吸引了他們的所有注意力,再加上沒有同真正的門派精銳弟子戰(zhàn)斗過,因為自信心膨脹,失去平常心,沒有布置好退路,而只是考慮會付出多少代價,根本沒有想過會一敗涂地。
金擊子見跑不掉,便一邊還擊一邊說道:“這位道友,你要知道外面現(xiàn)在可是有不少人都惦記這里,我們這次認載,你要是放過我,我馬上退走,絕不再犯?!?p> “你還有資格談條件?你們兩人圍攻我之時,我尚且不俱,何況現(xiàn)在只有你一個,拿下你不過是遲早的問題,我怎么會放虎歸山,讓你安然離去。休要心存僥幸,速速受死!”金銳臉上閃過譏誚,不屑的說道。
金擊子有些色厲內(nèi)荏,但為了活下去,還是說道:“道友何必趕盡殺絕,況且現(xiàn)在只有我一個,對你們也沒有威脅,要是逼急了,大不了同歸于盡?!?p> 金銳卻不再說話,顯然是不會放過他,不然,不說會留下隱患,更是對不起兩位師弟的拼死阻攔,于是加大了攻擊力度,務(wù)必盡快解決這人。對他的威脅更是不放在心上,這份自信都沒有,也就不是門派精銳弟子了。
金擊子見對方已經(jīng)下定決心想要留下自己,神色一狠,就要拼命,深知對方厲害的金擊子,一出手就是百箭擊,金黃的箭芒激射而出,隨后也不回氣,直接就是密法金擊子快速形成,緊隨二十多道箭芒而去,最后又是三道金劍擊出,幾乎是拼了老命,完全不顧一切的攻擊。
金銳見狀,又拿出一龜甲形狀的符器,直接激活,一面土黃色的盾甲豎立在金銳身前,那二十余金箭頭直撞的火星四射,但只是搖晃了幾下,待到金擊子襲來之時,一聲轟隆巨響,這才擊散這堅固的盾甲,而金銳手里的龜甲符器也化為灰燼,算是完成了它的使命。
而金銳知道機會難得,心中暗道:“這金袍修士顯然開始拼命,像這樣的攻擊已經(jīng)是他的最強狀態(tài),也同時是他防備最弱的時候,用盾甲符擋住前兩波攻擊,絕不能錯過這次,那怕拼著受傷也要拿下他?!?p> 計議已定,也不閃避,就是三道彎刀風(fēng)刃,拼著反噬,也不回氣,右手一揮,就是一道天青色鐮刀風(fēng)刃擊出,頓時‘呲呲’兩聲,卻是被兩道金劍擊中,一道被護體罡氣擋住,一道破開罡氣擊中左肩,血液飛濺,已經(jīng)受了不輕的傷。
但也是值得了,那金擊子連續(xù)三波攻擊之后,幾乎虛脫,連護體罡氣都有些不太穩(wěn)定,還沒從這狀態(tài)中抽離,就是三道風(fēng)刃襲來,只是稍微移開,依舊被三道風(fēng)刃擊中,只是沒有擊中要害,身上仿佛被刀割似的,三道豁口裂開,原本虛弱的身體再加上大量的失血,更是雪上加霜,就在這要命的時候,一道巨大的鐮刀風(fēng)刃襲來。
金擊子眼睜睜得看著這鐮刀風(fēng)刃幾乎橫切過來,但身體仿佛不是自己的,根本動不了半分,而是回憶修真以來的種種,瞬間流經(jīng)腦海,往日種種,就像再經(jīng)歷了一樣,一瞬即永恒,接著就是意識模糊,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金銳見那金袍被鐮刀風(fēng)刃斬成兩段,這才噴出幾口血來,馬上封住左肩傷口,吃了一粒療傷藥,看了看身后一坐一躺的兩人,見木青冥傷口被處理過,血也止住了,就朝礦道外沖出,片刻后解決了最后的散修二先天,而端正也只是受了些輕傷。
金銳這才松了口氣,對端正說道:“你先自己療傷,然后去右礦道看看兩位師弟的情況,我先去恢復(fù)洞口的禁制,隨后就來。”說完,就一刻不停的飛身向外,極速離去。
而當(dāng)靳秋這里告一段落之時,在坊市里,一座只比天云坊稍小的高樓三層里,一個面色紅潤,鬢角微白的老者正在談?wù)撝?p> “那六人進去了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能不能奪得載靈玉實?!?p> 坐在下首的幾人中一位稍顯傲氣的青年似乎有些懼怕,又有些躍躍欲試,見其他人并不說話,就壯著膽子說道:“大長老,我看那天云山這次恐怕要載了。”
“哦,為什么這么說了?!崩险咚坪豕膭畹谜f道。
青年微微一喜,迫不及待得說道:“按大長老說的,那天云山才一個凝元修士,而那金擊子、火散人、枯木道人可是三個凝元,先天修士數(shù)量相同,就不去說它,這就很明顯了?!?p> 而另一個青衫青年見不得這傲氣青年夸夸其談,便插言道:“真是幼稚,散修能跟天云門的精銳弟子相比,連我們修真世家都可以完勝同階散修,何況是他們,每年有多少天材地寶流入天云門,誰不知道他們手上多的是法術(shù)靈引和精品符器,斗起法來,怎么也贏得了?!?p> “你才是可笑,天云門修士再厲害,也擋不住三位同階的攻擊,不懂就不要跳出來,我看是你膽小如鼠,一聽到門派弟子,就腿軟了?!边@傲氣青年見平時的對頭出來反對,也毫不客氣的回擊,而且雖然自己也是修真世家的一員,但也只是能勝過散修,那有可能完勝的,然而他夸大其詞,自己也不能反對,不然就中了他的計了。
那青衫青年也不接茬,只是繼續(xù)說道:“哦,那你說說,他們都進去多久了,怎么還沒出來,這不是很明顯嘛,要是勝了,奪了載靈玉實,還不趕快離去,等著天云門支援一到,那就是生死兩難?!?p> 傲氣青年很是看不貫他事事針對自己,瞇著眼睛,閃過寒光,冰冷的說道:“你懂什么,凝元修士都是有護體罡氣,那是一時三刻就能分出勝負的,這點常識都不懂,也敢大放厥詞,簡直就是無知?!?p> 青衫青年還要再說,但座在上首的老者只是輕微的咳了一聲,下面就安靜了,顯然老者有很大的權(quán)威,雖然老者的作為有些袒護傲氣青年,但眾人都沒有說什么,只聽他緩緩的說道:“時間確實有些久了,不知道里面發(fā)生了什么事,你們都說說吧?!?p> 還是傲氣青年最先說話:“大長老,不如我們派個人進去看看?!?p> “愚蠢,現(xiàn)在這個時候怎么能派人去,不管那方勝了,我們派了人,那就是得罪兩方的人,就是沒有參與,也會給別人抓住口實說事?!卑翚馇嗄陝傉f完,一個中年就呵斥道。
而傲氣青年也自知失言,沒有反駁,畢竟他們這些修真世家最多只能在私底下做些手腳,絕不敢明面上和修真門派起沖突,他們可不是沒有根腳的散修,要是沖突起來,就是當(dāng)場贏了,也要應(yīng)付修真門派源源不絕,不死不休的報復(fù),所以即使在這里修真世家的實力比散修要雄厚,也不敢做出直接攻擊的行為。
如果為了這載靈玉實,毀了家族,實在是太不劃算了。
“大長老,我們還是靜觀其變吧,如果那散修奪取了載靈玉實,那我們肯定是要追擊的,這時候別人也無法說什么,至少天云門不會明面上用這個理由對付我們。如果天云門勝了,那我們也絕不能動手,只能說那東西和我們無緣,一切以家族為重?!币琅f是那中年說著。
“你說得確實是老成穩(wěn)重之言,也只能如此了?!弊谏鲜椎睦险咧皇俏⑽@息,便贊同了。
“大長老……”傲氣青年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不必說了,就這樣吧?!弊谏鲜椎睦险吆螄L甘心,但他已經(jīng)不是熱血沖動年紀,就算再不甘心,也必須以家族為重,做任何都必須考慮后果,如果真得做了,那家族就危險了,想到這里,看向溺愛的傲氣青年,這些年太縱容了,讓他有些毛糙了,看來要敲打敲打。
那傲氣青年看著老者有些陌生的眼神,有些發(fā)冷。
一時間,誰也沒有說話,沉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