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緊緊跟隨在小公主的身后,瑞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瞟了一眼身后大大小小的宮女太監(jiān),江琢暗自嘆息了一聲,看來這“富二代”也不是那么好當?shù)?,自從上次落水意外后江琢想要帶著一兩個人出門卻是已經(jīng)成了一件奢望,如今每次出門身后都跟了一排長長的隊伍,這讓江琢很不自在。
擺擺手讓隊伍停下來,江琢指了一下遠處的亭子,“你們都在這里候著。”知道讓他們回去是不可能的,索性江琢帶著瑞香到了御花園一處小亭處。
登上小亭子的石椅上遠眺,落日的余暉掛在天邊,西方半天天空似乎一下子都成了火紅,就連肅穆的皇宮在余暉下都顯得那么溫暖。
溫暖是暫時的,收回目光四下一望,即使是花團錦簇的御花園里也似乎少了幾分生氣。
微微撇嘴,以往江琢還覺得這處景致不錯,當初看到這御花園時還好一頓感嘆,自己那個時代的什么植物園、公園之類的跟這里比起來簡直沒有任何可比性。
可如今看來,似乎心態(tài)不一樣了,除了這些不會說話的花花草草之外似乎整個御花園也充斥著一股令人沉悶的腐朽氣息,并不是說那些凋零的花落了腐爛了的味道,而是這皇宮,這富麗堂皇肅穆威嚴的皇宮給了江琢一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感受,她恨不得生出一雙翅膀展翅翱翔永遠的離開這里。
想要離開這里,如果不靠自己似乎就只能靠那個便宜父皇,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別人手里這事江琢是不會做的,何況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她根本不是什么青圜公主,她到底是誰?又來自哪里?雖然很多時候被她心大的自動忽略掉,可身份的問題總是一根刺埂在那,讓她即使想忽略都難。
似乎只有一個辦法啊。
收回遠眺的目光,江琢突然回頭笑著看了一眼瑞香,“很奇怪我為什么會那么做吧?!弊屓鹣愀约貉萘艘怀鰬颍帘揪蜎]有瞞著她的意思。
招招手讓瑞香到自己身前,江琢伸出自己那雙白嫩的小手,“可看出什么問題了?”
瑞香皺著眉頭盯著公主那雙小手,似乎除了白了一點兒嫩了一點兒之外沒什么問題,瑞香的確是聰慧但這宮中最不缺乏聰明之人,之所以能被江琢在晚香齋里所中成為心腹,最主要的卻是瑞香這人實在。
“奴婢愚鈍,看不出什么問題?!弊匀恢拦髯屪约簛砜床豢赡苤皇且驗楣鞯氖职啄垡恍?,瑞香實在想不明白江琢此舉的含義。
“那把你的手伸出來再比較一下?!苯敛]有急著收回手,鼓勵的目光望向瑞香,江琢有的是耐心,如今瑞香不過十二歲,自己成長也需要時間,江琢相信,在自己的**下聰明的瑞香總有一天會成長起來。
看了看主子的手,再對比了一下自己的手,除了沒有主子的小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的什么,再次仔細打量了一番瑞香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摸摸看?!苯梁軣o奈,瑞香在晚香齋也是有身份的宮女,平日里不用像那些粗使宮女太監(jiān)一樣做重活,自然手上沒有那些明顯的老繭,可奴才畢竟是奴才,即使做活再少手上也還是有痕跡,只是不明顯。
“公主的手比奴婢的光滑。”瑞香壯著膽子說出心中唯一的答案,有些懷疑的看向江琢。
“明白了嗎?”江琢收回手背到身后,像是一個老夫子一樣目光平靜的望著瑞香,一副高人模樣。
“奴婢愚笨,還是不明白?!比鹣闳鐚嵒卮鸬?。
“那就多去看看幾個人的手,到時候自然就明白了?!苯镣蝗粵]了耐心,難道自己說的還不夠明白?有些事情要讓人學(xué)會主動去發(fā)現(xiàn),一味的灌輸不見得是好事,江琢也就順其自然。
“走,湖邊走走,你讓那些人先回去?!睌[擺手,江琢再次給瑞香出了一個難題。
“公主,湖邊太危險了,奴婢還是伺候您到別處歇歇吧?!比鹣憬醢蟮拈_口,這怪不得她這般慎重,主子落水的事情可是嚇壞了晚香齋上下所有人,瑞香哪里敢答應(yīng)。
“放心,難不成還真有人再敢把我扔水里不成?”冷笑了一聲,江琢就不相信同樣的錯誤那人敢犯第二次,何況如今那人被禁足坤寧宮,整個**如今一片安靜,這個時候還真沒有有膽子在**鬧事。
“主子,還是多讓幾個奴才跟……”突然對上江琢那淡淡的目光,瑞香身體猛地一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奴婢這就讓他們回去?!?p> 江琢也不管瑞香怎么命令那些聽從了蘇嬤嬤吩咐的人回去,自顧自背著小手往湖邊走去,最近江慧行動不便這湖邊自然不能來了,可江琢卻喜歡這里的清靜。
“瑞香,你可識字?”待得瑞香紅著臉蛋跑回來,江琢已經(jīng)坐在了湖邊見到江慧時坐的那塊大石上。
瑞香放下手里提著的食盒,拿出兩盤精致的小點心放到江琢身邊大石的空地上,規(guī)矩的站在江琢身后低聲答道:“在家時父親教著認識幾個字,但不多?!?p> “哦?”江琢好奇的回頭,這年頭雖然女子可以外出做事也可以讀書,但是秉持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封建思想,除了一些高門大戶,小戶人家的女兒讀書的卻是不多。
“奴婢的父親是秀才,屢次不中才回家務(wù)農(nóng),家里請不起先生,索性父親便是一起教了奴婢和弟弟。”許是看出了小主子的疑惑,瑞香低頭稟報,只是提及家人眼圈有些發(fā)紅。
江琢輕輕點了點頭,回頭看了一眼聲音低沉的瑞香,“來了多久了?”
“啊?”瑞香一愣,紅著眼睛抬頭恰好對上江琢那雙深邃的如一潭幽泉的眼睛,沒來由的鼻子一酸狠狠吸了口氣恭聲回道:“快三年了?!?p> “很想家吧!”轉(zhuǎn)過頭自言自語,看著煙波浩渺的湖面,這一刻江琢的心弦有了那么一絲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