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掌事雪沁在司服所多年,對內(nèi)職務(wù)十分的了解。所以到宮中自然十分的從容,若是他人初次來到宮中一定會十分的緊張但從這位眼中看不出什么惶恐以及新來的不安。而且她在回答皇后問話的時候一直都沒有抬頭,想必對皇后娘娘也是很熟悉的?!绷_綺說完頭眼看著一旁的皇后娘娘。
烏拉納皇后闔目微怒,淡淡的笑了一下,說道:“羅綺,我果真沒有看錯你,今后就好好的盯著劉傅氏。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速速來稟?!?p> “是娘娘?!绷_綺巧笑著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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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沁一行人從皇后的坤寧宮出來之后,雪沁總是隱隱的感覺不對,沒有與荷瑯?biāo)齻円黄鸹氐轿鲙?,獨自走到了以前呆過的織機房,這邊她曾經(jīng)與羅綺,錦顏一起染出兼于茜素紅與朱紅之間的蠶絲線,以及織出了孔雀毛挖花三經(jīng)并緯的了曠世華貴妝花。時值今日那協(xié)作的場面依然歷歷在目,錦顏的熱心,羅綺的周到,絲絲滑過她的心田,瞬時間感覺暖暖的。環(huán)顧屋子中依然還有那日織作的機器。在腳踏處和梭機的地方多了些磨損,不禁上前摸了摸上面的痕跡。有些時候睹物思人的后半句永遠(yuǎn)是物是人非,用到這里還是機器合適的。
雪沁不禁坐到了織機前面,空架著這臺機器悠悠晃晃的運轉(zhuǎn)起來。轉(zhuǎn)著轉(zhuǎn)著,仿佛回到了那日與永琰一起織機的時候,他在上滿挖花,自己在低下梭織,和著圖樣子的機器像現(xiàn)在一樣悠悠的轉(zhuǎn)動起來,屋子中依稀可以看見永琰的樣子,少年郎,青澀的面孔,澀于表達(dá)的言辭,滿心真誠的愛慕。軸線緩緩轉(zhuǎn)動,織機一根根的被拉動起來,像一架橫著的豎琴,奏出一曲詠嘆調(diào),嘆的是他,詠的卻是離別。天涯咫尺,咫尺天涯。一線一梭思念的都是那時的芳華。
空氣中洋溢著織機帶起的塵土,好久沒有輕揚的塵土肆意飛翔,外邊的天空很高,是秋天的顏色,瓦藍(lán)瓦藍(lán)好像要滲出藍(lán)色,周圍一片平靜,只有這小小的一片空間嗡嗡作響,不一會兒這片安靜也停止了,空氣中產(chǎn)生了很少的異樣。忽然一聲低聲地嘶叫引起了雪沁的注意。這聲音好像是從不遠(yuǎn)的地方傳過來,而且確信的是這個聲音是女子發(fā)出來的。的確是女子的聲音,那么凄厲,那么費力,好像要把所有的力氣都使出來,究竟是誰?難道是碧悅姑姑,雪沁帶著些忐忑不禁想到。原本她是恨碧悅姑姑的,陷害的自己毫無反擊之力,但想想前陳往事終究覺得自己是先欠后還的,雖然碧悅姑姑的還禮一點都不輕,但她還是覺得窮寇莫追這個道理。
收拾一下機房的東西,走出了原來的房間。聽著聲音往聲音傳出來的那邊走去,走了好幾步感覺方向不對,已經(jīng)偏離了碧悅姑姑原來關(guān)著的地方,雪沁正要遲疑,忽然另一聲嘶聲的聲音又傳出來了,方向沒錯雪沁朝著后院深處繼續(xù)走,感覺馬上要離聲音近了,卻又聽不見了,再繼續(xù)走幾步,好像感覺這塊后院的地方以前從來沒有來過,蒿草及膝,連片的屋子斷壁殘垣,少瓦短窗戶。越到深處雪沁越有些害怕,但還是壯著膽子往前走了,這一片屋子在接近之后更加恐怖起來,上下都留著點點黑色的污點,看不清是什么東西,好像是油料好像是其他東西,還發(fā)著些腥臭的味道,一股詭異的氣息慢慢襲上雪沁的心頭。
這是哪里?怎么會有這個地方以前自己卻從來沒有來過,難道是,一邊走著一邊尋思著,不覺得已經(jīng)靠近門口了,破舊的屋門千瘡百孔,零星的小孔可以看見里面黑漆漆的一切,光線打著灰塵投進去,恍惚是一支光劍刺出來,一劍刺穿雪沁的好奇心,徘徊了一會兒,雪沁終于鼓起勇氣推開屋子,就在此時就能看到屋子中的全部時,忽然一個纖細(xì)而長滿老繭的手橫在了她的面前。
“傅御服,你到底要干些什么。”聲音佞厲,夾雜著許些的冷漠。
雪沁忽然間縮住了手感覺一道寒光朝自己的位置襲來,不禁回頭望去,但在一轉(zhuǎn)身的時候,后面的那個人已經(jīng)跳到了自己的前面。嚴(yán)嚴(yán)實實的將已經(jīng)推開的門中的一切堵住了。雪沁回頭看著眼前的這個人驚訝了一下,有些忐忑的說道:“羅綺姑姑是你啊。”
羅綺滿月似的臉上沒有浮現(xiàn)從前善良而清澈見底的微笑,一臉宮廷式的冷若冰霜說道:“傅御服,你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呼我為姚掌事了?!?p> “是,姚掌事”面對著羅綺的盛氣凌人,雪沁從容的說道。
“你怎么會在這里,這個地方是司服所的秘密,你是不能來的?!绷_綺收了一下袖子,手已經(jīng)輕輕的要拉上門,臉上故作的高傲也掩飾不了內(nèi)心的慌張。雪沁當(dāng)然不會放棄馬上能知道的秘密,假裝掉了手中的帕子,想要低頭彎腰去撿東西。可羅綺也不是吃素的,一伸手接住了那塊飄飄悠悠的帕子。雪沁沒想到羅綺的反應(yīng)如此靈敏,連忙一歪花盆底子的旗鞋坐倒在地上。察著羅琦的褲管看到了里面。
司服所,雪沁抱著璧寧在屋子里轉(zhuǎn)圈圈,旁邊的炕上坐著荷瑯以及清遠(yuǎn)。荷瑯自顧的挑著一瓷瓶子中的香料,轉(zhuǎn)而放到了清遠(yuǎn)的手中,清遠(yuǎn)吸鼻子聞了一下,道:“這個味道很奇特。”然后連忙捂住口鼻道:“不對,這個味道不對,有讓人神志失控的作用?!?p> “對,這就是剛才皇后屋子中燃的兩種熏香的結(jié)合?!焙涩樥f著連忙蓋上了那一青花瓷的小瓶,然后接著說道:“這種香味會引起人的癲狂意識,簡單來說就是熱血衷心,長期聞這種香的人會意識失控,行為被人操控的很厲害?!?p> 雪沁抱著璧寧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忽然停了下來,眼睛直直的看著那瓶熏香說道:“那么說羅綺是受到皇后的熏香控制?”
“是的?!焙涩樐J(rèn)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