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你個殺千刀的!你這嘴是金子做的還是咋滴!咋一口就吃了倆下去!啊!我打死你這個嘴上沒個把門的,打死你!啊啊??!”
落落這話一出,何氏“嗷”的一聲就跳了起來,同時手上也不含糊,飛快的向著劉杏兒招呼。
何氏打人可不像蔣氏那樣,劈頭蓋臉一陣亂打,真正落到痛處的沒幾下。她專挑人的肉軟怕痛的地方下手,不過兩下就打得劉杏兒渾身亂扭,哀哀痛叫了。
而且,可別小看她一雙小腳,掄得飛快。讓劉杏兒這個人高馬大的天足躲都無處躲,只抱著頭滿屋子亂躥。
其實包子并不止剩下的這三個,但是落落故意這樣說,為的就是挑起何氏的氣憤。看這會子果然成功的讓何氏將矛頭對準了三伯娘,落落不由抿著嘴暗暗笑了——讓你再推我們小八,看我不整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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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白水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醫(yī)館內(nèi)。
白夙臻焦急的看著對面坐著的風儀萬千的男子,即使是生了病,也蓋不他的風華,反倒給他添上了幾分西子捧心的柔弱的來。
“咳咳……”顧晉文自己反倒并沒有什么表示,只握拳掩了唇,輕輕咳嗽著。然而雖說是輕咳,但是他明顯漲紅的臉色還有微微有些發(fā)紫的唇無一不表明了主人此刻的不適。只是他隱忍慣了,不想在人前表露出自己的不適罷了。
“你躺下休息一下吧,咳成這樣……”白夙臻急了,他是被自己拉來這里的,如果真的因此而出個什么事情,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一急之下,他忍不住沖大夫發(fā)了火,“你這個無用的大夫!還沒診出來是什么問題么?”
可憐的老王大夫,醫(yī)術(shù)本就不高,也就是給人治治跌打外傷的本事。此時被人一頓喝罵,再一看對方華貴的衣著出眾的人品,心里頓時就只有害怕,腦子空空完全不知道自己該做什么。
顧晉文終于緩過了氣兒來,抬手向著白夙臻虛按了按,示意他稍安勿躁。
“我這是老毛病了,言棋已經(jīng)回去取藥去了。你這里可有人參,桂枝,靈仙等物?”
老王大夫張了張嘴,他只不過是一個小鎮(zhèn)上的醫(yī)館。前來看病的都是些平民百姓,哪里會有人買得起人參,桂枝等物?沒人買,自然也就沒備了。
看了大夫的樣子,顧晉文也反應(yīng)了過來,不由暗自苦笑,剛剛是自己痛得昏了頭了才會問這大夫。
正要轉(zhuǎn)向身旁的好友,就見白夙臻一下就跳起來了,推搡著身后的小廝,“我那里帶的有!快快,快去給我取過來!你現(xiàn)在不宜走動,還是歇在這里的好!”
見狀,顧晉文也就不再說話。如蝶翼般的睫毛顫了顫,有些疲憊的闔上了眼睛,方才那一陣,他幾乎調(diào)動了全身的內(nèi)力才將之壓下去,如果言棋還不將藥送來,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下一波發(fā)作。
沒人發(fā)話,老王大夫也不敢離開。只得垂著手立在一旁,心里亂麻也似,剛剛那人的脈像紊亂不齊,忽沉忽明,明明是已經(jīng)瀕死垂危之人的脈像。如果他死在這里,還不知道自家會惹下什么樣的禍事。
正各自靜默著,突然門被人從外面“砰!”地一聲撞了開來。
白夙臻一驚抬頭,還以為是言棋或自家的小廝回來了,卻見一個粗布衣衫上打滿了補丁的少年滿頭大汗,扶膝站在那里,“大夫!快去我家,我弟弟傷了,頭碰出血了,人已經(jīng)暈了!”
看到來人,老王大夫心里一松——終于有機會離開這里了,只要自己走了,那人是死是活,應(yīng)該就怪不到他頭上了吧?
“那,小老兒我就先去這家看看了?”
雖然用的是問句,但是王大夫已經(jīng)邁開腳步往外走去。
“站??!誰許你走了?!這里還有一個病人呢!”白夙臻眼睛一立,一聲喝將出來,生生將王大夫的腳步嚇得止住了。
顧晉文皺皺眉,睜開了眼,看著門口逆光而立的少年,他的眼神一恍,竟將他看成了另外一人,“你……是誰?”
“我叫田學謙!家是竹山村田家的,還請這位老爺高抬貴手,讓大夫去我家看上一看吧!”
來人正是落落大哥六郎,他素來不笨,一見屋里情形,就知道王大夫此時想必做不了自己的主。當下他也不含糊,“砰”地一下就跪了下去,沖著白夙臻叩拜不止。
“不行,”
“去吧……”
截然相反的命令分別從兩人口中吐出。
白夙臻一臉的焦急,瞪一眼面色恢復(fù)了淡然的好友,“你放他走了,萬一一會兒你再,”
“他在也沒有用,讓他去別家吧,不要耽擱了病人?!?p> “你不也是病人嗎?”白夙臻不甘的瞪了一眼老王大夫,又氣哼哼的沖著六郎,“算你小子走運!還不快走!還有,下回看到我,要叫少爺!懂不懂?什么老不老爺?shù)模勘旧贍斢心敲蠢蠁???p> 見能請到大夫,六郎心里一松,當即跪地,“砰砰砰!”的沖著兩人連磕了三個響頭,一疊聲地道,“多謝公子,多謝老爺!”
說完,他爬起身來,拖著早已等不及要趕緊出門的老王大夫一溜煙兒就去了。
身后白夙臻不甘的瞪眼,“憑什么他喚你就是公子?我就是老爺?我有那么老嗎??。俊?p> ***
卻說那邊言棋回去取藥,卻碰到一件大|麻煩事。
言棋緊張的額頭都冒了汗,死死的瞪著騎在馬上的小人兒,“小公子,您,您怎么來了!還是騎著馬?讓大公子知道了,不得打死小的!快下來,快!”
顧晉揚小小的臉蛋一沉,奶聲奶氣的喝罵,“混帳!我大哥都可以騎馬,為什么我不能騎?!”
見到言棋吃癟,一直跟在顧晉揚身邊牽著馬的胖胖小廝眼底露出得意之色,斜斜的瞥了一眼言棋,抓緊了手中的韁繩,低聲道,“上回小的還見大公子在郊外縱馬來的,足見這人的話不可信?!?p> “哼!”顧晉揚小臉一沉,瞪了眼言棋,正要說話。
“咴兒~”
“?。 ?p> “小公子!”
許是那小廝韁繩拉得太緊,讓那馬兒不舒服了。它突然嘶鳴一聲,人立而起。顧晉揚只來得及驚叫一聲,就一咕嚕掉了下去。
言棋身形一動,沖上前就要將其去接住,卻不知那肥胖小廝是驚慌還是有意,胖胖的身子一晃,就將言棋擋了個正著。被他一阻,顧晉揚小小的身子就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只聽他一聲悶哼,原本如白玉的臉色突地就紫漲了起來……
那馬兒還在原地不安的亂踏著蹄子,言棋臉色一沉,一手扶住小公子的后心;另一手一揮,將正想要偷偷溜走的小廝給定住了,“給我把他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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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貓貓的要求,正式將白夙真更名為白夙臻,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