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兩位真人?!北痪薮蟮膲毫旱霉虻乖诘厣希獞押妄R云霄兩人心中充滿了恐懼。從向吳雄揭發(fā)鹿千鳴之后,兩人就一直處在一種焦灼忐忑的情緒中,畢竟出賣一名金丹修士的風(fēng)險,對兩人來說都是一種巨大的壓力?,F(xiàn)在好不容易等到了要等的人,卻被兩位金丹真人直接用威壓震懾,兩人心中自然滿是恐懼。
“李靈賢侄的事情,吳雄已經(jīng)匯報過了。事情出在你們部族,你們一個酋長,一個守護(hù)長老,本身就有責(zé)任,罪當(dāng)處死。不過看在你們能檢舉揭發(fā)真兇的份兒上,我替云瀾兄做主,暫且饒你們一命。不過你們?nèi)绻荒芴峁┯杏玫男畔?,到時候有事的,就不止是你們兩個了。”一個身著金色長袍,臉龐溫潤如玉的中年修士看著誠惶誠恐的兩人,淡淡的說道。作為天市神殿的金丹級修士,吳明很清楚草原上的各種規(guī)矩,也更知道如何從兩人這里壓榨出真正的情報。而一身白袍,渾身籠罩在一層淡淡白霧中的云瀾真人此時一臉沉靜,沒有開口的意思。
“多謝真人?!彪m然滿腹牢騷,但莫懷兩人還是低下頭,恭敬的說道。兩人向吳雄出賣了鹿千鳴的資料,是想借助吳明真人和云瀾真人兩人的力量對付鹿千鳴。本來以為作為情報提供者,能夠受到一些優(yōu)待,但沒有想到兩位真人剛一出現(xiàn),就給兩人來了個下馬威。不過即使心中再不滿,現(xiàn)在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莫懷兩人也不敢表現(xiàn)出一絲一毫。
“說說你們的情報吧?!眳敲骱鸵簧戆着鄣脑茷懻嫒藢σ曇谎?,收回了一些威壓,同時淡淡的說道。
“是。”莫懷勉強抬起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我們懷疑的對象名叫鹿千鳴,是七年前作為一名藥師加入我們部族的。去年的狼災(zāi)之中,我們部族遭遇妖族覺醒,是他阻攔了妖族的接引使,我們才發(fā)現(xiàn)他是金丹修士?!?p> “為什么懷疑他是殺死李靈賢侄的兇手?”聽到妖族覺醒,吳明和云瀾同時皺了皺眉頭,不過吳明還是淡淡的問道。
“鹿千鳴的弟子莫恩和李靈因為小女明珠,有過一次沖突,他可能是為了給弟子出氣。而且李靈道友始終當(dāng)日,方圓數(shù)百里內(nèi),只有鹿千鳴一個人有擊殺李靈的實力。”莫懷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道。
“只是這些嗎?如果只是這樣,那我可就認(rèn)為你是在欺騙我們,想借我們的手除掉鹿千鳴。挑撥金丹修士之間爭斗的后果是什么,你應(yīng)該很清楚?!眳敲餮劬σ坏桑淅涞恼f道。妖族接引使都是金丹階中的高手來擔(dān)任,鹿千鳴能夠攔住妖族接引使,說明他并不是那種剛剛踏入金丹,或者實力不濟(jì)的人。這樣的對手,吳明也要極為慎重。畢竟為了一個朋友的弟子,和一個強大的金丹修士結(jié)下死仇,并不怎么值得。云瀾真人此時雖然有些不悅,但心思和吳明一樣,所以也沒有開口說什么。
“晚輩有話要說,我能證明李靈道友是被鹿千鳴所殺?!笨吹絽敲髡嫒擞型泼摰囊馑?,齊云霄神色變幻良久,最終咬著牙說道。
眼前的局勢對于齊云霄來說,完全是有進(jìn)無退。之前莫恩拒絕了齊云霄的拉攏誘惑,又在朋友面前夸下了海口,要殺齊云霄的意思已經(jīng)顯露無疑。如果不能除掉鹿千鳴這個莫恩的背后靠山,那么齊云霄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條。為了自己的性命,齊云霄無論如何也要挑起這一戰(zhàn)。這個時候,齊云霄什么都顧不得了。
“哦,我給你一個說話的機會?!眳敲靼櫫税櫭碱^,但還是淡淡的說道。如果剛才的一番話嚇退莫懷等人,此事基本可以就此了結(jié)了。不過齊云霄這么一說,如果吳明依然拒絕的話,那就顯得有些畏懼鹿千鳴。這種關(guān)乎面子,威嚴(yán)的事情,吳明即使有些不愿,也只能讓齊云霄說下去。
“是。李靈道友在臨走之前,曾經(jīng)問我要過營地的防御圖,并且重點詢問了莫恩所在的位置。當(dāng)天夜里,我也感覺到了李靈道友出現(xiàn)在營地內(nèi),并且?guī)ё吡四?。可是第二天一早,莫恩就住進(jìn)了鹿千鳴的丹房,李靈道友卻再也沒有消息了。”齊云霄急切的解釋道。雖然知道說出這話之后,要承擔(dān)不小的責(zé)任,而且會讓自己在石牛部族很難立足,但相比于性命,這些代價齊云霄還是能夠承受的。
“你確定李靈當(dāng)晚來了你們部族?”云瀾真人雙目突然放出一道金光,同時厲聲質(zhì)問道。
“我能確定?!斌E然加重的威壓險些讓齊云霄吐血,同時精神變得有些恍惚,口中不自覺的回答道。等他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之后,瞬間出了一身冷汗。剛剛云瀾真人顯然用了迷魂,惑神之類的法術(shù),如果自己撒謊,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死人了。
“你和鹿千鳴,莫恩之間有什么矛盾嗎?”吳明和云瀾兩人對視一眼,交流了一下意見之后,吳明繼續(xù)問道。既然已經(jīng)確定齊云霄說的是實話,那么鹿千鳴應(yīng)該的確是殺死李靈的人了。雖然不太愿意和同階修士結(jié)下死仇,但仇人的情報還是要弄清楚的,否則顯得太窩囊,也太危險。更何況兩人都是有宗門可以依靠的人,日后未必沒有糾集同門,圍殺對方的可能。
“我曾經(jīng)暗中害過鹿千鳴的弟子莫恩,所以得罪了他?!饼R云霄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剛才的經(jīng)歷給齊云霄一個深刻的教訓(xùn),根本不敢有什么隱瞞了。
“哦,他沒有直接解決你嗎?”吳明有些奇怪的問道。
“沒有,他只是警告我一下。而且當(dāng)時他并沒有顯露金丹修士的身份,我以為他只是筑基期修士,顧忌千牛神殿,所以也沒有多想?!甭骨Q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還有其他有用的信息嗎?”吳明皺著眉頭問道。一般來說,金丹修士已經(jīng)不用再顧忌這些煉氣期修士的生死,即使對方背后有大勢力,也不可能為了練氣期的外門弟子,和金丹修士結(jié)怨。鹿千鳴的做法,顯然不太符合正常習(xí)慣,除非他本人有什么顧忌。
“這個?”齊云霄楞了一下,發(fā)現(xiàn)自己對鹿千鳴的了解十分有限,根本說不出其他有價值的東西。
“鹿千鳴身上有傷,而且傷勢不輕?!蹦獞汛藭r忽然開口說道。這個時候,莫懷和齊云霄屬于一根繩上的螞蚱,不能說服兩位金丹真人對鹿千鳴動手,莫懷的下場也不會好的那里去。而且相比于被震暈了的齊云霄,莫懷更清楚的感覺到了兩位真人所需的情報。
“身上有傷?你確定嗎?”吳明和云瀾同時精神一振,開口問道。一個強悍的同階修士,和一個重傷難愈的修士,完全不是一個概念。前者是強敵,很難擊殺,一旦得罪,麻煩無窮。而后者只要計算的好,就是一大塊肥肉。金丹修士的身家,對同階修士絕對是有巨大吸引力的。
“晚輩能夠確定。當(dāng)年他加入部族的時候,就有傷勢在身,這些年他一直在暗中煉制各種傷藥,但因為靈藥匱乏,傷勢根本沒有好轉(zhuǎn)。我這里還有他煉制的一顆鹿血丹,這是他為自己煉制的?!蹦獞焉洗谓灰椎臅r候,有意截留了一顆,想將這一顆鹿血丹當(dāng)做自己保命的丹藥。這個時候,正好當(dāng)成證據(jù)拿出來了。
“的確是鹿血丹,不過看不出什么出奇的地方,云瀾兄你看看?!鄙焓謱⒌に幾ピ谑种?,觀察了一下之后,吳明將丹藥遞給了云瀾真人。在丹藥一道上,吳明知道自己比來自中州的云瀾真人要差很多。
“恩,這個丹藥?你將鹿千鳴的形象顯化出來?!苯舆^丹藥,細(xì)細(xì)觀察了片刻,云瀾真人好像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一樣,有些急切的對齊云霄說道。
“是。”齊云霄不敢怠慢,連忙用法力將鹿千鳴的形象顯化出來。用法力虛空成像,對修士來說很容易,畢竟這比釋放法術(shù)要簡單許多。
“云瀾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吳明問道。
“果然是他。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鹿千鳴,應(yīng)該就是多年前在中州名聲不小的青火丹王。雖然他現(xiàn)在的形象比當(dāng)年老了許多,但大致容貌,煉丹的特點,卻并沒有改變。他的地級功法青神丹火訣,也沒人能模仿?!痹茷懻嫒思?xì)細(xì)觀察了齊云霄顯化出的鹿千鳴之后,微微有些興奮的說道。
“青火丹王?他是煉丹師?很厲害嗎?”吳明眉頭微微一皺,心中有些打鼓。同樣是金丹修士,但煉丹高手,煉器高手這些人的地位卻比普通高手高出不少。因為不論這些人戰(zhàn)力如何,只憑煉丹,煉器的手段,都能獲得極大的人脈。這樣的人,能不得罪,還是不得罪的比較好。相反,如果能夠拉攏過來,倒是一件對宗門相當(dāng)有利的事情。
“他的確是煉丹師,而且煉丹水平相當(dāng)高。只不過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才被人攆到了這種窮鄉(xiāng)僻壤。一個號稱丹王的人,最終卻靠這種垃圾丹藥茍延饞喘。”云瀾冷哼一聲,不屑的說道。對于吳明的心思,云瀾很清楚,所以第一時間打消了吳明心中的顧慮和妄想。
“哦?云瀾兄能具體說一下嗎?”吳明很熱心的問道。
“當(dāng)年青火丹王在中州散修中也算一個人物,十年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得罪了玉霞宗,被玉霞宗眾高手追殺。據(jù)說他雖然逃出了重圍,但卻被玉霞宗宗主的金霞侵魂咒所傷,這種傷勢糾纏神魂,根本無法痊愈。算算時間,他也差不多要死了?!痹茷懻嫒死淅涞恼f道。
“那云瀾兄你的意思是?”
“為弟子報仇是天經(jīng)地義的事情,如果吳兄你愿意幫忙,青神丹火訣我愿意讓吳兄你也錄走一份?!痹茷懻嫒宋⑿χ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