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嘎德星依舊繁華,星空軌道縱橫交錯,地面高樓鱗次櫛比,城市由四塊大陸構(gòu)成,均為人口過千萬的超級都市。作為整個仙河星域的中心,在它身上體現(xiàn)了這一星域無數(shù)年、無數(shù)文明的成果。
不過援軍回城,卻無心欣賞。此時,道場分部成為回城的集結(jié)地。所有飛船在這里停泊,黑甲、灰甲、藍甲三色鎧甲戰(zhàn)士,井然有序地排好了隊列。那艘巨大而華麗的“慈蝴公主號”不再神秘,停泊在灰色大樓的正前方。
飛船內(nèi),慈蝴、大叔、向珍、任寒、任富、科茂等神色凝重,靜靜聽著科荷匯總上來的統(tǒng)計結(jié)果。科荷是分部長老,任光任宏已故,向珍的副館主只是任光臨時決定,自然由她負責(zé)安排一切。
科荷精干的氣質(zhì)猶在,神色卻掩不住如此重大傷亡的沖擊:“。。。。。。目前裂云、三角兩個星域的黑甲軍共一萬八千人;仙河星域黑甲軍返回人數(shù)一萬二千人,分部直屬灰甲戰(zhàn)士八千人;皇家仙河武裝有三千人。據(jù)統(tǒng)計,恒星級以上指揮員傷亡三分之一,他們包括了所有從各地駐守小隊招回的主要力量。公主的侍衛(wèi)隊也折損了兩名星系級和六十名恒星級武者?!?p> 眾人聽完報告,均心情沉重,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這是最好寫照。
沉默半晌,慈蝴輕聲道:“謝謝仙河、裂云和三角星域的各位將士,沒有你們的犧牲,就沒有我慈蝴的現(xiàn)在。這份恩情,來日必然厚報。。。。。?!?p> 任寒等連道“不敢當(dāng)”,科荷又問:“現(xiàn)在該怎么辦?還請公主示下。”
慈蝴看向游塔賓:“大叔,你說吧?!?p> 游塔賓點點頭:“如今外患雖然退去,我們在帝國的處境卻依然艱難。從至尊的口氣來說,還不是一般的艱難。想奪回主動權(quán),還得靠自己。照推測,二皇子應(yīng)該會加快登基步伐,同時會邀請公主與哲圖回到首都,你們不回,那么他將順利繼位,帝國形成大皇子在外,公主在帝國邊境抵抗的局面?!?p> 停頓一下,看眾人沒有反對,繼續(xù)道:“因此,當(dāng)務(wù)之急,首先要通過揭露二皇子陰謀奪權(quán)擴大輿論支援;其次,我們要自己建立完整的區(qū)域武裝和政治勢力。這樣的話,大皇子哲圖在帝國外面呼吁各大帝國支持,我們在國內(nèi)活動,未必沒有再掌帝國的一天。”
眾人一聽,都微微點頭。任寒道:“公主、主宰請放心,我們來之前都和分部的館主商議過了,一定會護得公主周全?!?p> 游塔賓拊掌笑道:“這樣真是太好了,雖然仙河與三角、裂云加起來也不到帝國版圖的十分之一,但已經(jīng)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實力了。任富、任寒你們兩位也辛苦了,正好帶著戰(zhàn)士們先回去休息,回去后與館主商議,不管有無問題,都請到泰嘎德來一趟,我們到時再議?!?p> 任富與任寒點頭稱好,又與向珍等人告別,率先離去。
科荷為人精明老練,看見二人離開,立刻恭聲道:“稟告公主,任光與任宏大人既已故去,現(xiàn)今仙河無主,還請盡早安排。”
游塔賓微微一笑:“早在帝國就聽說道場有位女干將調(diào)到了仙河,原來就是你啊,真是不錯?!笨坪蛇B忙答道:“主宰過獎,沒想到這等小事主宰竟也知道,真是佩服!”
游塔賓又看著向珍道:“我一把老骨頭,也做不了大事了,以后還是要靠你們年輕人。比如這位任珍大人,我可從來沒聽說,這資質(zhì)膽略,嘖嘖,不是一般天才可比啊?!?p> 向珍連忙行禮:“晚輩還未謝主宰救命之恩,又得如此夸贊,實在汗顏?!?p> 游塔賓瞇起了小眼睛:“聽說任珍大人得任光賞識,戰(zhàn)前已允諾為副館主。這任光的行徑咱們暫時不說,但他這允諾我看還是可以執(zhí)行下去。但話說回來,你們畢竟屬于室女道場,現(xiàn)在二皇子尚未與我們完全翻臉,因此,我老頭子的意見僅供參考了。我看分部暫時由任珍大人擔(dān)任副館主,科荷長老輔助,黑甲軍那邊就讓科茂領(lǐng)主為團長?!?p> 看科茂要站起身拒絕,游塔賓擺擺手道:“我這都是參考意見,至于武功級別,老頭子相信你已到了恒星后期的頂峰,晉級要不了多久?!?p> 眾人哪里真敢把他的話只作為參考,一齊恭聲道:“一切全憑公主與主宰做主。”至于胖子浩臣那是皇室內(nèi)部事務(wù),其他人也沒多問。大家隨即又去看望科俊。
科俊昏迷后就被慈蝴送進了飛船上的營養(yǎng)艙,這是公主平日負傷或者吸收生命營養(yǎng)的地方,所用液體材料均是珍貴已極。原本有人建議把科俊送回黑甲軍,有人又建議放到分部治療,都被慈蝴拒絕了??吹贸鰜?,公主是個重情義的人,按說下屬的生命沒那么寶貴,甚至是職責(zé)所在,但她如此堅持,其他人也不便多說。
營養(yǎng)艙內(nèi),科俊還是緊閉雙眼,慈蝴說:“等他醒了,你們再接走吧。”
隨后,公主一行率藍軍去皇室駐仙河辦事處。因是皇室內(nèi)部事務(wù),科荷沒有跟從,拉著向珍回到辦公室。其他人聽科茂指揮按原來建制各歸其位。
科荷先帶著向珍來到任光的辦公室,滿房間轉(zhuǎn)了一圈,道:“任珍大人,可否問你點事情?”
向珍道:“當(dāng)然,不過你還是可以叫我妹妹,免得級別一不同,倒顯得生分了?!?p> 科荷卻想了想道:“請恕我無禮冒昧問,任光大人到底是如何死的?不同的戰(zhàn)士有不同的角度描述,我還得聽聽您的說法,畢竟任光大人很欣賞你,據(jù)說事情發(fā)生時,你們也相隔不遠。我需要比較全面的資料向上級匯報?!?p> 向珍心里稍一咯噔,卻轉(zhuǎn)瞬淡定,經(jīng)過這次戰(zhàn)斗洗禮,許多人都發(fā)生了轉(zhuǎn)變,何況她呢。她緩緩道:“任光大人的事真是令人遺憾,他戰(zhàn)前不僅許諾我做副館主,還讓我在戰(zhàn)斗中聽他命令緊緊跟隨,這是很高的信任。只是戰(zhàn)場瞬息萬變,他為了執(zhí)行上級的命令,不惜暴露身份,犯險刺殺,我雖緊緊跟隨,但畢竟晉級不久,根基未固,戰(zhàn)場經(jīng)驗欠缺,沒有及時阻止那名公主侍衛(wèi),真是慚愧?!?p> 科荷點點頭:“你來仙河不過十年,大部分時間在苦修,確實難以克服第一次上戰(zhàn)場一些常見癥狀。算了,如今帝國和分部千頭萬緒,我先上報吧。你就好好休息幾天,到時我們再談分部的事務(wù)”。
向珍連連稱“好”??坪捎值溃骸斑€有一件事情,上級本已接到任光大人的推薦,加上這次的意外,所以特使將會很快來到仙河,你有個心理準備?!?p> 向珍又咯噔一下,“還真是一茬接一茬呢!”,問道:“這特使是什么人?我需要特別準備什么嗎?”
科荷搖頭:“特使是誰我也不清楚,只有他到了我們才知道。按照一般規(guī)矩,應(yīng)該是位星系以上級別的武者。要在見面時得到他的認可就行了?!?p> 向珍點頭:“那長老多費心,我就先回別墅,過兩日再來?!?p> 冰海別墅。
向珍半閉雙眼,任阿夏蹦跳著不斷地大噴口水:
“老大,你總算把我放出來了,當(dāng)時真是嚇?biāo)牢伊???臻g封鎖啊,太恐怖了!”
“我說老大,這里真是太危險了,不如我們?nèi)e處吧,反正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星系中期武者,論精神力那是星空強者啊,到哪里也能混口飯吃。何必在這里受委屈呢?”
“老大,你怎么不說話呢?我看那老狐貍也不是啥好東西,分明不信任你呢。連科茂那二愣子都做了團長。。。。。?!?p> 向珍摸摸辮子:“我說阿夏大人,你也一把年紀了,怎么還像個猴子跳來跳去,還噴口水!”
阿夏奇道:“咦?你好象一點也不擔(dān)心!”
向珍想了想,道:“任宏大人死去的那一刻,我檢討從前的自己,想清了一些做人看事的道理。我們從地球來到這陌生的星系,不就是為了一步步認識這些道理,再把這些道理化為力量嗎?現(xiàn)在所想,未必就正確,但這些道理是鮮血和汗水所換得,我豈會因為一些他人他事就輕易屈從?!?p> 阿夏:“。。。。。。老大,那你想怎么樣?”
向珍看著阿夏道:“阿夏,我以前發(fā)過誓,可以獨立時就給你自由?,F(xiàn)在你放松,我拿走靈魂烙印?!?p> 阿夏眨巴著眼睛:“老大你是不是擔(dān)心有危險?”
向珍道:“今天你也看見了,如果我死在那空間封鎖里,你也跟著煙消云散了。”
阿夏笑道:“我沒你想的那么怕死,其實我單獨出去,很多人怕是恨不得抓我去做實驗。我還是愿意跟著老大,如果拿走烙印,我就進不了戒指了?!?p> 向珍的眼睛忽然濕潤起來,有人多智多疑多妒,也有人純樸純粹純真,她哽咽道:“你可別后悔哦?!?p> “后悔什么?老大,你怎么流貓尿了?”
“拜托,那個念sui,什么尿不尿的,惡心死了?!?p> “哦?誰讓你們?nèi)祟惖恼Z言那么復(fù)雜。。。。。?!?p> 此時,公主號飛船上,慈蝴和游塔賓也在談?wù)撓嗨频脑掝}。
慈蝴道:“大叔,我看那個任珍很好啊,要不是她趕走那塔形大漢,我們飛船能不能沖出來,還兩說呢?!?p> 游塔賓點點頭:“豈止如此,她的靈魂攻擊才是最可怕的!那是大范圍群攻,戰(zhàn)場的核武器。”
慈蝴驚道:“精神大師?那她師傅是誰?怎么以前沒聽過她的名字?”
游塔賓道:“是啊,看資料似乎是剛到這星域不久,不過她對魂力的使用還很稚嫩,也許是自己琢磨的?!?p> 慈蝴道:“這也太不可以思議了,但大叔對她的態(tài)度似乎并不熱情?!?p> 游塔賓笑道:“我救她一命就是最大的態(tài)度。此人在之前戰(zhàn)斗中并不出色,且和任光走得很近,這里有疑問啊。公主千萬不要忘了浩臣的教訓(xùn),這種最高權(quán)力的斗爭從來是詭秘莫測,不可不防。”
慈蝴想起胖子那猙獰的臉,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
兩天后,向珍來到分部。這里已是另一番氣象,圍墻外面在擴建,圍墻里面人流明顯增多。向珍疑惑地去找科荷。科荷辦公室永遠有一堆人,黑甲的,灰甲的甚至便裝的都有。向珍只能先回自己的地盤。
她的辦公室收拾得煥然一新,估計是科荷的安排,畢竟她現(xiàn)在即便不是副館主,也是星系級強者,是分部武力的象征。那個鄉(xiāng)下丫頭以晉級神話慢慢改寫了人們對于她和地球的印象。
不久,估計是科荷甩開了那些人,急匆匆過來:“對不起,讓任珍大人久等了。嗯?這間辦公室你是否還滿意?如果不喜歡我再選一間?!?p> 向珍看著她,心想估計以后科荷怕是不會再叫她“妹妹”了,科荷這種性格,擅長形勢判斷,絕不會把精力放在無用的事情上,知進退,擅攻守,這是不是也是一種道呢?
轉(zhuǎn)眼她便笑了起來:“長老辛苦,辦公室很好,只是不知道我現(xiàn)在需要為分部做點什么?”
科荷笑道:“真要把事情交給大人,估計以大人的性格,也不習(xí)慣處理那些瑣碎事情。我看今天大人不如去趟黑甲軍。因為任光大人的原因,他們似乎對分部有些看法,長期下去對我們不利?!?p> 向珍點了點頭,說道:“不錯,但我的職務(wù)沒有正式確定,總部、上級還有公主殿下對我的態(tài)度都不是很明朗,我目前出現(xiàn)在任何勢力范圍都比較尷尬,等等再去吧?!?p> 科荷想想也是,于是也不勉強,更不會真的去安排向珍做什么事。于是,又過去了幾天,直到科荷匆匆來告之:“特使到了,今晚和我去見他”。
當(dāng)天晚上,科荷早早就在分部等候向珍,然后帶著她上了一艘飛船。這飛船出了星系的大氣層后,向珍便感應(yīng)到外空不遠處有另一艘飛船。她現(xiàn)在的精神力是星空級初期,感應(yīng)范圍已超過了普通星空后期武者,這是精神大師的優(yōu)勢所在。當(dāng)時在理藍星系,游塔賓站在蟲洞出口就能清晰掃描整個星系,而圖多杰和瑰秀卻只能四處打探
“如此神秘?”向珍第一次碰到這種秘密接頭方式。兩人隨即打開艙門,那艘飛船也打開艙門,兩人再進入對方的飛船內(nèi)。從外表看這就是一艘普通的商用貨船,誰也不會猜到里面竟有一位頗有來頭的特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