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小憶半坐在地上,笑得和不容嘴的時候,忽然從背后一個手就這樣伸了過來。
接著嘴里一涼。
一團雪就這樣嗆住了吳小憶。
弄得她咳了好久,連眼淚都掉出來了。
而一旁剛把雪抖出來的宋墨在這個時候也受到了另一個雪球的攻擊。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學(xué)乖了,在第一時間躲過了這枚雪球的正面攻擊,接著一路閃到了安全地帶,隨后也開始準(zhǔn)備起自己的雪球來。
一場不分敵我的個人戰(zhàn)就此打響。
操場上滿是奔跑著,叫喊著的人。
所有的同學(xué)似乎都在同一時間回到了兒童時光。
在這個時候,沒有考試,沒有作業(yè),沒有學(xué)習(xí)。
所有的童心和歡樂都在這一刻被完完整整的釋放了出來。
沒有見到這一幕的人永遠都無法明白,原來高中生也可以是這樣的幼稚。
也許高中生在人們看來是大孩子了,可即使是大孩子,那也還只是個“孩子”。
語文老師站在操場旁看著雪仗打做一團的學(xué)生們,笑的也很開心。
“老師!你也來!”
“不!我不要!我要看著你們別闖禍。”
“不會的!老師,來??!”
大家都這樣的叫著。
可語文老師卻怎么都不肯過來。
接著,只見班里的幾個男生,從后面包抄了過去。
語文老師還年輕,反應(yīng)及時要躲開。
而也正是在這個時候,被邊上另外幾個同學(xué)一把抓住拉到了操場的中央。
然后一場“蓄謀已久”的攻擂戰(zhàn)就次開始了。
語文老師不知從什么時候起,整個人抱著頭蹲在了地上,還一邊大聲的叫著。
而同學(xué)們則興高采烈的把地上的雪往她身上堆。
過不多久,老師忽然叫起來:“你們在不住手我要反擊了??!”
可是同學(xué)們又怎么可能會住手呢?
于是,下一刻,只聽到語文老師又是大叫一聲,接著就站起來,把身上堆滿的雪朝同學(xué)們的身上甩。
一時間,大家都逃了起來。
而語文老師也在后面像是在抓小雞一樣的追著。
大家四散開來,接著又包圍起來。
如此反復(fù),直到幾乎所有的人都跑脫力了。
大家喘著大氣坐在雪地上。
依然露著那一口口的白牙。
“你們,再來呀!”
“跑不動了?!?p> “我也跑不動了?!?p> “哼哼,這件,事情,告訴,大家,老師,不是,那么,好欺負的?!?p> 所有的人都笑了。
這一節(jié)課,也許是吳小憶高中時代記憶最深的,她從來都沒有想到過自己可以玩的那么瘋,她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原來大家也都可以玩的那么瘋,她更加沒有想到,原來老師也能和大家一切瘋。
這種感覺,真的很美好……
等到大家都回到班級里的時候,他們才開始意識到之前汗?jié)竦囊路悬c冷了。
而也在這之后不久,班主任老崔進來把大家都訓(xùn)了一頓。
可是在這訓(xùn)完后不久,他卻轉(zhuǎn)身出去從辦公室拿了幾個小太陽取暖器進來。
和大家說衣服濕的穿著會感冒的,自己去廁所換下來烘烘干再穿。
于是在一陣騷動之后,五班的教室也變成了一個臨時晾衣服的屋子,里面吊著各種被雪浸濕的外套。
也正是由于如此,班級里開始散發(fā)出各種各樣難聞的味道。
弄得很多人都受不了捂上了鼻子,還有人想要出去透氣。
可是剛出門就被門外的低溫給逼了進來。
所有人在同時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我,我儲物箱里好像有花露水!”
一個mm的聲音似乎拯救了整個班級,所有人都爭相恐后的把這瓶花露水當(dāng)不要錢一樣的在班級各處灑著。
一開始,班里充斥了一股濃重的花露水味,可是不過多久,更加悲劇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就是花露水的味道在不久之后與原本教室里的那些怪異的味道混合在了一起,發(fā)生了某些化學(xué)反應(yīng),接著散發(fā)出了一種更加奇怪難聞的味道。
弄得五班人痛不欲生。
就連班主任老崔都拒絕進這個班級,自己一個人躲在辦公室里面,怎么都不肯過來。
就在吳小憶糾結(jié)的拿香味餐巾紙堵著鼻子的時候,她卻看到宋墨在寫些什么。
她靠了過去,只見宋墨一只手和自己一樣拿這紙巾堵鼻子,另一只手卻在紙上寫道:
天公酩酊/信手撥煙云/與雪相約/重逢之日近/風(fēng)驟緊/雨飄零/天暝暝/云熏熏/何日雪滿徑/人不定/心未靜/倚窗片/夢莫醒/小巷孤身影/斷腸人彈斷腸音/相思人憐相思心/水中人瘦水中影/寂寞人淚寂寞情
讀到最后“斷腸人彈斷腸音/相思人憐相思心/水中人瘦水中影/寂寞人淚寂寞情”的時候,吳小憶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看了這些字好久,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生果然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
見吳小憶看著自己的字,宋墨咧了咧嘴,依舊用紙巾堵著鼻子發(fā)出悶悶的聲音道:“怎么樣?”
吳小憶把這詞拿了起來,然后反反復(fù)復(fù)的看了很久。
不一會兒,把這條詞用手機QQ發(fā)給了同一個辯論社的學(xué)弟南鄉(xiāng)子。
手機在幾分鐘后響了起來:
“你若給她點滴波瀾,她亦還你驚滔駭浪。一許挑釁,幾番調(diào)笑,八百里干戈頓猖狂,孔明公謹本不悖。百戰(zhàn)崢嶸,萬里獨闖,學(xué)長怎敵我鋒芒,你且與其斗一場,我將冷眼待爾曹。”
看到這里吳小憶忽然笑了,把手機拿到了宋墨的面前說:“你看,南鄉(xiāng)子小弟弟認輸了。”
宋墨微微一笑:“我覺得他可能準(zhǔn)備待會再回我們?!?p> “哦?是伐?”
“他的性格你到現(xiàn)在還不了解嗎?”
吳小憶想了想之前在學(xué)校辯論社的時候那個比自己低一級的小男生的模樣,覺得宋墨說的有點道理,于是點了點頭:“也對?!?p> 見吳小憶和宋墨在了解,一旁的周一刀走了過來,拿起了吳小憶手上拿著的宋墨寫的詞,不由一愣,接著只留下句“讓我想想。”便就走開了。
幾分鐘后,他卻給了吳小憶一個更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