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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力挽狂瀾

節(jié)一百三十:落空(修)

三國之力挽狂瀾 金桫 6110 2009-02-21 19:13:21

    五月五日晨,趕工一夜眼兒通紅的宗容將條陳擬好獻上。劉武看了幾眼只覺得腦袋發(fā)昏,一堆之乎者也文諏諏酸溜溜的話。

  “廣崇,你覺得差不多就這樣吧?!?p>  “主上,這怎么行?您不過目臣怎幺敢自作主張。”

  劉武面色尷尬,向宗容笑了笑:“你知道的,我是個粗人,詩賦這些東西不太懂?!?p>  宗容惶恐不安:“啊,臣該死,臣這就回去再改?!?p>  “那就不用了,我信得過你,反正也不是給我瞧的。你早早派人送去蜀中吧?!?p>  宗容沒再作聲,也沒回答。劉武覺得奇怪,卻見宗容眼兒濕濕的。

  “你怎么了?”劉武問。

  宗容突然拜倒。

  “你這是作什么?快快起來!”

  劉武連忙攙扶他起來,宗容起身時望著劉武頗為動情的說:“主公,主公對臣如此恩遇,臣怎敢不為主公鞠躬盡瘁。”

  “說什么怪話,真不懂你在想什么,快去找?guī)讉€人將信送出去吧?”

  “微臣明白了!”宗容歡歡喜喜離開了。

  無須再多言語,很多話你是信口一說,但聽的人卻別有一番滋味。之后無非是將蔡倫紙緊緊團成個小球,然后拿珍貴的蜂蠟融化再淋于紙球表面。如是則風雨無畏又便于藏匿,此為蠟丸密信。宗容將此物交于一個蜀中兵士,讓他帶上幾個人保護,由他帶回蜀中。

  同日,遠離西平之地,漢中,南鄭城。

  新的一批糧食給養(yǎng)運抵南鄭,這是今年開春后的第三批自荊北新城郡起運的糧草,關中糧草必須翻越橫斷雍益兩州的南山(即秦嶺),無論是子午谷、褒斜谷、還是儻駱谷或者散關陳倉故道,穿行都極為不便。照理來說應當由魏興、上庸、新鄉(xiāng)、新城、南陽等郡順沔水回溯,提供漢中供給糧草,可現(xiàn)在倒好,基本都是由關中調度。

  士兵們中間頗有些狐疑非議揣測,都說是因為南邊的吳好像有什么動作,搞得荊北不提供糧草。只是上頭彈壓,不許私議軍國大事,一干來自南軍的攻蜀將士只好滿懷不安的等待荊北的消息。

  一重車載二十五斛,每日五十里,除了陸上那些運夫走卒及牛馬食用消耗的,未起封的糧草還有三千多車。此外,這次運糧前來的除了壓陣的士兵外,主要是平民。

  這也是自鐘會請求朝廷充掖漢中郡后,第二批從魏地調入漢中的百姓。上一批來自豫州,這些從荊北調過來的百姓帶過來的不只是錢糧。隨著這些百姓的到來,那些被高層扼制的消息終于在中下層官兵中彌漫。

  荊北地區(qū)這些時日局勢正處于高度緊張,吳國瘋了也似進攻沔中一帶,主持吳軍攻勢的已由之前的兩員偏將軍丁奉、孫異變成鎮(zhèn)西大將軍陸凱、西陵都督步協(xié),兵力也由五千之眾變成四萬,佯攻騷擾變?yōu)檎?。加上依托吳國強大的舟師,最終將義陽郡鄀縣攻克并進逼宜城兵臨襄陽。

  魏國荊北主將陳騫身體微恙,精力不濟,他忙著應付東吳兩員名將實在忙不過來,無奈將部分事物交付給接替前往漢中的胡烈的新任襄陽太守楊肇,于是楊肇這個以詩文見長的荊北大儒只好打足十二分精神對付其中之一,可惜他的確不太懂軍略之事。據(jù)說楊肇才不過四十出頭,頭發(fā)只微白,但幾次慘敗下如今幾乎全白了,陳騫也只好硬著頭皮統(tǒng)統(tǒng)接下死扛,結果徹底病倒。荊北軍士氣近乎崩潰,已向中京求援告急。幸好豫州趕來的南軍將士們及時趕到,仗著魏軍絕對的兵力優(yōu)勢,荊北士氣方勉強恢復些許。

  可惜吳軍舟師部隊實在太厲害,魏國在荊北兵力雖多,卻仍略處于下風,荊北自顧不暇哪有心情和余力向漢中運輸糧草,連襄陽郡附近的新城南鄉(xiāng)南陽三郡都不得不將糧食挪為南軍將士所用。

  怪不得襄陽郡那邊一次糧草都沒運來,其余諸郡也是草草了事。

  聽說壽春那邊也是戰(zhàn)鼓擂動。具體情況也被上面的遏制不許散播,且有人傳說壽春的吳軍主將是吳國碩果僅存的百戰(zhàn)名將大將軍丁奉。這位曾經(jīng)活躍在赤壁戰(zhàn)場的東吳老將久經(jīng)沙場為人沉著老練。同時,吳國偽帝很有可能將其精銳中的精銳解煩、馬閑兩部四營勁旅調入壽春前線,揚州那邊也是一觸即發(fā),揚州目前臨時任刺史暫攝安東將軍的王沈為人雖廣有才德之名,然軍略稍遜,怕是亦非費盡心思苦守待援不可。

  “可惡!該死的吳狗!”

  一個疤臉、發(fā)須花白的來自荊襄老兵在聽到義陽郡鄀縣淪陷后憤怒至極破口大罵:“只會仗著烏龜船溜得快到處騷擾我們算什么本事。”

  他并不是唯一的一個來自荊北的將士,那些胡烈?guī)淼那G北兵,特別是那些故鄉(xiāng)被戰(zhàn)火波及到的更加怒不可遏。

  “干脆趁現(xiàn)在,我們殺回故鄉(xiāng),把那些該死的吳狗趕出去?!?p>  那老兵身邊一個二十來歲模樣的年輕男子大聲附和,很多來自荊北來的將士們都高聲稱好,群情激憤。

  “你別胡說八道!”那個老兵連忙喝斥,“擅自返回故鄉(xiāng)依軍法當論罪逃逸,你小子活膩味了?”

  論罪逃逸當斬,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平素法外施恩可以離開軍營到附近城內歇息也不得夜不歸營,每日晨昏都會清點人數(shù),沒有歸營亦當論逃逸。

  故無軍令除非戰(zhàn)死能變成鬼魅,誰也不得離開漢中半步。

  “可是,我們?yōu)槭茬圻€要呆在這兒呢?姓鐘的那個混蛋到底在想什幺壞主意!現(xiàn)在的劍閣那邊已經(jīng)不可能打下了,我們留在這邊又有什么用?還不如讓我們回荊襄保衛(wèi)我們的妻兒父老?!?p>  年輕小子憤恨道。

  “混帳!”老兵低喝,沖那小子狠狠瞪了一眼,老兵怒道:“小兔崽子,你活的不耐煩了?說這些沒用的還不如去找女人快活呢!”

  他指的自然是那些漢中蜀地女人,包括最后降伏的漢城那些女人們也不會例外。

  關中遙不可及,大軍滯留南方長達數(shù)月,那些將校們大可在那些費盡周折自關中特別運來的那些絕色歌舞伎身上發(fā)泄,而士兵們只能退而求其次。

  漢中光復,已經(jīng)不能再隨意殺戮發(fā)泄,酒肉恩賞也漸漸失去效用。士兵們躁動不安,所以必須有一大批女人為此犧牲,淪為占領軍的瀉欲對象,只為了勉強安撫那已經(jīng)幾乎不存在的所謂士氣。

  “我哪有什么心情!”

  那小子沮喪懊惱,低垂著頭小聲恨恨道:“我不罵那廝罵誰。這個混蛋自作聰明,自以為拿下陽平關就能萬事大吉,不顧弟兄們的死活逼著弟兄們猛攻,可到最后呢,還不是屁用沒有,白白死了那么多弟兄。還讓血屠夫露了臉,連狗兒就讓這個混蛋給害死了。”

  “你小子住嘴!”老兵臉上難掩悲痛,他怒喝道:“就你是狗兒表弟?我還是他伯父呢!我也是看在狗兒份上才特別關照你,你小子嘴巴再不謹慎些我便干脆將你小子那根口條割了,就算做啞巴也比丟腦袋強?!?p>  軍營內士兵們吵吵嚷嚷,有悲憤、有無奈、有沮喪、也有嚎哭的。

  此時的南鄭城內。

  一個老農(nóng)模樣男子慢吞吞走到一處宅所門口,老者輕輕敲了幾敲。門內,傳出一個男子軟軟聲音:“誰?”

  老農(nóng)面帶驚喜,又急忙緊敲幾下,沖著門內輕輕喊道:“果少爺,您聽不出來么,是老奴我?。 ?p>  門內那男子沉寂片刻,不久急忙開門,門內男子是鐘巨。

  前些時日他也打算隨叔父鐘會趕回洛陽給大伯奔喪的,不過鐘會被奪情繼續(xù)留在軍中指揮攻蜀戰(zhàn)役。自然鐘巨也只能留下陪著叔父。不過這些時日他都呆在南鄭這處小小的臨時宅所為大伯父守孝。

  而這個老農(nóng)模樣的則是鐘家的老奴仆,自鐘繇時代就跟隨鐘家,乃是鐘繇的心腹家人。

  “原來是您老人家!快快請進!”

  鐘巨閃身讓老人家進來。

  老頭兒也不說話,先進門。等進門后鐘巨便將大門合上,鐘巨剛轉身那老頭兒便向鐘巨跪倒行禮,鐘巨也連忙攔住。

  “不用多禮,您是祖父留下來的老人了,您不用多禮?!?p>  這個老農(nóng)模樣的男子是看著鐘毓、鐘會兄弟們長大的,在長安動亂歲月時又救過鐘繇一次。故而鐘繇留下遺命,要子孫不得虧待這位老者,伯父大人生前對這位老者就分外客氣,鐘巨的堂兄鐘峻、鐘迪都對此人也十分尊重,鐘巨也自然不會例外。

  謙讓了一陣,老頭兒也不再客氣。

  “對了,您老人家怎么到漢中來了?”

  這是鐘巨很好奇的。

  老者皺著張老臉,苦澀道:“果少爺,其實沒別的,老奴就是替大小姐(即阿鶩)給小老爺送信的?!?p>  “是么,”鐘巨神色凝重問,“姑母大人可安好?!?p>  “還好,還好,”老者又道,“果少爺,大小姐還讓老奴給您捎了封信?!?p>  說著他將身上那件破衣服扯開道口子,從里面抖出兩個蠟丸,將稍小的一個獻給鐘巨。鐘巨將蠟丸撥裂、展開,露出許多瘦削俊秀小字,鐘巨越讀臉色越發(fā)難看,好一陣他才抬頭望著老者:“姑母大人說的是,叔父已經(jīng)得罪太多人了,可是我也沒辦法。當初斬殺牟鄉(xiāng)侯(許儀)立威雖然自此后軍中再無人敢怠慢叔父,可從此就開始得罪人了,可叔父那脾氣任誰也勸說不了,我實在是無能為力?!?p>  上代牟鄉(xiāng)侯是許褚,出身小富之家,但與豪門仍相差甚遠,因當時為亂世且其武力過人為鄉(xiāng)黨所重,后依托魏武皇帝曹操方才步入大魏軍中。其家族在許褚亡故后就像其他依托首領得勢的許多家族一般歸于平庸。許褚雖然納妾頗多,子嗣卻不多,且因亂世征戰(zhàn)族人所剩寥寥,也不會有多大勢力。但兔死狐悲,又同為武人,那些其他依附武皇帝起家的武將家族都很是不忿,許議子許綜自聽聞其父被斬之后多次聯(lián)絡各家,許多家族也答應為其討個公道,多次聯(lián)名請求晉公將鐘會替換。后來鐘會拿下漢中,聲威復振,那些家族方再度緘默。

  本來若是鐘會急流勇退,便是鐘家因此役聲勢有所貶損亦無大礙??墒乾F(xiàn)在呢?

  現(xiàn)在,鐘會固執(zhí)的堅持要攻下蜀中,戰(zhàn)死者無數(shù),那些新的子弟戰(zhàn)死的家族沒一個不恨鐘會的。原先那些家族見狀再度聯(lián)名,這次規(guī)模更加龐大,都請求將鐘會收押,押回洛陽。幸好晉公不許,以軍前換將不吉為由將此事按住不發(fā)。

  鐘會的姐姐阿鶩見到此情此狀哪有為母族著急的?她自然要寫信告誡這個肆意妄為的老弟,不要把鐘氏一族毀了。

  “果少爺,您想想辦法吧!”老頭兒苦口婆心道,“老太爺辛苦攢下的人脈到今天都快讓小老爺敗光了,現(xiàn)在沒有一家愿意幫小老爺說情的。到時候萬一司馬家翻臉,鐘家可就……”

  老頭兒硬生生將“完了”兩字吞下。

  他在鐘家?guī)资?,歷侍三代。鐘家兄弟姊妹都是他看著長大的,名為主仆,但情分上又何嘗不是他的親人?他又怎么忍心看著鐘家毀于一旦。

  “我知道了?!?p>  鐘巨黯然將姑母寫給他的信小心合上,亦順手將另一個蠟丸藏攏入袖中。

  仍是五月五日,西平,正午時分。

  劉武在蔣涭幫助下,吃力的閱看更多的來自西西平各處的文書。他不由感慨萬千:政治這東西還真的蠻費氣力的呢,果然如同蔣涭所說:比打仗還累,這還是區(qū)區(qū)半個太守。呵呵,不過也是種苦澀的幸福呢。

  他看得滿頭大汗,尹璩回來,見到劉武還未及行禮便說:“主上,有眉目了。”

  “什么有眉目了?”

  劉武莫名其妙。

  尹璩一愣,但瞧見劉武懵懂模樣,方恍然大悟。他對劉武道:“主上,您忘了么。昨天我跟您說過那個陳光。”

  “哦,那個人啊?!眲⑽淇偹阆肫饋砹耍澳愣紗柷宄嗣??”

  要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幾千萬錢,區(qū)區(qū)一個卑賤商人他根本不會記在心上。

  尹璩道:“主公,清楚是清楚了。不過他說那些錢還在匪徒手中,只要您愿意出兵幫助他,他愿意與我軍平分?!?p>  原來如此,不愧是商人。

  都到這份上了,還想把沒了的東西撈回一半。

  劉武心生厭惡,冷冷道:“好大的口氣,有錢就行?哼,我軍是給他使喚的么。”

  尹璩呆了呆,微微皺眉,忙勸道:“主公,不管怎么說我軍還是先姑且答應吧?”說著向蔣涭使眼色,蔣涭會意,也勸劉武姑且忍一時之氣,畢竟他們的確缺錢。

  “好吧,”劉武無奈,咬牙狠狠道:“他說清楚了么,到底都是些什么東西?不會全是五銖銅錢吧?!?p>  “這個自然不是,若如是豈非車載斗量太過笨重,”尹璩道,“他說是些金銀玉石等物,足足有七麻袋。上次他塞給我的財物也是一片羊脂美玉?!?p>  七麻袋金銀玉石,蔣涭只覺得心口狂跳,拉拉劉武衣袖。

  “重德,你有什么事么?”

  劉武覺得奇怪。

  尹璩見狀哪有不懂的,分明是那姓蔣的小子有事兒想對劉武單獨談談,老者道:“主上,臣身體不太舒服,請容臣暫且告退!”

  “您請自便。”

  等尹璩離開后,劉武轉身望著蔣涭道:“重德,有什么就快說吧?”

  “將軍?!?p>  蔣涭還是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說,說了倒像是在告刁狀。

  “你快說,不用忌諱,直說無妨?!?p>  將涭道:“那好,將軍,其實那七麻袋的東西,或許……就在我們這兒?!?p>  劉武有些奇怪:“你這話什么意思?”

  蔣涭小心翼翼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從葛彬帶著一干土匪扛著這些東西來找自己到宗容認為這些是贓物,然而宗容卻仍舊堅持要蔣涭收下。劉武一直沒有說話,無喜無悲,只靜靜聽著。

  將涭說完后劉武仍沉默了許久。

  “將軍,現(xiàn)在我軍用的就是這些東西,”蔣涭說,“您看該怎么處置?”

  劉武沒表態(tài),蔣涭以為劉武沒聽清,又問了一遍。這次劉武才說道,“你先用著吧,就算我軍向這些商人征借的?!?p>  以徐鴻葛彬這些匪類做這種事再自然不過的,劉武并不懷疑。只是那原本預計多出的幾千萬錢就此煙消云散。

  “將軍,這些商人怎么辦?”將涭頗為忐忑問道。

  “重德,這些事情你不需要管,我會處置的?!?p>  “知,知道了?!?p> ?。ㄙY治中記載丁奉一直活躍到孫皓時代華里密謀事件,官至大司馬,與丁奉合謀的右丞相萬彧左將軍留平被孫皓賜毒酒,其后丁奉便銷聲匿跡。

  陸凱,陸遜族侄。陸遜死后陸凱崛起,成為吳門陸家與陸抗齊名的領軍人物,官至丞相。陸凱死時舉薦陸抗、張悌、樓玄等人。吳門陸家是極其龐大的勢力,按三國志陸凱給孫皓上書可知東吳最強大的四家為顧、陸、朱、張,當然孫家身為皇族自當壓過這四家至少半籌。

  根據(jù)三國志和資治描述,魏軍中也有異地充軍的習俗,與現(xiàn)在異地入伍類似〈參見毋丘儉造反時,淮南將士顧及妻兒逃亡一事〉,不過事無絕對,也有本地充軍的,也可參見淮南三叛事件,那些本地從軍的才是淮南三叛的主力中堅。

  儻駱谷,儻這個字,現(xiàn)在簡體漢字中被分成兩個:倘、儻,思來想去還是算了,直接用繁體。

  義陽郡鄀縣,這個城名字現(xiàn)在或許沒多人注意也毫無名氣,不過在春秋時代,鄀縣可是鼎鼎大名,它就是大楚王都。

  關于鐘家與荀家結親,從三國志魏書卷十及卷二十九綜合可知,鐘會姐姐阿鶩,嫁的男人很可能就是荀攸長子荀緝,此外,阿鶩并未生出兒子〈也有可能不曾生育〉,最終荀緝死后爵位傳于弟弟,而弟弟又未有子,荀攸一支絕嗣。家中老奴也不會說阿鶩小姐,不和常理也好生別扭,具體的這位阿鶩到底是老幾,我也不知道,所以我硬著頭皮給阿鶩杜撰個大小姐身份,望有識者見諒。身為荀家媳婦但無有子嗣自然會向著娘家,且就算有子嗣也會如此,此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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