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開陽道人的質(zhì)疑和嘲笑,白蘇并不憤怒,心里反而有一種奇異的欣慰。
連北斗七真這樣散修中的精英小隊都知曉了濟世堂的惡名,這說明她在過去一個月中不斷讓洛黎散發(fā)傳單的策略是絕對有效的。
“開陽道友是覺得濟世堂哪里不好呢?”白蘇微笑著問。
開陽道人不屑的哼了一聲,想也不想就道,“一個新開張的小醫(yī)館,既無名氣又無信譽,聽說坐診的醫(yī)師還是個來歷不明的外鄉(xiāng)人,竟然敢和大醫(yī)館收一樣的診費,他當淮山城的修士都是白癡嗎?”
白蘇心下大喜,立刻又問,“難道開陽道友認為羽客的醫(yī)術比不上大醫(yī)館的醫(yī)師,所以也不配收那么高的診費嗎?”
“白道友的醫(yī)術自然不同!”開陽道人理所當然的道,“如果是白道友……”他的聲音徒然一滯,眼睛也瞬間瞪得滾圓,看那后知后覺的模樣,就知道他終于意識到什么了。
“道友真是濟世堂的館主?”開陽道人的聲音像是被人卡住了脖子。
“如假包換。”白蘇笑瞇瞇道。
“這個……”開陽道人尷尬的撓了撓頭,哈哈一笑,補救道,“其實在下也是誤聽謠言,以為道友是那種財迷心竅的庸醫(yī),并非有意詆毀道友的醫(yī)館。等這次回程之后,在下一定會向那些相識的同道澄清這個誤會,替白道友挽回名譽?!?p> “如此,就多謝道友了!”白蘇滿心期待的向他施了一禮。
她這次外出本來就是希望在完成委托的過程中展露自己的醫(yī)術,讓他人知曉她的本事?,F(xiàn)在看來,雖然過程比較兇險,但確確實實給了她一個完美發(fā)揮自身能力的機會。
無論北斗七真或者是祝星沅,他們的傷勢都算得上極為沉重,稍稍處理不慎,就有可能影響到他們的天賦根基。如果她能完美的處理好這些問題,就能以他們作為突破口,打開自己在淮山遭遇的困局。
又一個時辰后,白蘇將天璣,玉衡,開陽三名武修的傷勢也做了初步的料理,她還是第一次以回春術配合藥劑給人治療外傷,雖然說釋放回春術并不需要花費太多的氣力,但一連救治了這么多人,還是累得她差點脫力。
稍事休息了片刻,白蘇又奔到那幾頭被她與祝星沅聯(lián)手麻翻的火焰蟒與嗜骨火蛛附近,支起了一口大鍋,咕嘟咕嘟的點火煮了起來。
這次她可沒那么好心,再去給這些畜生烹煮黃羊或者大骨這些美味了,而是直接煮起了一種通用型的麻醉藥。
反正現(xiàn)在火焰蟒與嗜骨火蛛都還處于昏迷狀態(tài),沒有任何傷人的能力,只需將麻藥每隔幾個時辰給它們灌上一次,理論上來說,就可以讓它們睡到天荒地老。
一夜時間轉(zhuǎn)眼即過,次日清晨,祝星沅從入定中醒來,咔咔咔咔幾下震碎了身外的堅冰。
白蘇忙碌了半夜,本來還在好睡之中,被他鬧出的動靜驚醒,立刻翻身坐起,警惕的問,“祝道友,發(fā)生什么事了?”
祝星沅微笑道,“逆亂的真元已被我調(diào)整了過來,不需要那副冰棺材了?!?p> “這怎么可能!”白蘇吃驚的問,“就算有那副冰棺相助,你也至少也應該需要三天之間才能完成調(diào)息呀?!?p> 祝星沅道,“在下既然修習了那樣危險的禁術,自然也認真研究過使用禁術后的應對方法。其實昨日我已服用過對癥的藥物,再配合道友的神奇療法,這才能夠這么快見效?!?p> 白蘇一愣,她可不記得昨天祝星沅在殺人之后吃過什么,不過,當時她看見祝星沅倒下后便立刻下山,或許那個時候他還尚未失去意識吧。
“陪我去看看舍弟吧?!弊P倾漭p聲道。
白蘇點了點頭,陪他來到祝星輝的尸首旁邊。
祝星沅沒有揭去他的面具,而是站在他的身前,閉著眼睛久久沉默。
半晌之后,祝星沅睜開眼睛,先以神識掃描了他的全身,之后取下他指上的儲物指環(huán),稀里嘩啦向外一抖。
祝星輝的積蓄十分豐厚,靈石堆積如一座小山,至少也有三四萬之巨,法寶十三件,各種煉器的金精三十五塊,丹藥三十瓶,記載著各種修道典籍的玉簡四十支。
除此之外,空無一物。
祝星沅心頭一片陰霾,仰天長長的嘆息了一聲。
他本期望能在親弟的身上發(fā)現(xiàn)類似遺書一類的信物,借此了解弟弟對他的看法。既然什么都沒有,想必他真的是沒有預料到自己會失敗。
祝星沅將儲物袋內(nèi)的東西重新收起,甚至將祝星輝的尸體也一并收入其中,大步飛掠至北斗七真附近,拱手說道,“諸位,在下祝星沅,清霜門弟子,乃是這次委托的真正發(fā)起人。在下的本意是想要借助諸位之力,隨我一起獵取離合參龍這種頂級食材,沒有想到竟然會被仇人利用,在此設下殺局。幸得蒼天庇佑,在下與諸位總算逃出生天?,F(xiàn)在我宣布,立刻終止委托,返回淮山。”
七人聽到這個消息都很吃驚,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首領天樞道人。
天樞道人向祝星沅拱手一禮,懇切的道,“祝道友,我等重傷在身,倉促之間無法起行,請問道友能否在此地陪我們等候兩日,我等甘愿放棄所有委托的酬金。另外,關于這次殺局,我等還有許多疑惑之處,還請道友為我等解惑?!?p> “此事因我而起,答應過諸位的酬金,我不會拖欠,諸位的診費我也一力承擔?!弊P倾淇坏?,“至于諸位的疑惑,我也自當盡力解答,只是我心中也有許多疑惑,還請諸位能坦誠相待。”
天樞道人立刻道,“那是自然?!?p> 祝星沅點點頭,“諸位請做好上路的準備吧,白道友,你對地形與妖獸都比我熟悉,一會兒帶路的工作還要多靠你了?!?p> 白蘇一口答應下來,祝星沅則取出一件一米見方的飛毯狀法寶,在法寶頂端一個棱形的小口上插入了一支藍色的水晶。
這水晶乃是中品靈石,價值相當于一千枚普通靈石,是一種高級貨幣,同時也是許多法寶的驅(qū)動能量。
小小的飛毯得到靈氣的滋潤,立刻嗡嗡的節(jié)節(jié)放大,一直漲到大約三十平方米的規(guī)模才停了下來。
祝星沅抬手打出一道靈息,將天樞道人小心的托起,在白蘇的幫襯下將其接到了飛毯之上,之后又以靈息卷住天璇仙子,將她也帶上了飛毯。
不多久,北斗七真全部上了飛毯,祝星沅在驅(qū)動盤上一陣摩挲,駕馭著它緩緩升上距離地面大約三十米的半空。
白蘇取出戰(zhàn)術望遠鏡,四下眺望之后,給祝星沅指了一條應該沒有飛行妖獸出沒的道路。
飛毯發(fā)出一陣嗡嗡的蜂鳴,在祝星沅的操控下徐徐啟程。
飛毯的速度很慢,比起靈獸坐騎遠有不急,不過卻是此時最好的代步工具。在白蘇的指引下,眾人有驚無險的離開了云霧山脈,向著淮山緩緩前進。
一路之上眾人針對這次刺殺進行了詳細的討論,祝星沅將祝星輝的身份進行了隱瞞,只說他是自己曾經(jīng)的一個朋友,如今反目成仇,而北斗七真也對和安國做了介紹。
作為天權(quán)仙子曾經(jīng)的道侶,和安國本來也算得上一個天才式的人物,不僅學習速度快,更富有自創(chuàng)和研究精神。天權(quán)本希望和安國能成為淮山一代的丹道大家,卻沒料到和安國在研究時走上了邪路,竟然想以修士作為原料煉制靈丹。
這是一個絕對可行的法子,但是卻非常殘忍,而且有違人和,天權(quán)仙子對其苦苦相勸,對方卻毫不知悔,無奈之下,天權(quán)選擇了離開他,并在機緣巧合下加入了北斗七真。
之后不久,和安國煉制人丹的消息敗露,受到了淮山修道界的追殺,從此消失在世人眼中。
再次見面時,他已成為了祝星輝的走卒,并且將當初事敗的責任算到了天權(quán)的身上。
又十日后,眾人終于返回了淮山。
由于傷勢距離痊愈還有一段時間,北斗七真全部住進了白蘇的濟世堂。祝星沅給北斗七真留下了三千靈石做酬勞,又給白蘇留下了七千靈石作為醫(yī)治七真的診費,之后便匆匆離開,返回了天霜門。
有了北斗七真的入住,一直空空蕩蕩,冷冷清清的濟世堂一下子熱鬧了起來。
洛黎見到白蘇一口氣帶回來了那么多的病人,還個個都對白蘇敬佩有加的樣子,頓時樂得合不攏嘴,跑前跑后,對眾人的照料工作顯得格外殷勤。
白蘇見狀欣慰不已,也就放心的將七人交給了她,自己則騎著小萌去了淮山城的藥材批發(fā)市場。
之前在云霧山脈的時候,白蘇雖然自忖也能完成北斗七真的救治工作,卻不能保證不留下任何后遺癥,現(xiàn)在回到淮山,身邊又有了靈石,她就可以選擇更優(yōu)秀更穩(wěn)妥的治療方案了。
當日白蘇在藥材市場中購買了價值近四千靈石的各種珍貴藥材,爽爽的過了一次購物癮。
在這其中,有大約兩千靈石的藥材是為北斗七真所準備的,他們七人是白蘇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批客人,她決定在他們身上打響自己的口碑,在藥材品質(zhì)的選擇上可謂是怎么珍貴怎么來,怎么高級怎么來。
至于其他兩千,則是在補充原本稀缺的藥草的同時,進一步豐富了濟世堂的藥材種類。如此一來,今后無論遇上什么其難雜癥,她基本都能做到游刃有余了。
傍晚時分,白蘇回到濟世堂,剛剛進門不久,一陣嘈雜的吵鬧聲便從第二重院落內(nèi)傳了出來。
白蘇一路飛跑,很快來到人群聚集的地方,只見安置著天樞與天搖光二人的病房外,呈扇形站立著四名身材魁梧滿面兇惡的中年修士,洛黎則與閔靜慧并肩立于病房門口,驚恐萬狀的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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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門春事》
簡介:
相公要自選的,婆家要和諧的,美好將來是要可以期待的。
所以,唐玫穿越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把自己從已婚變成獨身……
PS:書名活潑了些,其實是很正經(jīng)的輕宅斗勵志文。
作者風玖藍是在女頻寫了四年書的老作者了。從來沒有太監(jiān)爛尾的前科,坑品優(yōu)良。
現(xiàn)在正在連載中的《閨門春事》有差不多五十萬字,品質(zhì)優(yōu)秀,鮮嫩肥美,可以開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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