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云歡兒沒有看清房中的人,只見數(shù)名將士圍圈而立,人群中間似乎是一張桌子。
“那你可一定要趁熱吃了,記得別忙太晚。”司云歡兒上前幫趙高理了理領(lǐng)口的衣服,她道:“那我就不打擾你了?!闭f完便轉(zhuǎn)身離開,只留下一抹清香縈繞著趙高,久久揮之不去。
趙高心里早已樂開了花,他終于俘獲了美人心。
司云歡兒沒有探到過多有用的信息,但她猜測,宮中莫非會有大事發(fā)生?整個晚上轉(zhuǎn)輾反側(cè),各種猜想在腦海中盤旋,她期待快些天亮,這樣,她可以到集市上或是托人到宮中打聽點消息。
直覺告訴她,一場暴風(fēng)雨或許就要來臨。
=====================================================================
第二日,天邊太陽初醒,橘黃色的晨光在魚肚白的天空里一點點暈開,像極了一副美麗的畫卷。
司云歡兒頗不期待地起床,昨夜趙高一夜都沒來她房中,想必他又在書房睡了一夜。
她喚來喜兒,打點了她一些銀兩,讓她先去一些是非之地探聽探聽,那里經(jīng)常有些從由宮中的侍女和侍衛(wèi)口中傳出來的真真假假的消息。
沒有什么事情是空穴來風(fēng)的,也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司云歡兒相信如果宮中有所異動,在那里一定能收集到一些有用消息。
她拿上披風(fēng),又來到書房,侍衛(wèi)道:“夫人,將軍忙了一夜,睡下不久,現(xiàn)在還沒醒?!?p> 司云歡兒壓低聲音道:“我知道,書房沒有被褥,早上天氣有些涼,將軍這么睡著會著涼的,我給他送件披風(fēng)來。”
“其他人都已經(jīng)了么?”司云歡兒問道。
“是的,昨天夜里都已經(jīng)走了?!?p> 司云歡兒推門而入,鼾聲四起,一扇木制鏤雕座屏后,趙高睡得正香。
歡兒環(huán)顧四周,這哪里是書房,屏風(fēng)前一把主椅、四把客椅和一個書案,靠著兩側(cè)安著兩排兵器架,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兵器,長矛、弓箭、重錘等等,那墻上也掛滿了趙高長年征戰(zhàn)而得戰(zhàn)利品。
而在角落里,一張黃梨木雕紋的書架,整整齊齊地摞著書卷,想必只是為襯托一下書房之名,作為擺設(shè)和裝飾罷了,許多年都會未動過了。
司云歡兒往屏風(fēng)走去,見那書案上,有一張牛皮地圖,看起來像是都某個地區(qū)的平面圖,她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竟然的格勒城的地圖。
“是誰在那?”
突然傳來一個厚重的聲音,司云歡兒趕緊挪步到屏風(fēng)后,只見趙高坐了起來,一雙警惕地眼神盯著她。
司云歡兒有些心虛地躲開他的眼神,將披風(fēng)披在他身上,軟言細(xì)語地道:“將軍你嚇壞人家了!歡兒今日早起,見將軍一夜未歸,想你一定在書房睡了,怕你著涼,所以帶了件披風(fēng)給你?!?p> 趙高的耳根子軟,又是他心心念念的美人,他心中萬分欣喜,但他也有些疑惑,昨晚給他送羹湯,今早又送披風(fēng),司云歡兒怎么會突然間這么關(guān)心起他來?怎么短短幾日有如此大的差別?
他手一摟,將司云歡兒整個坐在他懷中,道:“歡兒這幾日突然這么關(guān)心我,趙某有些受寵若驚?!?p> 司云歡兒被趙高這一摟,她猝不及防,整個人倒到趙高懷里,索性,她貼近趙高的胸口,細(xì)聲細(xì)語地道:“格勒夫人待歡兒刻薄,就這么匆忙讓歡兒嫁到趙家,沒有八抬大轎,歡兒心中委屈萬分??蛇@幾日,將軍真心待我,讓歡兒感動不已。歡兒也想明白了,既然已嫁到趙家,那就趙家的媳婦,將軍的人?!?p> 司云歡兒倚在趙高懷中,他滿身歷經(jīng)沙場的氣息包圍著司云歡兒,讓她感到從未有過地安全感,她突然想就這么依靠著,平平淡淡的,或許也是一種幸福,她好像差點被自己說給趙高聽的那番話說服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不服氣,她從內(nèi)心深處一團(tuán)復(fù)仇的火焰燒得正旺。司云丹兒和格勒長瑾,他們欠的,她司云歡兒一定要讓他們加倍奉還。
原來是她已經(jīng)想通了,趙高心中喜悅,道:“歡兒到我趙家,我一定好好待你,不再讓你受一點點委屈?!?p> 司云歡兒沉默了下,道:“昨日,歡兒迫不及待地想告訴將軍我的想法,可怎想昨日將軍忙得一夜未歸?!?p> “哎,是我不對,小美人不要生氣。”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擔(dān)心將軍你,若是一些小事交給手下去打理就好了,何必如此操勞?”
“此時非同小可,其他人都代辦不得。”
“是什么事情呀?”
“這......”軍事機(jī)密,趙高不便說。
司云歡兒見他吞吞吐吐,便推開他站了起來,道:“哎,我和將軍雖是夫妻,但歡兒畢竟只是一個婦道人家,將軍的事也不需要和歡兒一一訴說的?!?p> 歡兒這話中頗有脾氣,她的話,分明是說是不信任她,趙高剛俘獲美人心,他不想又搞砸了,趙高想畢竟是夫妻,但說無妨,而且她一個婦道人家,知道了又看不懂,能有什么作為。
于是他又把歡兒拉近自己,道:“我趙高對歡兒是無所隱瞞的,但歡兒你不可向外人道,這事,可是軍事機(jī)密。”
“那是自然。”
“昨日是軍中主將一起商議格勒城的布防?!?p> “布防?有外族來犯么?”歡兒問道。
“不是,老夫人擔(dān)心城中有人謀反?!?p> “這怎么會呢,查到是誰了么?”
趙高遲疑了下,道:“老夫人查到,以二公子為首而組成的謀反盟軍今日異動頻頻。”
二公子格勒長宇?司云歡兒心中咯噔一下。
格勒長宇學(xué)醫(yī)兩年歸來不久,怎么就成了叛軍了?莫非這兩年,他并非是學(xué)醫(yī),而是暗中謀劃此事?
不過,這倒是有好戲看了,從身份上,也就格勒長宇能與格勒長瑾相抗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