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溫如君道:“此事,真相大白,卻是這婦人之間的勾心斗角。長瑾,你一定要嚴懲不貸,以正超綱?!?p> “兒臣知道?!?p> “但雖此事讓左翼姑娘蒙冤,可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左翼你藐視公堂,擅自離宮,罰你杖責50,你可服氣?”
“左翼領受?!?p> “可是母親.....”格勒長宇欲求情。
“我還沒說你,長宇你劫法場,罪不可恕。但念你救下左翼,功過相抵,罰你回府面壁思過,此事到此為止,不再議!被你們這些兒孫的事擾我心寧,多日難眠,頭痛之病又發(fā)作了?!?p> “母親保重身體?!?p> “母親,我愿意為左翼受罰?!?p> “是誰做錯事,就該誰來承擔后果,不然怎么會長記性?!?p> “母親.......”
“此事不再議,都下去吧?!?p> “是?!备窭臻L宇被左翼拉著,她偷偷在他耳邊說:“這已經(jīng)是很小責罰了。左翼可以受得住?!?p> 可是,格勒長宇一點小責罰都不愿意她承受。
待眾人散去,老夫人將一書本甩在長瑾的面前,怒道:“長瑾你荒唐!明知我已暗許趙將軍要將司云歡兒許配于她,你昨夜竟然在她閣院留宿。這要傳出去,君占臣妻,荒唐無道,你還有何顏面君臨天下?如今格勒康泰虎視眈眈,趙將軍擁重兵,是我們的依靠,我本想借此拉攏于他,可你卻不知輕重,若是讓他知道了此事,臨時倒戈,到時候你的江山難保!真是氣死我了?!?p> “孩兒知錯。”
“知錯知錯,這都什么時候了,你還像一個孩子一樣,任性妄為。什么時候才能有所擔當?!?p> 格勒長瑾低頭不語。
“母親息怒?!钡旱溃骸耙残液媒袢?,借由將歡兒入獄,且就將罪責推與長宇,就說歡兒早已對長宇芳心暗許,才對左翼心生妒忌。這樣一來,趙將軍若是知道心愛女子,芳心他許,也一定對長宇懷恨于心?!?p> “也就這么辦了?!?p> 格勒長瑾仿佛自己就是那趙將軍,心中妒忌之心升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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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翼受刑,執(zhí)法的侍衛(wèi)也聽說了不少傳聞,知道左翼是圣女一說。他們甚至覺得自己現(xiàn)在的所為就已觸犯了神明,但他們又不能不遵從法旨那么做。
于是,侍衛(wèi)們下手也比往常輕了許多。但盡管如此,50杖下來,左翼痛不欲生,整個法場上留下她痛苦的尖叫。她痛的直立不起來,是由這靈兒和侍女將她邊扶著拖著回了閣院。
刑罰時,格勒長宇被老夫人喚去訓話。
左翼受刑后躲在房里不能動彈,靈兒給左翼小心的上藥。
格勒長宇受訓回來,他于心不忍,看到她臥身于床,被子蓋著下半身,因疼痛滿臉冒著汗水,靈兒不知如何是好地坐在一旁不停地給左翼扇風,見長宇來,才慢慢地起身。
長宇坐在左翼床邊,左翼似乎感覺得到是長宇的到來,只是疼痛讓她沒有力氣爬起來,長宇心疼不已,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一邊撫摸著她的頭發(fā),一邊對自己懊惱不已。
左翼離長宇那么近,仿佛能聽見他胸膛里起伏不定地心跳,仿佛能聽見長宇的所有心跳。
“左翼很疼吧?”
左翼咬著唇,想點頭地力氣都沒了。
“小李子以前被打20下他嗷嗷叫,死去活來,何況左翼只是一個女孩子,可是左翼卻比小李子堅強得多了。不哭不鬧?!?p> 左翼伸手抱著長宇腿,將整個腦袋爬上他的大腿,眼淚悄悄地掉下來。
長宇怎么會不知道這疼痛,他覺得自己就好像當初在斯捷城一樣,他感覺自己又再一次讓左翼受傷,他竟然無論在哪里,都只有帶給她痛苦,卻不能好好的保護她。
“長宇總是讓左翼受傷,你怨我么?”
“不僅僅是屁股那一塊痛,全身都好痛。不管是20杖還是50杖,都已經(jīng)是痛到骨頭里了。但左翼知道,這一定是最后一次,長宇不會再讓左翼受傷?!?p> 左翼繼續(xù)道:“如今左翼不再是幻族的圣女,而是格勒城里一個平凡的女子,就需要像一個平凡的女子一樣承擔普通生活里的種種,今天長宇和叔父爭吵,左翼也知道長宇也希望過普通人的生活,所以,只要能和長宇離開這里,讓左翼做什么都可以,我知道現(xiàn)在的一切都只是暫時的,長宇一定不會再讓左翼受傷......”說著說著,左翼的聲音越來越小,累得睡了過去,她臉上的汗水還在涌出。
如果左翼不隨他來到格勒城,如果她還在斯捷城,她是高高在上的圣女,錦衣玉食,受人敬仰,有疼愛她的姐姐和家人。而不是跟隨著我來到這里,飽受顛簸,還受人欺凌。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受傷,盡我所能。請永遠在我身邊,讓我保護你。
格勒長宇感覺到左翼已經(jīng)睡著,他不確定左翼是否能聽到,他說:”一定,不會再讓左翼受傷的?!?p> 就在左翼睡著的時間里,格勒長宇想了很多,他不確定未來的路要怎么走。無論他如何反駁叔父,但他能感覺得到叔父所說的事實。
格勒長宇知道叔父希望他做的事,但他不能,這是他格勒家族的基業(yè),無論是由掌管著,都是他格勒家族的基業(yè)。若是哥哥和母親真要逼他就范怎么辦?若是要逃離又能逃往何方?
他的這十幾年總是顛沛流離,這其中的滋味沒有人能比他更能體會。他又怎么能帶著左翼經(jīng)歷這種顛沛流離、生死未仆的生活?
一旦他離開了格勒城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在其他地方他應當如何生活?他甚至不確定真到那樣的境地,他還能否給左翼安穩(wěn)的生活。這一切他都沒有想好。
左翼再次醒來的時候,長宇他也小睡一會,被左翼的動靜驚醒,才發(fā)現(xiàn)腳已經(jīng)麻了。此時天色已暗下來,靈兒在門外輕輕敲門道:“公子,小姐醒了么?”
“嗯,醒了?!?p> “哦,那靈兒這就去給公子和小姐準備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