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郡主換衣服的過程向來是個艱難繁復(fù)的過程,這一次也絕不例外。
雖然我發(fā)揮了極大的忍耐力,但是過程中依然充滿了扭動、掙扎、猶豫和拼搏……
終于,經(jīng)過無數(shù)次各持己見與相互妥協(xié),我和薄薄紗衣融為一體的造型以成品形式熱辣出爐。
我左擺擺,右擺擺,晃晃袖子,拎拎裙裾,女侍舉著一面大鏡子到我面前,讓我自我欣賞了一把之后,才做一個“請”的手勢,然后兩人不知從什么邊角處退啊退,不見了人影。
我挺胸收腹,躊躇滿志,扯一扯翻卷的衣角,從帷帳后面的小室內(nèi)走出。
奇怪,外面只剩下了秦悅一個人,孤零零地站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咳一聲,秦悅轉(zhuǎn)過頭來。
“人呢?”我問。
秦悅答:“無音有事情,先離開了。”
我懷疑地看看秦悅:“怎么會,肯定是你……”
這是無音的地盤啊,好端端他為什么要離開。肯定是因為剛才我抱了無音,秦悅覺得有點丟臉了,不肯讓無音繼續(xù)留下來提醒他這樁糗事,說不定無音還是被他用什么不好聽的話擠兌走的。
小心眼的家伙。
算了,說起來我見到無音仍也會尷尬一下,總算有人等在這里欣賞我的新裝呢,我還是抓緊時機展示為好。
繼續(xù)扯一扯總是不服帖的一個翻角,我仰起頭,期待地望向秦悅:“穿這個好看不?”
秦悅大略打量了我一下,眉頭皺起,但沒有說話。
我轉(zhuǎn)一下頭,把后腦勺露給秦悅看,女侍為了搭配衣服,硬是給我挽了個髻。
我說:“第一次看我穿女裝吧?可惜平姐姐……還有子誠他們都走了,沒得看?!?p> 說著抬了一下手臂,薄紗的袖子滑到了肘部,順溜的感覺很好玩,但是秦悅看來不怎么高興,我只好又扯一扯,把袖口撈回。
把玩著袖口衣角,腦子里突然冒出了三哥提到青樓時候吟過的一首詩。
頓時我詩興大發(fā),顧不得等候秦悅的評價了,開始搖頭晃腦。
“橫看成嶺側(cè)成峰,遠近高低都不同。不識此峰真面目,只恨不是她相公!”
吟完最后一個詞,我擺了個捧心的動作,定格片刻。
然后轉(zhuǎn)頭,望秦悅,可他本來似有些別扭的樣子,聽完詩一呆,立刻又開始惱怒:“你又是哪里聽來這個……喂你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個女孩子,都在吟些什么?真不知道……”
他最近的脾氣真有些不太好,動不動就發(fā)火。
我不能再跟著他的情緒走了,做了個鬼臉,點點頭:“我知道啊。”
說著我揮擺著袖子,拂到嘴邊,做一個飄逸的動作,秦悅臉色頓時微青,又尷尬又生氣的樣子。
我側(cè)頭,想了想,又補充道:“可是講的什么意思,我就也不知道了……為什么不是她相公?為什么逛青樓要吟這首詩,明明是描摹自然景致的嘛……”
而且為什么三哥就是不肯告訴我這詩是什么意思呢?也不算深奧啊,為什么他總是神秘兮兮地笑,好像真有什么更深層次的含義似的。
我皺眉繼續(xù)思考:“為什么——”
秦悅說:“停!不許問……”
“哦?!?p> 他又知道我要問什么了,不問就不問,看你的樣子也是不知道的,我不來為難你不就得了。沒什么了不起,等我回去了拷問三哥,就不信搬出爹爹來他還不肯告訴我。
換個話題,我轉(zhuǎn)一轉(zhuǎn)身子,開始在秦悅面前晃動。
“好看嗎?好看嗎?我第一次穿這樣子的衣服哦?!?p> 秦悅別開眼,似仍有些發(fā)窘的模樣,我不樂意了:“你把人都支走了,自己又不肯夸我,太沒勁了?!?p> 秦悅勉強點了點頭:“還——不錯?!?p> 只是還不錯?而已……
我不滿意啊不滿意。
晃頭,晃晃晃,秦悅被我晃暈了,眼睛一閉:“很好看!你滿意了沒?”
這下滿意了!哈,我跳,向他跳近了一步,笑:“我就說嘛,肯定很好看啦!”
說著我十分開心,猛拍一下秦悅的肩膀,道:“以前總覺得你這個師兄是做假的,今天聽你說了這句實話,才知道你其實對我挺好?!?p> 秦悅狂咳了幾下,臉居然開始有些發(fā)紅,說:“好了……那夸完了,你趕緊去把衣服換回來?!?p> 我不依,好話還沒聽夠呢,一定要等他多夸幾句我才換。
我向前湊了湊:“嘿嘿,子明師兄,你為什么臉紅了呀,是因為發(fā)現(xiàn)我其實很漂亮?”
湊啊湊,我繼續(xù)湊到他跟前,用美色逼得他驚訝到話也說不出來。我走一步,他就走退一步,退退退,退到了墻根。
我說:“震撼吧,無措吧,美麗其實平時也會偽裝不見吧?”
秦悅緊閉著嘴,臉漲得通紅,終于憋不?。骸澳悴皇亲砹藛??怎么還這么多話?!?p> “?。 ?p> 又忘記了!
我趕緊發(fā)暈:“啊……我好醉啊,我頭好暈,身子好軟,眼睛好花,舌頭好打結(jié)……我醉倒了……”
然后我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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