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
溫柔湘睜開眼,自己躺在一片草地里,旁邊太仲架著火正在烤肉。再看天色已經(jīng)變暗,摸摸肚子餓的發(fā)扁,還咕嚕咕嚕叫個不停。
“吶?!彼f給她一塊肉。
她接過肉狠狠咬兩口,“這是什么肉,真好吃?!?p> “剛才的獅鷲。你吃的是腿。就這樣烤著……”沒等他說完,背后遭受重拳。一口肉卡在喉嚨里上不去也下不來。
“你個混蛋,你竟然……嗚嗚嗚……我的小美。”
又是一頓爆錘。
慌亂中,太仲強行咽下這口肉,指著不遠(yuǎn)處的池塘邊急著大喊,“你的小美在那邊喝水,咳咳,我開個玩笑?!?p> 溫姑娘急忙望去,那只獅鷲正趴在池塘邊上望著她,“啊,我的小美,嚇?biāo)牢伊?,我們不要理他,他是壞人?!睖毓媚锱芟蛩?p> “小美?”望著滿身鱗片的鷹爪鷹翅獅身鹿角的怪獸,太仲并不覺得哪里美。
“嗷嚎唔——”
遠(yuǎn)處突然一聲嚎叫響徹了整片叢林,小美察覺到危險轉(zhuǎn)眼間飛到空中不見了蹤影。
溫姑娘回頭看向太仲。
“怎么回事?”太仲和溫姑娘相互對望?!叭タ纯??!睖毓媚锿凵裰袔еd奮:“是雪靈神犬的叫聲,在書里看過,這種兇獸很罕見,我從小到大也只見過一次,是爺爺帶我去一處……算了不說了,反正它真的很好看?!?p> “那就去看看。”太仲也不多問。
另一邊,雪靈神犬似乎遇到了極大的麻煩,它本是獸界的神靈,這片東荒誰還能讓他陷入困境。答案呼之欲出,燭天。
“怎么,過了幾十年你的修為不見增長?”燭天一陣大笑。
“你就仗著吃了口不死神肉,不然你怎會修為比我快。”
“咦,你還有一只小崽,剛出生不久吧?”
“別打我孩子的主意,動了它,它爹饒不了你?!?p> “哼,我沒那興致,先與我大戰(zhàn)三百回合?!?p> “嗷嚎唔——”
鬼位境的出手,可用排山倒海來形容。不到半刻鐘,四周矮山樹木都夷為了平地,地面也瘋狂地顫動。小妖小獸們四處逃竄。
可雪靈神犬有束縛,它的小崽一直在它身邊,它不能放開手腳,只能被動防守,幾番回合下來,身上受了不少的傷,可還是死死護(hù)住幼崽。
“你卑鄙,趁著它爹出走的時候來偷襲。”
“我確實是個卑鄙人,那又如何?我剛來這片叢林處處受你們壓制,趁此機會剛好逐個擊破?!?p> “弱肉強食,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我們獸類更是如此?!?p> “所以我今天饒你不死。”
“誰要你饒。我認(rèn)命?!?p> “你就不為孩子著想?”
無論人類還是獸類,孩子永遠(yuǎn)是父母的軟肋。說到孩子雪靈神犬低頭看著它,它剛出生就像普通小狗一樣爬來爬去。
她落了淚:“求你放過我的孩子,我可以死?!?p> “我沒興趣,只有一個條件,你母子二人都可以活著,不然都一起死去?!?p> “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p> “幾千年前,我母親遭到人類捕殺,成了人類口中的食物,她死前把我藏在一塊石頭下面。那時的我就像你的孩子這么大,才剛睜開眼睛,剛剛會爬?!?p> “我眼睜睜看著她被人類擊殺被人類分尸,被人類煮食,我卻都不能叫出來,因為她死前施法閉了我的喉嚨?!?p> “而我留在石頭下面走都走不穩(wěn)只剩下餓死,是不死族族長發(fā)現(xiàn)了我,給我食物我才能活下來?!?p> “我跟著他們才能吃上那口不死神肉,那口獸神祖賜給獸族的神鹿肉。他們成了不死族卻失去了很多戰(zhàn)斗力,而我成了燭天,日益強大。我原身只是一只普通的角獸。有這機遇才能達(dá)到現(xiàn)在的鬼位巔峰?!?p> “我在外界守護(hù)了他們千年,可他們給我的,我遠(yuǎn)遠(yuǎn)還不起,他們就是我的家人,雖然人獸有別,可他們就是我的至親。”
“現(xiàn)在他們出生了一名神寵之子,神寵配神獸也算對的起你雪靈神犬的名字。你把孩子交給他,我就饒你們不死?!?p> “不,那還不如殺了我讓我的孩子活著,把它交給人類還不如殺了我?!?p> “殺你也可以,你的孩子要一起死?!?p> “不?!?p> “你自己考慮吧,剛才這么大動靜他也該來了,希望你想好怎么做。”
攜風(fēng)卷石,燭天轉(zhuǎn)眼不見了蹤影。
雪靈神犬低下頭舔舐著她的孩子,生離死別,二選一,她不能讓剛出生的孩子死去,它還沒見過它爹。幾滴眼淚落在孩子的頭頂和腳邊,孩子低下頭去舔媽媽的眼淚,再抬頭媽媽不見了蹤影。
它急得叫喊,可怎么也走不穩(wěn),搖搖晃晃走兩步就要摔倒,它就坐在地上一遍又一遍地叫著。
“咦,你看,這有只雪白的小狗。”溫姑娘興奮地把它抱起來,或許是長時間的叫喊,小狗已經(jīng)累了趴在地上睡著了。溫姑娘把它抱起來,它又醒了。
她溫柔地摸著它,它也好奇地歪著腦袋看著她,“好可愛?!?p> “這是雪靈神犬的幼崽嗎?”
“是啊?!?p> “那它父母呢?”
“不知道誒。附近也沒有。”
“你快來摸摸,它好乖誒?!?p> 太仲給它喂了一口肉,聞見肉香,它張開小嘴“吧唧吧唧”地吃了起來。
“我們就在這里等它父母回來吧,這么小和父母走散了一定很可憐。”
“也好,天色已經(jīng)挺晚了,那我就在這里搭個帳篷你和它進(jìn)去休息,我在外面給你們守著?!?p> 只覺得好累,一切收拾妥當(dāng)之后,太仲坐在一處樹樁上面望著帳篷里面的燈光。溫姑娘抱著小家伙簡直愛不釋手,擱著帳篷都可以看見她一會兒把它舉起來,一會兒又緊緊擁在懷里。
他微笑著,不多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著了。
第二天。
“喂,你快來看呀。”
聽到溫姑娘的喊聲,太仲睜開眼睛,只見她面前的地上寫有一行字。
或許是聞到媽媽的味道,小家伙在字旁邊左搖右擺地聞著。聞了幾下,又朝著字跡大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