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水到渠成

　　　　回到家中,瓜爾佳氏做飯，用調(diào)料拌好幾碗腌蘿卜和皮，讓國爾敏送兩碗到定姑嬸嬸家，送兩碗到冬爾達(dá)家。

　　晚上冬爾達(dá)照舊陪著他額娘過來，定姑嬸嬸也過來致謝。然后幾個女人八卦加做針線活。

　　江容很無聊的逗著多尼與俊風(fēng)。

　　冬爾達(dá)額娘笑著說，“那蘿卜真好口味，我們一餐就全吃完了?！?p>　　瓜爾佳氏也笑著說，“又不值個什么，你帶一罐回去讓你吃個夠?！?p>　　照例的一番應(yīng)酬，瓜爾佳氏雖然忙了一天，但心情好，精神好。

　　江容忽然覺得好生無聊，生活在哪個年代都是這樣無聊的說。

　　次日晨，國爾敏對江容說額娘已經(jīng)同定姑嬸嬸去鋪子里了，讓江容穿男裝去鋪子里。

　　江容去到鋪子里后，瓜爾佳對對大家說，“拋頭露臉的穿女裝總是不好，以后叫江容叫九哥兒?！?p>　　瓜爾佳留下老王的兩個侄子做事，大的大飛有十五六歲了，小的二飛十一二歲，看上去還很順眼，“兩個送貨跑腿總是好的，做豆腐是體力活，讓李小哥做就行了?！?p>　　江容看著那兩個少年，“不能干重活就得得學(xué)會記賬，晚上下課了我就回來教大飛二飛記賬。”

　　這天明拙又拖了一車萵苣來，“廚房講泡蘿卜很好，要求每天都要來拉幾壇回去?！?p>　　江容說好，又說，“以后你送過來多少，稱重，做了多少腌菜，你拖走多少，得記個數(shù)。不然，都不知哪些怎么算錢?！?p>　　明拙哈哈大笑，“洗干凈了再稱吧，不然你就要虧死啦，反正老王叔老李叔都是我們寺里的，我信他們，他們稱數(shù)不會出虛賬的。”

　　江容點頭，“這樣記賬，每次拖過來的，幾車，重量，做了多少，拖走多少，賣了多少，每個壇子都要編號，都要記下來。不過我們剛剛多了兩個人，現(xiàn)在有人手了，可以天天趕車送去寺里了，就不需要你來送了，寺里的菜可以直接拉回寺里腌好的。我們的師傅過去腌就好了。”

　　明拙拍拍江容，“你這小鬼，想讓我把車留下吧，你要喂馬的，占不了多少便宜。行，留下來。菜還是在你們這里腌，調(diào)料多少還是在這邊弄好再弄回去的好。免得去寺里麻煩。今天先讓我拖腌菜回去吧?！?p>　　江容興高采烈的說，“我不是要占便宜，我是為了你們方便啊，不過讓你再用一次吧，大飛二飛你們會趕車不？”大飛說會趕。江容爬上車，讓大飛趕車，讓小飛也爬上來。

　　江容問明拙，“寺里的窯可以燒透明的壇子么？”

　　明拙說，“我們要用的盤子碗壇子全是自己的窯燒的。硫璃應(yīng)該也能燒的。只是用的材料不同嘛?！?p>　　江容高興的說，“那我除了要你們送過去的那種壇子外，還要那種透明的壇子。泡菜泡好了，用這種壇子裝了送人都很好。大的中的小的再小的。擺在那里賣的壇子用這種透明的。多好看啊。紅的綠的白的黃的。你們用的壇子上就標(biāo)上承天寺的字樣。免得我們弄混了。對了，這種壇子你們也可以擺出去賣啊。一下子就知道里面有啥?！?p>　　明拙點頭，“不賣壇子，就賣泡菜。要用壇子就先買泡菜。對了，你賣的壇子上打啥字呢？“

　　江容自己也沒想過，“不知道啊，你幫我想想?！?p>　　明拙想了又想，“就直接打泡菜兩字吧。”

　　江容大叫說，“還不如不打呢，你們替我想想。想好了再打上去?！?p>　　明拙帶著大飛二飛江容去到廚房去，他同廚房的和尚們打了招呼，以后要啥就同大飛二飛講。

　　廚房里的和尚自是贊成。

　　明拙又讓送菜的帶著大飛二飛去拖菜去，并對送菜的說，以后要種啥先同咸菜鋪里的先打個招呼。

　　明拙安排好菜的交接后，又去同恒印匯報了下，然后帶著江容和明德幾個小的和尚一起去窯里去，并承諾以后有空了再帶大家去田里去。

　　邊走明拙邊向大家解釋，幾個窯都是寺里的，寺里的磚瓦瓷碗陶器全是自燒的。也有燒過硫璃的，供奉用的。做壇子裝泡菜用的話，就不用那么漂亮精細(xì)，能用就行。

　　大家去參觀了窯洞。

　　江容對做工的師傅講了自己要的長方形的放鹵菜的盤子小碟碗還有食盒還有壇子啥的。

　　明拙也講了玻璃壇子的事，看了一圈后明拙就帶著大家回寺里去。

　　小和尚中最小的明德落在后面對江容說，“那個腌蘿卜真好吃，比寺里以前做得好吃多了。”

　　江容笑著說，“我額娘說你們一心向佛，不考慮這些的，沒費心思當(dāng)然口味沒有我們做的好了。我猜大師是為了做齋菜給信眾吃，才這么講究的?！?p>　　回到寺里。正趕上吃飯，明慧問了明拙鋪子能不能供應(yīng)足夠寺里日常用的腌菜泡菜。還有佛誕日前后送信眾所用。

　　明拙說那應(yīng)該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江容問，“送信眾用的可以加上辣椒和姜之類的么？”

　　明慧猶豫，“這得讓主持大師裁定。”

　　江容說，如果不同的話，壇子上打上承天寺的印記要有不同的，免得腌時弄混。

　　明慧讓明德去找恒印問要不要放。對江容說，現(xiàn)在大家都很忙。老王老李們都是寺里的人，老王的侄子也是老王說過好多次要來寺里做事的，也是可以放心的。讓他們辛苦點不怕的。佛誕那日一定不能出差錯。有事會讓明德送口信過去鋪子里去。

　　明德一溜小跑的過來說，主持大師說送信眾的是可以放辣椒姜蒜之類的。

　　明慧說，“現(xiàn)在寺里忙，我又幫你找了幾本游記食記之類的書。你帶回去慢慢看。過了佛誕日再正式開學(xué)了。其他的學(xué)生估計比你學(xué)識要深些。你要努力?！?p>　　江容行了個禮，依然是明拙送江容回去鋪子。

　　到了鋪子明拙就回寺里了。

　　江容進(jìn)到店里。

　　瓜爾佳氏每樣都讓江容嘗下味道。

　　江容嘗完后都說好，又建議說如果有人要加調(diào)料的話，也另加調(diào)料，要加香油，那樣就更香。

　　定姑嬸嬸扔了一塊豆皮進(jìn)去鹵鍋煮，煮好撈起來給江容吃。

　　江容吃驚的問，“豆皮這么早就做好了？”

　　定姑嬸嬸大笑，“哪里會，剛買了磨推完了豆子，這豆皮是在別家買的，豆渣呆會做豆渣餅給你們吃，明天就有豆腐豆腐腦賣了。

　　江容同瓜爾佳氏比劃著說，“就把鍋放在這里，底下的火還有，煮著大家都聞得到香味。今天就得把泡蘿卜，還有鹵的這些牛肉豬腸豬肉啥的，全切成小塊，讓小飛端著小盤子送來往的人吃。讓大家都嘗嘗。那樣人家才知道我們這里味道不錯?！?p>　　江容又想起壇子的事，又同瓜爾佳氏講，“寺里還要送泡菜給信眾們的，里面可以放辣椒啥的。另外，寺里會另外送小壇子來分裝的?！?p>　　說完了要轉(zhuǎn)告的話，江容喊大飛小飛過來教他們阿拉伯?dāng)?shù)字記數(shù)。就是從零到九。

　　對于十幾歲的少年來講，只要清楚了規(guī)則，這倒也不難，很快江容隨便報個幾十幾的數(shù)，大飛小飛就可以對著這十個阿拉伯?dāng)?shù)字寫出來。

　　江容很滿意的說，“很好，等晚上有空了，你們要教李哥李叔李嬸王叔王嬸。以后每壇菜是哪天生產(chǎn)的，就寫下來。比如說是康熙三十九年三月三十日，就寫康熙39/03/30，哪天可以吃了也標(biāo)上，以后識字多了，里面是啥也寫上現(xiàn)在先同一類的放一起?！?p>　　江容接著教他們?nèi)绾斡涃~，現(xiàn)在他們還不太識字，好在現(xiàn)在只有白菜蘿卜萵苣幾樣，但是進(jìn)貨就用+表示，送到寺里就用圈表示，一橫就表示賣了，先暫時用著。

　　大飛小飛二人極興奮的寫著自己剛學(xué)會的東西。

　　江容坐在那里想，過陣子天氣熱了，遲點同瓜爾佳氏講在院子里打個井，好放那些賣不完的東西。就當(dāng)是冷柜那樣用好了。

　　這時瓜爾佳氏說，“江容你同定姑嬸嬸回家先，你也回去看看書。定姑你先回去弄點吃的放在那里孩子們啃，再帶一壇腌蘿卜回去。麗敏一個人帶著兩個孩子呢。不知道成什么樣了。國爾敏同我在這里做事就好了，各式肉菜切了些打包帶回去麗敏同俊風(fēng)多尼吃?！?p>　　回家后，麗敏很高興的用餅子包了點肉給兩個娃吃。

　　定姑嬸嬸問了麗敏面粉在哪里，就開始做豆渣餅了，她手腳很是麻利，不一會就做了豆渣餅和一個酸辣湯。

　　一堆孩子吃得快快活活的。

　　定姑嬸嬸很滿意的對麗敏說，“我得去看看她們做事怎么樣了，俊風(fēng)先放在你們家先?！?p>　　江容吃飽喝足了，躺在炕上發(fā)呆。她不知這種不能把握自己的生活還有多久，想想就抓狂，于是跳起來去院子里踢腿，她決定堅持每天各個方向快速踢腿兩百下，武力一定要鍛煉。一定要成為飛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