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尺許深的積雪,謝崇揣著手踱步走回家中。
打量了一番林香如的房間,不見有半點動靜,想來還是在小憩。
“算了,就不打擾她了”
搖了搖頭,謝崇顛了顛鞋底泥濘的積雪邁進(jìn)屋中。
可一進(jìn)房門就看到在火爐邊翻著肚皮的蘇玲娣?!澳氵@家伙還是妖嗎,都日上三竿了竟然還在睡覺!”
“喂喂,醒醒”戳了戳四仰八叉躺倒在地的狐貍肚皮,謝崇大聲的叫喊起來。
這雪后大好的天氣可不是拿來浪費的。
“唔~誰啊,沒看到本尊還在睡覺嗎”蘇玲娣不滿的抖動著小腳,對謝崇這擾人清夢的作為很是不爽。
自打被百鬼寺的和尚抓起來后,她就沒好好休息過。
雖然說是觀神修士,一身血氣足夠支撐她長時間的不眠不休,但狐貍慵懶的性子卻是難以改變。
“還睡,真不知道你是怎么修行到這境界的”謝崇撇了撇嘴。
按照他的計劃,今天有很多事要做。
就比如,從蘇玲娣這狐妖口中拷打出些神通妙法之類的。
得了這么一尊妖修助臂,不好好利用起來那就是赤果果的暴殄天物。
。。。。
青圭鎮(zhèn)外,白雪皚皚。
入目滿是一片銀色的世界。
“我說你帶我來這鳥不拉屎的山頭,就是為了表演你這大黑泥鰍的本事嗎”
蘇玲娣無聊的打了個哈欠,欣賞著謝崇不斷凝聚法雷并向一個小瓶中灌輸?shù)膭幼鳌?p> “你懂什么”謝崇擠過眼睛瞥了搖晃著尾巴的狐貍一眼。
隨后自顧自的繼續(xù)他的動作。
這是他每次修行之前的必備工作,先將部分法力灌進(jìn)養(yǎng)雷瓶,待到數(shù)日過后,法雷就能凝聚成可以吸收的精粹。
可以說是一種另類的自產(chǎn)自銷了。
只有這樣生生不息,才能有足夠的資源修行。
“呼~”長舒一口氣,謝崇總算是結(jié)束了灌注法雷的工作,內(nèi)視一眼自身丹田,昨夜靜坐剛恢復(fù)滿百丈的氣海又只剩下一半左右。
“結(jié)束了嗎?”蘇玲娣狹長的狐眼不斷地上下打量,似是有些困惑。
旋即好氣的問道:“我說你這小瓶子到底是個什么寶貝,你沒事折騰它干嘛”
“這你就不用多管了”
收好養(yǎng)雷瓶,謝崇活動了一下有些發(fā)酸的身骨。
猶豫片刻后,緩步走到了蘇玲娣面前。
今天找來這狐貍可不是他心血來潮。
修行雖是個人的事,但若是能能有一位高境界修士在旁教導(dǎo),自然可以事半功倍。
即便她是妖精。
“我的事解決完了,接下來該輪到你了,我有些事要問你”
“呦吼,你這是有求于我的意思嗎”蘇玲娣眼皮一翻,有些小得意。
“嗯,算是,不過你既然和我簽訂了契約,想來這些小事應(yīng)該不難做到吧”
對于蘇玲娣調(diào)笑的態(tài)度,謝崇并不怎么在乎。
“那就要看你具體說的是什么事了”
她也不是無知之輩,謝崇火急火燎的帶她出來,又?jǐn)[出來這么一副虛心好學(xué)的模樣。
想來肯定是和修行有關(guān)。
“我想知道,觀神到底是個什么境界”謝崇不做猶豫,道出了心中所想。
雖然說有老師,但真虛子自己也是個半吊子氣海修士。
對他修行的指引,也止步于引路的階段。
關(guān)于這未來的修行境界,謝崇心中還是頗為好奇的。
伸了個懶腰,蘇玲娣緩緩站起了身子,委婉的勸解道:
“有所追求是好的,但是你也得知道修行不是一蹴而就的,我看你現(xiàn)在應(yīng)是氣海中期境界,想來也是下了不少年歲的苦功,但是觀神距離你還遠(yuǎn)著呢,不積跬步便想見千里,我勸你還是腳踏實地一點”
身為修士,她自然是知道修行的艱難,尋常一個修士要修行到氣海巔峰沖擊觀神,起碼需要數(shù)十年的功夫才有機會觸及到觀神的眉目。
而謝崇小小年紀(jì)就有了氣海中期的境界,在她眼中算得上是資質(zhì)絕佳了。
求道之心可以理解,但是若因此亂了道心,實在是得不償失。
“你這是不愿意說嗎?”聽著蘇玲娣的話,謝崇古怪的摸了摸眉頭。
“正是”
見謝崇還要追問的架勢,蘇玲娣索性也不想在繞彎子了。
“你可知行百里者半九十,急于求成反倒會得不償失,就憑你現(xiàn)在的修為沒個十年苦功我看是觸摸不到觀神的瓶頸,我不告訴你是為了你好”
說罷,便不管不顧的繼續(xù)道:“但你既然是有意向我求學(xué),那我便考較考較你,讓你也知道修行道路的深淺”
在她的眼中,現(xiàn)在的謝崇就是一個充斥著渴望的少年,急躁些罷了。
若是多加勸導(dǎo),未必不能修行成材。
雖然心中念著早點讓這小男人投身別家女人的懷抱,好放她自由。
但是她也并不想毀了這塊良才美玉。
“你既是修士,當(dāng)知我等以竊取天地之機為資糧,得異象化生氣海方可窺仙路”
說著,蘇玲娣細(xì)長的狐吻輕呼一口氣,吐出一縷半透明的皎潔光霧。
“這乃是我的氣海異象,名為冰魄月華,含一道太陰星之氣,可掩氣機,凝結(jié)萬物,接引太陰之力修行一日千里,是為極品異象”
“非是我顯擺,可即便天資如我,也耗費了近十年才修得觀神”
謝崇聽出了蘇玲娣話中之意,是在勸他不要好高騖遠(yuǎn)。
“難不成這從氣海中期到觀神有這么艱難嗎”
心中念著,謝崇索性直截了當(dāng)?shù)膯柫顺鰜恚骸翱墒俏倚扌行扌胁挪坏桨肽甑墓Ψ?,也得熬這么久嗎”
“自然…”
蘇玲娣稍稍一愣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什么?”
謝崇猶豫的重復(fù)了一遍:“我說,我修行不過半年功夫就到了氣海中期,是不是也得和你一樣再熬十年”
若真是如此,那可就讓他有些頭疼了。
悉數(shù)他見過的氣海后期修士,無外乎就是真虛子、東陰山那幾個妖物罷了。
附身蘭仲樓就可以碾壓。
如此苦修換回來的成果卻勞而無功,如推舟于陸,那還修個什么勁。
“你不是在搞笑吧,半年?你是說你從氣海初期修行到中期用了半年時間?”蘇玲娣不可置信的道。
謝崇的話有些沖擊她的三觀。
怎么說蘇玲娣也是出身大族,見識也是非凡,但也沒聽說過幾個修行者能有如此進(jìn)度。
可謝崇接下來一句話,卻是讓她有些繃不住了。
“沒啊,我從靜誦心法到今天,滿打滿算應(yīng)該差不多五個月吧”
車前小馬
謝謝沖動只是年輕老哥的打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