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世魁,這里便是那謝崇所住之處”
青圭鎮(zhèn)的街頭,兩道身影一前一后。
前者步與軒昂大步流星,后者亦步亦趨,恭敬至極。
“回少爺?shù)脑挘沁@里,小少爺您都多久沒回來了,一回來就指名道姓的要找謝崇這小子,可是他犯了什么事?”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既然已經(jīng)送到了,那你便先回去吧”
華世魁有些猶豫,想為謝崇說兩句話,但看著自家大少爺不善的眼神,還是咬了咬牙掉頭離開。
“咚咚咚”敲門聲驟起。
“大清早的,誰啊”謝崇百無聊賴的糊著紙人,陡然間聽聞敲門聲,心中不由煩躁起來。
自打吞完了養(yǎng)雷瓶中的精粹后,已經(jīng)過去了月許,他的氣海面積也擴(kuò)展到了將近九十丈。
法雷術(shù)更是被他演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本來他還打算繼續(xù)修行下去,但林香如見他整日不著家的,還以為他有了錢之后就開始花天酒地起來,這兩天死活都不讓謝崇再出門了。
無奈只好每天夜里偷偷溜出去修行,白日里便幫著林香如操持鋪子的生意。
甩了甩手上的漿糊,隨意往圍裙上一抹,謝崇不耐煩的打開門。
入眼卻是一個衣著華貴,身高七尺相貌凜然的富家公子,若不是眼皮上卻有一道數(shù)寸長的疤痕破壞了那股貴氣,當(dāng)稱得上是英武不凡。
不過比其他謝崇,面前之人還是差了一點點顏值,但出于禮貌他還是先問道:“閣下有何貴干?”
門口的公子哥上下打量了一番謝崇,嘴角輕挑道:“你就是謝崇”
這人的語氣神態(tài)怎么這么欠抽呢,看著面前之人,謝崇的嘴角抽搐了幾下,神情更是陰沉了下來,沒好氣的道:“嘿,你都找上門了還不知道我是誰,說說吧,家里誰死了要辦事?”
來人臉色一黑,鼻翼呼哧作響,似是要當(dāng)場發(fā)作。
但沉寂了片刻后,還是緩言道:“小兄弟說笑了,我家中上下一切安好”
“都好那你還來這棺材鋪子干嘛”謝崇白了來人一眼,這里可是棺材鋪子,大白天的尋常人哪里會到這自找不痛快。
但門前之人似乎就是如此一類,望著謝崇憋了半天,硬是沒說出話來。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
謝崇想要關(guān)門,但這疤臉男硬是壓著門縫。
兩人一時僵持起來。
謝崇狹目微思,這人有問題,以我現(xiàn)在的力氣,只憑肉身恐怕一頭牛都能拉的住,但他只是一手就能擋住門框。
就在此時,出門準(zhǔn)備午飯的林香如回來了。
“小崇,你怎么攔著人家不讓進(jìn)來啊”
疤臉男一轉(zhuǎn)頭,只見是一豐盈動人的成熟女子,雖然容貌不如他姑姑,但那股韻味看的他眼睛發(fā)直。
可他那臉上一條猙獰的疤痕卻是嚇了林香如一跳,猛地一驚急忙向后退了幾步。
另一邊,謝崇敏銳地察覺到了疤臉男神情的變化。
心念一動,丹田氣海內(nèi)的法力流轉(zhuǎn)加持,一股巨力從手中而出,直向著門板震去。
“誒呦”疤臉男的手指瞬間被門框夾住,吃痛之下尖叫了起來。
乘此機(jī)會謝崇連忙將林香如拉進(jìn)門來。
雖然他事先留了力道,不會真的傷害到門前之人,但一番教訓(xùn)應(yīng)當(dāng)是少不了的。
可此人除了一聲慘叫,那數(shù)根手指竟是全然沒有半分受到傷害,連一絲紅腫都全然不見。
古怪,這人一定有問題。
林香如被謝崇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到,連忙貼在謝崇身后,聲音有些顫抖:“小崇,出什么事了,這人可是盜匪”
謝崇沒有說話,指示背過手來輕輕推了一下林香如,示意她先去院內(nèi)躲起來。
林香如有些擔(dān)心的拉了拉謝崇的衣角,表示并不想一人逃命。
兩人情深義重,但那門口的疤臉男卻是忍不了了,一邊甩著吃痛的手指,一遍沖著謝崇叫道:“你們就是這么開門做生意的嗎,客人上門,不好生相迎就罷了,竟然還出這種下作的手段”
謝崇嗤笑一聲,依舊護(hù)在林香如身后:“我們開門迎客,那你是正經(jīng)客人嗎”
疤臉男聽聞此言非但沒有生氣,倒是古怪的露出了笑意。
“這小子還真有些本事,只一見面就看出了他的不同,看來自己是沒找錯?!?p> 心中想著,剛才被謝崇夾到手指的怒氣也消了大半,自己上門有事相求,把場面弄得太難看對自己沒好處。
“兄臺多慮了,剛才也是在下魯莽了”說罷,疤臉男微微欠身以表歉意。
謝崇心思稍安,但對這疤臉男仍沒有好臉色:“那不知你意欲何為,可別告訴我大清早的你是來定棺材的”
疤臉男眉頭抽動,自己都服軟了,這小子竟然還這幅德行。
心念片刻,強(qiáng)壓住火氣道:“在下是徐家之人,冒昧來訪,卻是和謝崇兄弟有事相商”
謝崇瞅了瞅身后的林香如,道:“徐家人又怎么了,有事說事,別婆婆媽媽的”
疤面男似乎也熟悉了謝崇的脾氣,猶豫片刻道:“此處恐怕不是說事的地方,謝兄不妨和我走一遭”
。。。
天街小巷,商販三三兩兩聚在路邊
“嘿,這不是謝崇賢侄嗎,聽人說你最近可是發(fā)了財啊,也不來照顧照顧叔叔的生意”
走在大街上,不時有相鄰之人和謝崇打起了招呼。
不知是不是謝崇近日來花錢有些大手大腳,還是從徐家走漏了些許風(fēng)聲,這些原本待謝崇如無物的鄰居近來都熱情了許多。
但眼前還有個來歷不明的怪人,此時的他可沒心情和這些個前恭后倨的鄰居閑聊。
片刻之后,疤臉男領(lǐng)著謝崇來到了一家雕梁畫棟,富麗堂皇的酒樓。
“就在這里談吧,我也是好久沒來天香樓了”疤臉男望著高掛門樓的牌匾,面露懷念之色。
這倒是讓謝崇有些生疑:“你難道真是徐家人?”
謝崇沒來由的問了一句,疤臉男并沒有回答,只是輕車熟路的走上了二樓。
“喂,跟你說話呢”
疤臉男轉(zhuǎn)過頭來:“我不叫喂,我叫徐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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