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亭就在城東附近的一條小巷子內(nèi),是京城有名的煙花繁盛之地,碧水亭、錦香閣、鳴玉源等等京城有名的青樓,都在這附近一代。
因此,日落西山時(shí)分,別的街道都已經(jīng)人煙蕭條,這里卻是出奇的繁華熱鬧,人來車往不計(jì)其數(shù)。
四人到了門口,里面立刻就有老鴇迎了出來,并不是像邵書桓前世所見電視里面那樣,臉上涂著老厚的白粉,打扮得如同老妖精似的。
相反,這老鴇只穿著青色掐銀上衣,下面是同樣顏色的長裙,年約三十五六,容顏姣好,頭發(fā)隨意的綰在腦后,簪著一根銀色簪子,見著邵書桓等人進(jìn)來,忙著躬身笑道:“公子來了,樓上有雅座。”
顏京豐從荷包內(nèi)摸出一塊散碎銀子,遞了過去,道:“給我們安排一個(gè)好一些的包間。”
那老鴇忙著把銀子收在荷包內(nèi),臉上的笑容更多幾分,領(lǐng)著眾人向里面走去——邵書桓這才發(fā)現(xiàn),門口這等模樣的老鴇,居然有著四五個(gè),見著客人進(jìn)來,都是同樣的話語。想來不是青樓老板,而是普通的迎客嬤嬤。
邵書桓心中不禁猜測,這些嬤嬤原本也是院子里的姑娘,年歲漸長,便開始在門口迎客,靠著客人的打賞度日?據(jù)說,一旦淪為娼藉,除非是有人贖身,否則,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不管是歌姬舞姬,甚至是低俗的靠著身體取悅恩客的女子,吃得都是青春飯。但是,女人最最禁不起摧殘的就是這花容月貌,鮮艷明媚能幾時(shí)?
三十一過,再美的容顏,只怕也是乏人問津了,又不能離開青樓另謀生計(jì),自然只能由姑娘做嬤嬤了……
顏京豐和姜尚樺、馮英想來都是這里的???,毫無一絲的感覺稀奇。邵書桓卻是第一次逛這等古代的青樓妓館,甚至好奇,進(jìn)入里面忍不住四處打量,只見里面放著好些小圓桌子,桌子前如今早就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穿著綾羅綢緞的客人,身邊自然不乏姑娘們陪著。
而在正面,卻是半圓形如同是戲臺子一般的擺設(shè),上面坐著一個(gè)十七八歲的女子,懷里抱著琵琶,不知道在彈奏什么曲子,倒也清脆悅耳的緊。
“公子請隨我來?!闭f話之間,那老鴇已經(jīng)引著四人登上木質(zhì)的樓梯,邵書桓看過去,有點(diǎn)類似于現(xiàn)代的復(fù)合式建筑,相對來說要低矮一些,樓上環(huán)繞著戲臺子都是一件件用木板隔開的小房間,玲瓏別致的緊。
老鴇推開一間小房間,躬身笑道:“公子看看這間還滿意不?”
顏京豐走入里面看了看,點(diǎn)頭道:“不錯(cuò),你備一些精致的小菜來,叫你們這里的雨蝶姑娘過來陪酒?!?p> 那老鴇聽了,似乎頗為為難,半晌才躬身道:“雨蝶姑娘只怕是不方便,公子要不考慮換人?”
“紅鳶呢?”姜尚樺問道,“雨蝶姑娘既然不方便,就讓紅鳶過來?!?p> “是!”老鴇聽了,忙著答應(yīng)一聲,轉(zhuǎn)身自去安排。
這里顏京豐把木制的窗格全部打開,就在窗前坐下,下面的戲臺子自然是一目了然,看的清清楚楚。
“邵三公子,請坐!”顏京豐忙著請邵書桓入座。
邵書桓也不推辭,在椅子上坐了,馮英和姜尚樺也一并坐下,都笑道:“今天不知道那個(gè)姑娘要遭殃啊。”
“什么意思?”邵書桓不解的問道。
“嗯,三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顏京豐笑道,“也不知道誰想出來的缺德注意,若是正常情況下,那個(gè)姑娘三天沒有接到客人,就要在這下面的臺上,當(dāng)著眾客人的面,去衣受笞杖?!?p> “?。俊鄙蹠复袅舜?,這不是虐待嗎?
但隨即一想,貌似娼妓之流,在古代素來都是最沒有身份地位可言的,就算是虐待羞辱了,誰還能夠怎么樣?遞狀子到衙門,只怕都沒有人理會這檔子事情。
馮英曖mei的笑道:“三公子,你想想,一個(gè)嬌滴滴的女孩子,擋著眾人的面,自個(gè)兒接下羅裙,趴在凳子上,露出白生生、粉嫩嫩的臀部,何等的誘惑?”
邵書桓心中暗道:“加上這白生生、粉嫩嫩的臀部,在竹笞之下紅腫紫漲,自然是更加的滿足了一些人的變態(tài)心里?!?p> “那要打多少呢?”邵書桓好奇的問道。
“聽說是打一百!不過,好像還從來沒有誰倒霉的打足了一百這個(gè)數(shù)的。”姜尚樺笑得有點(diǎn)猥瑣。
“這又是為什么?”邵書桓問道。
“只要有人花十兩銀子,就可以免她們的皮肉之苦了,叫做贖罪銀子?!鳖伨┴S笑道,“事實(shí)上就是碧水亭弄出來斂財(cái)?shù)幕觾?,不過就是有些冤大頭,愿意掏這銀子?!?p> 邵書桓聽了,也是笑笑,想來也就是打著玩玩,不會真的把那些女子打重了,但是,如此一來,卻是大大的滿足了一些大男人心態(tài),讓他們有憐惜嬌花的機(jī)會,甘愿掏銀子給她們贖罪。
只是想想就好笑,妓女接不到客人,居然還是有罪的……
四人稍坐片刻,剛才的那個(gè)青衣老鴇,就已經(jīng)帶著人送來酒菜,不過是一些精致的小菜,并無出奇之處,四人也沒有興趣吃這等東西,不過是隨意的坐著說笑。
“對了,你們說的那個(gè)無雙姑娘,能夠見著嘛?”邵書桓幾次聽得他們提到那個(gè)無雙姑娘,心中好奇,問道。
“她每晚都會唱一首曲子的,現(xiàn)在還沒到時(shí)候,三公子勿要著急。”姜尚樺臉上的笑容更加曖mei。
邵書桓只是尷尬的笑笑,對這個(gè)碧水亭名妓更是好奇:“難道她不接待客人?”
“她是藝伎,只賣藝不賣身的,就算要她陪一杯酒,略坐一坐,也得黃金十兩。不過我聽的說,碧水亭有意讓她明年春上破身呢,到時(shí)候還不知道*?!鳖伨┴S笑道。
“想來是價(jià)高者得?!苯袠宀蹇诘溃拔覀冸m然有錢,卻也不由我們自己做主,就別想這個(g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