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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婆當自強

第九十六章 不同的路

肥婆當自強 盛月公子 2256 2014-12-20 19:57:57

    察覺到朱昔時話里玄機的盛子駿,頓時急得雙腳直跳,立馬反擊到。

  “你想訛我!朱姑娘哪有你這樣的?!不厚道!”

  看來盛子駿倒是不笨,很快就反應(yīng)出她在套話,朱昔時也沒什么好避諱的,又重新躺回炕上,側(cè)過身不咸不淡地回答起來。

  “我訛?zāi)闶裁??!難道我朱昔時拿刀架你脖子上威脅你不成,還是逼你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

  眼皮驟然一跳,盛子駿臉色顯出了尷尬,一時間也找不到什么好的說詞反駁她。

  “盛大夫?!蔽葑永锇察o了許久,突然間,背著的朱昔時從炕上轉(zhuǎn)身來喚上盛子駿:“明人不做暗事,我也直說了吧。我求你的這檔子事情,我不僅今天要說,明天要說,以后還要天天吵著你耳根子說;在你沒答應(yīng)我之前,你到哪里,我朱昔時就跟到哪里,就是追你到天涯海角也要求到你答應(yīng)為止,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p>  莫名間,一個激靈倏然間竄遍盛子駿全身,驚地他目瞪口呆!死纏爛打還是陰魂不散,有必要這般執(zhí)拗嗎?上輩我欠你三千兩?!震驚之余,他突然想起了某一位類似奇葩,再瞧瞧朱昔時那不茍言笑的臉,頓時領(lǐng)悟到這樣的可能極大!

  女人,你千萬別隨便招惹,拗起來真折騰死你!驚愣了片刻,盛子駿臉色才擠出點干巴巴的笑容,好聲好氣地勸到朱昔時。

  “朱姑娘你又何苦為難我,到頭來折騰的還是你自己。我還是老話,你求的事情風險太大,恕在下愛莫能助?!?p>  “你有你的原則,我不勉強你??晌乙嘤凶约旱膱猿郑^‘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相信能等待盛大夫開金口答應(yīng)的一天?!?p>  “你這人怎么這般認死理!變瘦變漂亮真比性命還重要?!”

  “是?!狈趾敛辉q豫,朱昔時斬釘截鐵地回上盛子駿的質(zhì)問,神情不見動容:“從小到大,我因這身肥胖受盡別人白眼,奚落,嘲笑,個中滋味盛大夫你是不會明白的。我不想再做那個任憑別人輕視的朱昔時,既然老天要我再活一回,那我朱昔時就要活出點人樣來!”

  瞧著朱昔時一副執(zhí)迷不悟的樣子,盛子駿只能選擇無奈地退敗下來,直搖頭。

  “無可救藥?!?p>  “那盛大夫你就是冥頑不靈?!?p>  分毫不讓地朱昔時即可回敬上盛子駿,頂?shù)盟麊】跓o言。如今話不投機半句多,盛子駿也不再多勸她什么,袖間甩下一地清冷便出去了。

  盛子駿走后,朱昔時一個人黯然地躺在炕上,直愣愣地望著屋頂出神,久久之后,一雙大眼間閃爍出一片晶瑩之色。

  她的固執(zhí)不是任性的要求,朱昔時此刻只想活,有別于從前地好好活下去。二十年的肥婆生活,回頭展望過去盡是道不盡的心酸......

  轉(zhuǎn)眼間,一個多月的時間就這么悄然無聲地過去了。

  當護送趙真元的馬隊,再次經(jīng)過安德鎮(zhèn)三十里外的山道,他們的行色不再匆匆,而是選擇停留。

  山崖邊,呼嘯肆虐的寒風正胡亂地撩撥著鬢間耳發(fā),如墨藻般飛舞開;大傷初愈的趙真元和蕭毅等人,默默地站在這曾經(jīng)玷染血腥的舊地,心中的感概也是良多。

  “朱姑娘,你一路好走!”

  蕭毅渾厚的聲音,借助著迂回的山谷蕩漾開來,凄凄涼涼;從籃子里抓起一把紙錢就當空散開,頓時間紙錢就像柳絮般凌空飛揚開來,朝著深不見底的山壑之下飄去。

  蕭毅的悼念之聲,無疑是刺痛地在場所有人。若那日沒有朱昔時挺身而出與陰屠子同歸于盡,那他們現(xiàn)在就不可能安然地站在這里。

  雖然到如今都未曾找到朱昔時的尸首,可大家心中都明白著,掉下山崖的朱昔時幾乎是沒有生還的可能性。這么一個心善的女子,到頭來落了個尸骨無存的下場,叫人怎么不心酸,不自責。

  “把紙錢給我。”

  山崖邊沉默了許久的趙真元,淡淡地知會了蕭毅一聲,便從他遞過來的籃子中抓起一把紙錢,當空揮灑開。

  “西施,你走好。”

  刺骨的寒風疾勁地在山崖邊游走著,吹得人腦子越發(fā)清晰了。此刻悼念著朱昔時的趙真元,腦子里盡是昔日這個胖嘟嘟姑娘的一笑一顰在閃過,她的離開,似乎帶走了世間上一份快樂,以后都不會聽見她那純凈豪氣的笑聲了,也不會聽見她那些刀子嘴豆腐心的嘮叨了。

  莫名間,趙真元的眼眶濕潤了許多。

  空中再次揚灑過一片紙錢,趙真元執(zhí)起手揉了揉自己發(fā)酸的眼睛,轉(zhuǎn)而代替先前那抹悲愁,臉上露出一方好看的笑容。

  “我要啟程回臨安了,你要多保重。”

  這樣輕松恣意的笑容維持不了多久,就在趙真元臉上發(fā)酸發(fā)澀起來,讓跟在他身邊的人瞧著心里也是一片愁云慘淡。大恩難酬,豈是一言皆能道盡的?更何況,那些今生難還的恩情,無形中變成了日夜煎熬在心中的愧疚。

  “謝謝?!?p>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是囊括了趙真元心中的千言萬語,太復(fù)雜的話反而顯得是巧言令色。

  嘆息之間,蕭毅抬起頭看了看天色,心中雖多有不舍,可還是好心提醒了一句沉浸在緬懷之中的趙真元。

  “王爺,天色不早了,我們還是早些動身為妙?!?p>  “知道了,你和手下的弟兄們先去整理下,本王想再多呆一會兒。”

  “是。”

  臉上的沉郁有濃厚了幾分,想說點什么可蕭毅也是一時詞窮,不知如何勸慰崖邊的趙真元;長長地舒了一口悶氣,懷揣著一顆沉重的心領(lǐng)著手下兄弟先行離開了山崖。

  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山崖邊,只有皚皚白雪,嶙峋山峰,刺骨寒風相伴;靜謐中思量恍身之間,一股熟悉的幽香傳來,再次吸引上趙真元那落落清歡的眼睛。

  火紅的山臘梅。

  天寒地凍中,這山臘梅寄身在懸崖峭壁之間,凌寒傲放開出一片燦爛之色。那如火般的喜紅色看著看著,不由地給人一種溫暖感,也勾起了趙真元腦海中,與山臘梅不屈不饒性格相似之人的記憶。

  朱昔時,一棵綻放在嚴冬風雪中的山臘梅。

  遠去的馬蹄聲,將山道上的寧靜再次歸還給這里,而那空無一人的山崖邊,一枝開得正艷的山臘梅,正靜靜地躺在崖邊的雪地中,輕抖著火紅的花瓣追憶著那記憶中的樂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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