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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獵人想要退休啊

第九章 回廊

惡魔獵人想要退休啊 明月千里QAQ 5308 2022-02-03 12:00:00

  俞玖有些疲憊的癱坐在下水道里,這里并沒有他想象中的惡臭,僅僅有著因密不通風(fēng)而積累的灰塵的味道,但是現(xiàn)在,他的鼻腔中僅能嗅到濃重的腥臭味。

  與其說這里是下水道,不如說這是樓上儲物間在地下的一部分。帶著銹跡的鐵制梯子從上方延伸下來,與地上另一個窨井蓋相連。刺眼的手電光從他手里的舊手機里發(fā)出,光芒卻仍然在狹長的下水道里不斷衰減,前方的盡頭仍舊是一片黑暗與幽深。

  忽然,他聽到身旁倚靠在墻邊淺上瞳發(fā)出的動靜,昏迷不醒的她嘴里發(fā)出淡淡的呢喃聲,俞玖稍稍放松的吐出一口氣,走了過去,蹲在她面前,把手在衣服下擺隨意擦了擦,接著輕輕拍了拍淺上瞳白皙的小臉,試圖把她喚醒。

  淺上瞳嘴中不斷發(fā)出意義不明的夢囈,無意識的推開俞玖干擾她美夢的雙手。俞玖不得不用手電筒直接照到她的臉上,淺上瞳渾身打了個激靈,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但手電筒的光線照的她睜不開眼,她有些虛弱的說道:“俞玖,我們現(xiàn)在在哪里?跑出去了么?”

  隨后抽動著翹挺的小鼻子,“這是什么味道?我們是逃到屠宰場了么?這里的味道簡直像是把鋼尺捅到了我嘴里?!?p>  她揉著自己眼睛勉強適應(yīng)了光線的強度,看向俞玖,卻被嚇了一跳。他黑色的風(fēng)衣上全是干涸的血跡,臉上也布滿了紅黑色的血污,整個人似乎是剛從血池里被撈上來。

  俞玖有些疲憊的扶著脖子,活動了幾下后說道:“這不是我的血,我?guī)缀鯖]有受傷。”他站起身,拾起靠在墻壁上的刀,“我們下到這里來之后,就走不出去了,這里肯定不是正常的下水道。并且很有可能是某種奧能?!彼又謱\上瞳說:“你的靈能恢復(fù)多少了?”

  淺上瞳活動了一下自己有些僵硬的脊背:“得有三成左右了?!比缓笊焓纸幼∮峋羴G來的佩刀,“怎么,連這里也有敵人的埋伏么?!?p>  俞玖抓了抓自己滿是血垢的頭發(fā):“這里非常古怪,我三言兩語說不清,你自己看看吧?!彪S后他補充道:“你手機還有電么,我的快要撐不住了?!?p>  淺上瞳掏出自己的翻蓋手機,調(diào)開手電筒后環(huán)顧四周:“東京的下水道原來是這樣的么?”

  她沿著下水道一側(cè)的墻體向前方走去,雖然幾經(jīng)波折后自己的衣服早已沾滿灰塵,但她仍舊刻意避開另一側(cè)泛著油光的污水溝。她捂著自己的鼻子,感覺鐵銹一般的腥味似乎無處不在。

  走了許久,她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俞玖正跟在自己身后不遠處,悄悄松了口氣。前方似乎出現(xiàn)了一個鐵梯,淺上瞳快步走過去,身形矯健的爬了上去,但在試圖推開窨井蓋時,遇到了阻礙。她一手抓緊梯子,用另一只手肘用力推動井蓋,發(fā)現(xiàn)上面似乎被壓了什么東西一樣,紋絲不動。

  俞玖在下面喊道:“不用浪費體力了,我試過很多次了。而且,你仔細看看這個井蓋。”

  淺上瞳將手電筒照過去仔細觀察,回應(yīng)到:“#35,有什么問題么?”

  “沒事,你先記著他,咱們繼續(xù)走。”

  淺上瞳輕輕落在地上,俞玖指了指梯子上一塊藤蔓狀的銹跡,她意義不明的歪了歪頭,俞玖沒有說話,自顧自的繼續(xù)向前走著。

  她撇撇嘴,緊跟其后。

  又走了許久,他倆再次在一個鐵梯前停下,淺上瞳此時也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仰頭看向上方的地井蓋,“#35”直直的映入了她的眼簾。她臉色變了變,連忙沿著梯子向下查看,直到她見到了那熟悉的藤蔓狀銹跡。

  淺上瞳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手指卻不安的摩擦著痣丸的刀柄:“這大概是巧合吧?”

  俞玖嘆了口氣:“我也希望如此,可惜這已經(jīng)是我見到的第二十三相同個梯子了。在中文里,這叫做鬼打墻。”

  她的呼吸聲一窒,繼續(xù)向前探索。然而一成不變的是狹長的通道,布滿污垢和灰塵的墻壁,咕嚕咕嚕冒著黑泡的污水還有一摸一樣的“#35”洞口。又行走了數(shù)個小時,她聲音顫抖著詢問俞玖:“你確定你當(dāng)時下去的那個洞口是下水道口么?”

  俞玖聳聳肩:“柊姐以前偶然和我提到過,我很確定不會有錯?!彼樕蠋в行┢v,“不過這是我第一次下來。我猜到了會有埋伏,但沒想到會是這樣?!?p>  兩人陷入了沉默。淺上瞳轉(zhuǎn)過身,不信邪一樣的朝著另一個方向埋頭走去,俞玖沒有阻止,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幾個小時卻裝若原地打轉(zhuǎn)的跋涉后,淺上瞳有些疲憊的停下,故作冷靜的說道:“你覺得這是無限循環(huán),還是無限延伸呢?我們隔一段距離試試?”

  俞玖說道:“這我確實不太清楚,不過你確定要分頭行動么?如果一直停在一個地方,會有人形怪物襲擊?!?p>  “我覺得弄清楚這點可能很重要?!?p>  她孤身一人,朝著黑暗的深處走去。俞玖轉(zhuǎn)過身,回頭看了一眼后,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走了許久,依舊是一成不變的景致淺上瞳無力的靠在墻上,盯著自己腳下坎坷粗糙的地面?!翱磥硎菬o限延伸的呢...”

  靜,死寂般的靜。她只能勉強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和不太平穩(wěn)的呼吸聲。除此以外,便是走廊深處無盡的黑暗,狹窄的空間讓她感覺無比壓抑,而這種壓抑又增強了她的黑暗的恐懼。

  人類對黑暗的恐懼是刻在基因中的,在遠古時期,每當(dāng)夜幕降臨,人類的天敵便開始捕食,所有對黑暗缺乏畏懼的人,全都橫死在歷史的長河中了。所以人們恐懼黑暗,也恐懼潛藏在黑暗里的未知。

  淺上瞳心里開始感覺無比焦慮,不復(fù)平時的冷靜與從容,她開始不斷嘗試給自己洗腦,催眠,調(diào)動自己的情緒積極起來,因為身體很多時候會被情緒左右。

  她開始麻醉自己,說著自己都無法相信的荒誕理由,腦海著存在著自欺欺人的希望,希望下一刻前方的井口自己打開,明亮的燈光可以射入這昏暗幽深的地方。

  但這種方法不湊效,因為每時每刻懷揣著希望只會讓人更加絕望。淺上瞳關(guān)閉了手電,將一只手張開舉在自己面前,在黑暗中,她什么都看不見,這就是盲人的世界么,她心里想著。

  她不斷胡思亂想著,試圖減輕自己的恐懼和不安,她輕輕閉上眼睛,在絕對的黑暗中,睜眼和閉眼沒有任何區(qū)別,都是一片黑,一片混沌。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么要將手電筒關(guān)閉,也許是不想再見到這骯臟逼仄的下水道,也許只是不想再看到完全一致到令人恐懼的鐵梯。

  好無聊,好寂寞,感覺好冷。

  她仰著頭,頭皮直接感受著墻體的粗糙和堅硬。已經(jīng)無所謂了,她完全不在乎自己之前筆直潔凈的秀發(fā),因為在剛剛的抱頭鼠竄中,大概早就已經(jīng)弄得灰頭土臉。她開始發(fā)呆,腦子放空一切,長久的發(fā)呆。

  忽然一道灼眼的光線照在了淺上瞳沾滿灰塵的臉上,她被刺眼的光線照的捂住了自己雙眼。俞玖抓住她的肩膀,輕輕搖動著。

  “你在干什么?手機沒電了么?”俞玖關(guān)切的問道,“我等了好久,你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后來唯一的光也消失了?!?p>  淺上瞳沒有回答,只是用風(fēng)衣的黑色袖子遮住自己的雙眼,自顧自的問道:“俞玖,你難道不感到害怕么。”她的聲音透露著她的無助與動搖。

  俞玖撓撓自己的額頭:“說不怕肯定是假的,但是恐懼解決不了問題啊。我們既然陷入了某種奧能中,那就肯定有靈能耗盡的時間。”他補充道:“我們只需要調(diào)整好狀態(tài)就行了,穩(wěn)住心態(tài)?!?p>  俞玖拍拍她的腦袋:“柊姐沒教過你么,惡魔形態(tài)各異,能力千奇百怪,無論發(fā)生什么情況,一定要保持冷靜?!彼钗豢跉鈦硌陲椬约旱牟话?,“這樣才能活下來。”

  看似鎮(zhèn)靜的他也在默默的不斷嘗試呼喚迪茲爾,卻只得到沉默地應(yīng)答,他心里清楚,看來迪茲爾是暫時不會再給予他幫助了。

  俞玖用手背揉著自己的眼眶,“有一次我和千子老頭閑聊,他問在生命的最后我想要最怎么死,我哪里會想過這個?

  “他說他當(dāng)年在太平洋戰(zhàn)場上,躲在熱帶叢林的地洞中,躲避著美軍的炮火與手雷,曾一次又一次的思考這個問題?!庇峋令D了頓,“他當(dāng)時就想著,如果因為畏懼死亡而死去,這種死法簡直糟透了,這是他唯一不想要的死法。然后他一次又一次的險死還生,最后在那場愚蠢的戰(zhàn)爭里活了下來?!?p>  “我不是怕死?!彼穆曇粲行╊澏?,“只是怕這么窩囊,默默無聞的死在這個骯臟又惡臭的下水道里。我還有沒有完成的事……”

  “誰會不怕死呢。”俞玖失笑道:“不怕死是瘋子和理想主義者的特權(quán)。怕死的人才能活下來啊....京也不怕死,所以他死了,平藏更不怕死,所以他也死了。”他輕輕拍著淺上瞳的肩膀,安撫著她?!八麄兪侨绱藦姶蟮膼耗ЙC人,最后一個死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山村,一個連尸體都找不全。”

  淺上瞳在他的引導(dǎo)下進行了幾次深呼吸后,勉強振作了起來。

  于是兩人開始重新認真考察周遭的環(huán)境,繼續(xù)試圖尋找到有關(guān)逃生的蛛絲馬跡。

  “首先可以斷定的是,我們陷入了某種奧能之中?!?p>  忽然,淺上瞳叫住了正在觀察四周環(huán)境的俞玖,她把自己的手機屏幕展示給他看:“現(xiàn)在仍然是15:35,時間不太對,先不論我昏迷了多久,我醒過來后找路至少也有幾個小時,現(xiàn)在怎么說都應(yīng)該是晚上了?!彼皖^擺弄了幾下手機,“就連秒針也沒在動。最重要的是,手機開了這么久,電量卻沒有任何變化。”

  “是的,你至少昏迷了幾個小時,不過我的手機屏幕碎掉了,看不了時間。”他摸著自己的下巴,“35這個數(shù)字,是不是有什么內(nèi)在含義?”

  “在這里時間似乎停滯了這么久了我也沒有一點饑餓或者口渴的感覺....”淺上瞳自言自語道。

  “你的意思是我們現(xiàn)在被卷入幻覺里了?”俞玖用刀柄不斷敲打著墻壁上的磚塊,想要看看有沒有哪里背后存在空洞。

  “應(yīng)該不是,如果是幻覺的話,我應(yīng)該不會昏迷這么久,畢竟我是靈能用光而不是體力耗盡?!彼龑㈩^看向前方,“似乎有什么東西過來了,是你說的怪物么?”她有些躍躍欲試。

  “等——”俞玖還沒來得及說完,滿臉便又濺滿了溫?zé)岬孽r血,他用風(fēng)衣的袖子擦去臉上的血跡,一邊說完了后半句話,“一下啊。”

  淺上瞳的動作定格在揮刀斬去眼前人形怪物半截身體的姿態(tài),同樣臉上沾滿了淋漓的鮮血,沒有系上扣子的白色襯衣也被染成了血色。她一臉作嘔的脫下風(fēng)衣丟在地上,拿出手帕擦拭自己的臉部,表情有些許扭曲。

  一旁被切成兩段的怪物如同一個傾倒的水袋一樣淌著汩汩鮮血,幸好淺上瞳的皮靴防水效果尚佳,不然倘若雙腳被浸泡在粘稠的血液中,她只會更加煎熬。

  她有些嫌棄的用刀尖挑挑地上流光鮮血后僅剩的一張皮:“這是個什么玩意?”但俞玖可以從她臉上看出明顯的雀躍。

  想來也是,在如此鬼打墻的環(huán)境里,一遍又一遍的見到重復(fù)的場景,這里的幽閉和黑暗又會誘發(fā)人心底的恐懼。再堅毅的人,恐怕在這種場景也會心生動搖吧。淺上她終于見到了嶄新的,不再重復(fù)的東西,難怪會心態(tài)好轉(zhuǎn)。

  “那么懦弱的俞玖,你是怎么在這種環(huán)境中沒有崩潰的呢?”安靜了許久迪茲爾突然問道。

  “不知道呢,也許是有一個滿嘴廢話的話癆在我身邊吧。雖然他安靜了好久,但我可以想象他都會說出什么沒有營養(yǎng)的內(nèi)容?!?p>  “不,不是這個原因。哼哼哼,我又開始好奇了,螻蟻?!?p>  俞玖不斷擦拭著自己被血雨洗禮過的臉頰:“我覺得這可能是之前的死者。”明明臉上相較于其他部位已經(jīng)比較干凈,但他仍感覺有些濕漉漉的。流過鼻血的人都有經(jīng)驗,單憑觸覺你很難意識到流出的是鼻血還是鼻涕。

  “如果我們在一個地方停下很久,就會有這些東西出來干擾我們?!彼粗鴾\上瞳滿臉嫌惡的把那張皮丟到區(qū)區(qū)幾厘米深的污水中,“不過這也算側(cè)面應(yīng)證了你的猜測,在這里,不會有饑餓,不會有口渴,似乎體力的消耗也很少?!彼煺沽艘幌码p臂。

  “但是精神上的疲憊不會消失,眩暈,困倦,疲憊。這些都是無法消除的?!彼训吨粼诘厣希贌o聊賴旋轉(zhuǎn)著。

  “是的,首先,我們不能再走了,我們現(xiàn)在處在被剝奪時間空間感知的狀態(tài)。你知道感覺剝奪實驗么?”

  “聽說過,大概是人腦為了對抗被剝奪的感覺會為你自行創(chuàng)造感覺?大概就是出現(xiàn)古怪的幻覺,莫名的感到炎熱或者寒冷,耳邊出現(xiàn)不知從哪里來歌曲。它們都是大腦從記憶里挖掘出來的?!睖\上瞳習(xí)慣性的將自己的一縷頭發(fā)纏在手指上。

  “所以,至少我們隨時要搞清楚已經(jīng)過去了多久?!彼坏对趬ι狭粝乱坏蓝潭痰膭澓郏霸谶@里,以一個小時為記錄時間段,一個人休息一段時間,另一個人負責(zé)計時,如何?”

  “稍微控制一下情緒,心率計時可以勉強比較精確的計時了?!睖\上瞳接話道。

  兩人都盤膝坐下,默契的把各自的黑風(fēng)衣墊在地上。俞玖輕輕閉上眼睛:“我先來吧,可以等你的靈能完全恢復(fù)?!?p>  淺上瞳搖搖頭:“暫時還不太累,還可以撐一會。不過,這真是糟糕的一天啊?!彼p聲說道。她雙腿彎曲立起,雙手環(huán)抱著膝蓋。

  俞玖喃喃道:“今天可還沒有結(jié)束呢。”

  淺上瞳對他翻了個白眼,輕嘆一聲,把自己的臉埋在了自己的雙膝之間。“俞玖,我們真的可以走出去么?”

  俞玖沒有回答,只是把自己的手機立在墻邊,燈光照向另一側(cè)的墻壁上,兩只手做出一些手勢,用膝蓋推了推身邊的女孩。淺上瞳疑惑的看向他,俞玖朝墻壁努努嘴,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手電的光芒在墻上呈現(xiàn)出一只貓的輪廓,俞玖挑挑食指,那只貓的尾巴也搖動了起來。

  淺上瞳忍不住笑出了聲,鼻頭有點酸澀,她輕輕推打了俞玖一下,墻壁上貓咪的影子凌亂著消失了?!罢媸怯字砂。€在玩手影?!睖\上瞳直起身子,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而冷靜:“我們一定能走出去的?!?p>  兩人閑聊了一會后,淺上瞳有些疲憊了,靈能恢復(fù)的過程會嚴(yán)重消耗體力。她默默的把自己的腦袋靠在俞玖的肩膀上,俞玖驚訝的瞥了她一眼,語氣平淡的說道:“你要靠在我身上我沒意見,不過一會血人來了我過去處理,你要是摔在地上可別怪我。

  淺上瞳不滿的哼了一聲,反而將半個身子向俞玖靠去。俞玖又瞥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把自己的身子向她挪了挪,好讓她靠的更加舒適。

  于是,淺上瞳在些許不安與緊張中,進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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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靈系的奧能者的能力如此強大,以至于從未誕生過心理系的半神。但與他們合作進行研究確實是非常令人愉悅的體驗──SPR(心靈現(xiàn)象研究會)的那群英國佬除外。

  ──傲慢系源罪奧能者,靈能學(xué)家,靈能分析學(xué)創(chuàng)始人,海倫·彼得羅夫娜·布拉瓦茨基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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