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一輛人力三輪車,在中年漢子的帶領(lǐng)下,七拐八拐,我們來到一個破舊小區(qū)。陽光灑在斑駁的墻壁上,墻皮有些脫落,露出里面陳舊的磚石。小區(qū)里的樹木稀稀拉拉,葉子也有些枯黃,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那是一個破敗的院子,以前應(yīng)該是堆雜物的,業(yè)主見有人會住,隨便收拾一下,租給了這對夫婦。院子里雜亂地堆放著一些破舊的雜物,角落里還有幾株不知名的野草在頑強地生長著。經(jīng)過交流,知道中年漢子名字叫駱德福,五十五歲,從川西省一個山溝溝里出來打工。駱德福面容滄桑,皮膚黝黑,臉上的皺紋如同歲月刻下的印記。他穿著一身破舊的工裝,眼神中透露出疲憊與無奈。妻子名叫李金鳳,四十七歲,夫妻倆到了燕城,男的在工地做粗工,女的在餐廳做洗碗工。
在駱德福的引領(lǐng)下,我們到了他家的院子。院子里彌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仿佛時間在這里靜止了一般。很明顯,我看到了陣陣黑氣從出租屋內(nèi)飄出。那黑氣仿佛有生命一般,在空氣中緩緩流動,讓人不寒而栗。開門后,只見他家窗簾緊閉,屋里一片漆黑。黑暗中,仿佛隱藏著無數(shù)的秘密。李金鳳好像很怕光的樣子,坐在靠墻角的位置上。
見她老公開門進來,忙用手在擋著光線,“快把門關(guān)過去?!彼穆曇糁型嘎冻鲆唤z恐懼和不安。
我定睛看去,李金鳳脖子已經(jīng)腐爛,隱隱約約露出森森白骨,身體已經(jīng)絲毫沒有人氣,臉上驚現(xiàn)尸斑。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空洞無神,散發(fā)出絲絲的陰冷。“德福,你怎么把外人往家里領(lǐng)。”李金鳳那沒有一絲血色的面孔映入我的眼簾,那一雙空洞的雙眼,仿佛兩個深不見底的黑洞。
“我是帶他來幫你瞧病的。”駱德福憨厚的笑笑。他的心里充滿了對妻子的關(guān)愛和擔(dān)憂,希望能找到辦法治好妻子的病。
“我沒病,我的病已經(jīng)好了?!崩罱瘌P伸出那雙已經(jīng)腐爛的,已經(jīng)流膿的手,指著我說:”出去,快點出去!”她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和憤怒,不想讓外人看到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
“李金鳳,你已經(jīng)死了,為什么還不去該去的地方?!蔽乙皇帜弥?,另一只手持天師訣,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我的眼神堅定而嚴肅,心中充滿了對邪祟的警惕。“你知道嗎?你這樣會害了你老公。”
“德福,我對你這么好,你還要找外人來害我,你怎么能這樣對我???”李金鳳非常失望的對著她老公怒吼著。她的心里充滿了痛苦和絕望,覺得自己被最親近的人背叛了。
“老婆,對不起,我知道你舍不得離開我,我也是一樣?!瘪樀赂=蛔I流滿面。他的臉上掛滿了淚水,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無奈?!拔抑?,你肝癌晚期,我們又沒錢去看病,醫(yī)生說你只有三個月,如今你挺了二年,還以為你的病好了,我也暗自慶幸,老天對我如此不薄,可是自從你的皮膚一點一點的腐爛,我?guī)湍阌昧撕芏喔嗨幎紱]用,我知道你的身體已經(jīng)不行了。特別是最近幾個月,從沒見你吃飯,你每次都說已經(jīng)吃過了。昨天,我要你陪我一起吃面條,我親眼見面條從你嘴里進去,直接從你肚子里流了出來。我真的好害怕?!?p> “老公,我愛你,你別怕,我沒有死,我這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別胡思亂想了好嗎?”李金鳳說著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她的肉身已經(jīng)死了,所以不可能流出眼淚,血也干涸了,如今尸身已經(jīng)開始腐爛分解,尸氣已經(jīng)蔓延傳染給德福,德福因為長時間跟尸體接觸,身上尸氣已經(jīng)占了 60%,再這樣下去,不出半年必定沒命。她的心里充滿了對丈夫的愛和不舍,不想離開他。
“為什么你的靈魂意志這么強?死后居然可以不去地府。”我對李金鳳死后逃過黑白無常的追捕,也深感疑惑。我的心中充滿了好奇和不解,不知道是什么力量讓她如此執(zhí)著地留在人間。
“我沒有死,只不過身上長瘡而已,你既然不是醫(yī)生,就請你離開?!崩罱瘌P對著我厲聲說道。她的聲音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不想讓任何人破壞她和丈夫在一起的時光。
我把符咒往她腦門上一貼,天帥訣劍指直指李金鳳,口中念動咒語。只見李金鳳的陰魂一陣煙消失在窗臺上一只汗白玉雕刻的繡花鞋內(nèi)。
“咦,這是什么?”我驚訝道。我的眼神中充滿了好奇和警惕,不知道這只繡花鞋里隱藏著什么秘密。
駱德福見我問起這個繡花鞋的事。他說是去年工地里挖到的,據(jù)說當時挖到一個古墓,值錢的東西都被博物館收走了,這只繡花鞋,因為被爛泥包裹的,沒人注意到,他認為是個破石頭,只不過長得像古代三寸金蓮穿的鞋,順便給撿了回來。老婆把它洗干凈,放在窗臺上,當做擺件。陽光灑在繡花鞋上,仿佛給它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