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一語成戳
赫赫真想大吼:你敢不給我掉收藏嗎?你敢嗎?敢嗎?(悲催飄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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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一語成戳
煙火在天空中絢爛綻放,城內(nèi)忽而起火,爆發(fā)出一陣鬧哄哄的聲音。我從營帳中出來,見殷顯又急忙跑回來,與我撞個正著,殷顯的小眼睛綻放出狂喜的光彩,道:“少主,城內(nèi)似是有什么狀況發(fā)生了?!?p> “給我好好盯著,若是等下有人逃出來,一個也別給我放過。”我說得極慢,無形中給殷顯產(chǎn)生了一定壓力,他狂喜的表情緩緩沉靜下來,終點(diǎn)頭鄭重稱是。
田崇看著城中濃濃的火光,心中雖有疑問,也不敢現(xiàn)在就問,我緩緩拔出細(xì)長的劍:“這可是你教我的啊……”劍光幽寒,映出我淡漠嘲諷的臉,余光中田崇若有所思。
我翻身上馬,向著身后黑暗的樹林招了招手,林中晃出一個一臉從容,身穿黑衣軟甲的男子,娃娃臉被遮去一半,那雙眼睛里有著決勝于千里之外的把握。
我將長劍拋給他,他一伸手便接住,笑笑:“這下子,你小殷大人的臭名可是遍布全天下了?!?p> 那火源的正中,正是天白城殷家大宅,位于城中,是泰州最顯赫的所在,里面都是姓殷的族人,我對于他們下手,也不得不落一個六親不認(rèn)的罵名了。
薛培將長劍一拍馬屁股,馬兒瞬間加快了速度,朝著正在經(jīng)歷戰(zhàn)火的天白城而去,樓七嘆了一口氣,道:“這人,也是一個難測的人。”
我之所以鎮(zhèn)定地站在這里,也不畏懼手中兵力的弱勢,不是因為我盲目自大,而是因為身后站著薛家的兵馬,那都是西北方訓(xùn)練出來的強(qiáng)兵!殷子仲以為我失去了禁衛(wèi),又沒有得到超過半數(shù)的泰州各城主的支持,必然手中兵力薄弱,又忌憚鳳清平遠(yuǎn)在京城的控制之中,以為我不敢放手一搏,他錯了,我不是放手一搏,我是來取回原本就是屬于我的東西。
然而樓七所說的話也不得不讓人深思,薛培自己說,因為薛昂是易王劉詢舊部,是暗中留存下來效忠世子劉斯的兵馬,所以與我合作,但是我卻是看不懂那張從容的娃娃臉,他所要的是什么,那個理由,似乎說服不了我呢。
“至少現(xiàn)在,卻是不得不借著薛家的兵馬了?!边@也是保存暗影實力的一種手段吧。
樓七的目光不變,悠悠道:“田崇可信,殷顯可殺。”
我沒有看他的臉,片刻,道:“雖然他沒有拉出自己的家底來,至少還記得在五千人死光的時候跑回來,也算是通過了一手考驗吧,阿七,有的時候,你太嚴(yán)格了。”
樓七冷冷道:“任何威脅,我都希望扼殺在襁褓中。”
“然而這也會失去了自己的一些優(yōu)勢,等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我還有許多用得著他的地方呢?!?p> 樓七不語,我與他就這樣站在城門數(shù)百米之外,看著戰(zhàn)火紛飛,無數(shù)人死去,無數(shù)人哀嚎,我的心在慢慢變冷。也許只有這樣,我才能變得堅強(qiáng)。
“等這里一結(jié)束,就讓人殺了張休,已經(jīng)拖了很久了?!?p> “那只隱藏的手呢?”
我嘴角緩緩勾起,道:“不需要,我反而要助他一臂之力,好送給劉思齊一份大禮物。”
兩個時辰之后,戰(zhàn)爭終于告一段落,城中無數(shù)人倉惶逃了出來,按照我的命令,都給我抓了,殷顯興匆匆跑來,道:“少主,我們抓住了殷家的好多人!”
樓七橫了他一眼,他似是也意識到了自己這句話的問題,他可是也頂了一個殷姓啊。
“都拿下,凡是參與了殷子仲那一系的,十三歲以上,不管男女,都給我殺了。”
田崇道:“不妥,那會讓少主您更添罵名?!?p> 殷顯明顯表示不滿道:“少主,那些人當(dāng)初可都是和殷子仲殷千城一氣,殺了我們不少人。”
我看了他一眼,他縮縮腦袋,不敢繼續(xù)說,我知曉他是怕這些人復(fù)辟,第一個恨的就是殷顯,他可是被我推上去做餌的頭號人物,我這還是坐在營帳中,別人只知道主帥秦箜,而不知我殷銀就親歷。也正因此一戰(zhàn),奠定了秦箜之名,卻是沒有人知曉這個人的來歷,也不知道此人長相如何,更添了一份神秘感。這算是虛張聲勢,卻也在無形中給我方勢力鼓舞士氣,那殺敵進(jìn)城的,薛培所護(hù)的就是這一位。我又讓人放出話去,秦箜是當(dāng)年易王劉詢遺孤,隱隱為以后鳳清平正名埋下伏筆。
第二日一大早,我便騎馬進(jìn)城,里頭除了殷家焚燒屠戮一片之外,還算保持得完整。
一個人被壓上來,雖然渾身上下臟亂不堪,血跡斑斑,卻依舊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秦晚道:“正是殷千城,被薛培捉了,殷子仲卻被護(hù)著逃跑了?!?p> “那一定是往京城去了?!?p> “少主所言甚是,已經(jīng)按照你的吩咐特意放了他一馬?!?p> 我點(diǎn)頭,最好順藤摸瓜,找到鳳清平被關(guān)在哪里,我們的人要在茫茫京城之地找人,一直沒有多大進(jìn)展,正好可以借殷子仲而得到鳳清平的消息。
“要?dú)⒁獎?,系統(tǒng)尊便,落在你的手中,我殷千城無話可說?!蹦潜粡?qiáng)行壓倒在地的人依然硬氣,我騎馬慢慢走到他的面前,居高臨下,仔細(xì)看了看他,道:“你就是那個說我沒有資格接管殷家的殷千城?”
殷千城緩緩抬起臉,正視我,諷刺地笑:“正是?!?p> “就算是現(xiàn)在,也依舊這么覺得嗎?”
他的眼睛有直直瞪著我:“不錯。”
“可是,這終將是我的。你認(rèn)為殷子仲就可以嗎?”
“至少比一個說話娘娘腔的毛頭小兒好!”
我現(xiàn)在似乎稍稍有點(diǎn)理解站在上位者的感覺了,居高臨下的俯視人,可以充分感覺到手中的權(quán)勢,我可以頃刻間讓一個人死去,可以掌握千萬人的生殺,這種感覺……怪不得讓這么多人貪戀。
權(quán)力嗎?
“今天下,皇子爭權(quán),外敵入內(nèi),佞臣當(dāng)?shù)溃貋y?!闭f完,他的口中流出秘密鮮血,仰首倒下,賀武陵上前掰開他的嘴,朝著我搖搖頭,道:“自盡了?!?p> 殷千城也算是一個固執(zhí)的人了,我也只是稍稍覺得有一點(diǎn)失落,他的話,在我腦海中盤桓許久,在今后的七年,一語成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