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道友見諒”
胡嬰夫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朱平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她,此刻繼續(xù)躲藏也沒有任何意義。
她抬頭看了看圍墻上晃悠著小腿的空沫萱,眼中滿是恐懼,剛剛此人是如何出手的,饒是胡嬰站的這么近,都沒看清。
她自然知道這次是踢到了鐵板。
“說說吧,為何要這么做?”
“回稟公子,并非小女子想謀害各位,實在是山中青侯逼得太緊,我不得已才取各位的部分精血,并不會傷人性命”胡嬰猶豫了半晌,咬著牙說道。
她隱隱有種感覺,自己不說實話,一定會死的很慘。
“青侯?他要這些書生的精血干嗎?”朱平皺著眉頭問道。
胡嬰搖了搖頭,一臉無奈地說道:“這個小女子真的不知”
“你帶我去見見這個青侯”
胡嬰剛要拒絕,卻不料空沫萱從圍墻了跳了下來,嚇得胡嬰連忙改口:“公子現(xiàn)在出發(fā)還是?”
“帶路吧”
朱平一揮手,另一個“朱平”出現(xiàn),朝著本尊點了點頭,正是寄靈靈官。
眼瞅見這一幕,胡嬰更是嚇得大氣都不敢喘,連忙帶頭朝外走去。
翌日,清晨。
樊州學子悠悠醒來,除去詹臺書院的一群人醒的還算準時,其他學子醒來的都晚了不少,而且氣色也顯得有些蒼白,而最明顯的莫過于丁奉,原本鶴發(fā)童顏的他此刻面色蒼白,雙眼下凹,猶如一只老僵尸。
當然,最為詭異的還是胡府上下的態(tài)度,一直到眾人出府,也未見到胡夫人,而且那些送別的侍女家丁,此刻望向眾人的眼神中,似乎帶著一絲驚恐。
周巧兒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自家夫子,不知為何,她覺得這事多少和自家夫子有關(guān),但后者卻是一臉的漠然,絲毫不見異色。
一行人再度出發(fā),朝著青田郡而去。
另一邊,霧冥山深處,一處深山老林之中,朱平騎著一只肥碩的白狐貍,正在林間穿梭。
“還有多遠?”朱平開口問道。
“回稟公子,還有一個時辰”白狐貍口吐人言,正是胡嬰的本體。
“快一點”
朱平催促著,他不想在此耽誤太長時間。
“好”胡嬰點了點頭,她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身影化作一道白光在林中劃過。
約大半個時辰后,一座道觀出現(xiàn)在朱平眼前,掛名青侯觀。
“公子,到了”
朱平神念一掃,就發(fā)現(xiàn)了道觀正中此刻端坐著一位道人,在他的身下,則是一鍋被煮的滾燙的血水。
這道士似乎是在用人類精血修煉。
“蛇妖,靈胎中期”
朱平點了點頭,一道黑光閃過,不多時,空沫萱提著一具尸體走了出來。
“可是那青侯?”
胡嬰眼中滿是震驚,她渾身發(fā)抖地點了點頭。
“接好”
空沫萱拋給朱平一只玉瓶,里面是這青侯的畢生精血,也是高級紙扎術(shù)的重要材料。
“你們在外等我”
朱平拖起青侯的尸體,朝著道觀內(nèi)走去,此行若只是取妖血,讓空沫萱一人來此便可,但朱平想看看這幾年妖族到底經(jīng)歷了些什么,所以便一起跟了過來。
不多時,縫尸血起。
朱平此刻的縫尸熟練度已經(jīng)接近了2000的大關(guān),反倒是比紙扎術(shù)還要快一些,這得益于空沫萱。
三四天一次縫合,竟每次都能給朱平獎勵熟練度,雖然除去第一次以外,后續(xù)每次都只有100的獎勵,但架不住次數(shù)多。
“不知道頂級縫尸術(shù)會帶來什么效果”朱平隱隱有些期待。
幻燈片起。
青侯,本是一條水蛇,修煉至今已經(jīng)三百余載,前面兩百年倒也安分,一直躲在大山深處吞吐日月,但近百年,因修為增長緩慢,為害人間的事可沒少干。
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青侯的為非作歹終于是引起了鎮(zhèn)魔司的注意,在幾次圍追堵截之下,青侯險些隕落,就在瀕死之時,一個全身裹在黑袍內(nèi)的女子出現(xiàn),交給青侯一塊令牌,讓他拜入萬妖谷,說那里可保他性命。
走投無路的青侯當時就答應了,沒成想,入了萬妖谷之后,鎮(zhèn)魔司果然沒有繼續(xù)糾纏。
但沒等青侯高興,萬妖谷便安排給他們一個任務,就是潛伏在這霧冥山中,守護這道觀底下的一尊石像。
至于后面發(fā)生的事,朱平則是都清楚了。
朱平手一揮,一個乾坤袋飛起,落在朱平手里,這是青侯的乾坤袋,此刻朱平自然不會客氣。
不得不說,妖修是真的窮。
細細一番之下,朱平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用之物,乾坤袋中人類的精血倒是不少,但朱平拿來也沒用。
接著青侯的記憶,朱平將幾處暗門按次序打開,順著露出的石階,一路下到了地底深處。
在這里,有著一方小祭臺,祭臺之上,雕刻著一個抓耳撓腮的小石猴。
這就是萬妖谷安排青侯守護的東西。
朱平細細的看了幾遍,都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仿佛這只是一只再簡單不過的小石猴。
沉吟半晌,朱平雙目一凝。
“尋道覓蹤術(shù)”
天地陡然一變。
滄海桑田,時光越千年。
在那云端之上,一只的猴子身影出現(xiàn),他手中提著一根金色長棍,身穿鎖子黃金甲,頭戴鳳翅紫金冠。
神威凜凜。
仔細一看,面容竟和那祭臺石猴一模一樣。
“且待我去那凌霄之上,誅殺天外之人”
突然,畫面碎裂。
朱平只覺得一陣惡心,他的腦中空蕩蕩的,短短不過數(shù)息的畫面,竟耗盡了他的神識。
“這石猴到底什么來歷?”朱平面色大變。
“石猴,人皇空莫玄”朱平喃喃,他隱隱覺得自己摸到了一些驚人的真相,但是這中間缺少了太多關(guān)鍵的細節(jié),現(xiàn)在他還看不清楚。
“多想無益,只能等神識有所突破再來一探究竟了”朱平休息了片刻之后,抽身離去。
等朱平從道觀中出來,已經(jīng)過去了小半個時辰,空沫萱一臉無聊地坐在門口,至于胡嬰,則是已經(jīng)身首異處。
通過青侯的記憶,朱平知道,這個胡嬰可不是表面的那么人畜無害,數(shù)百年前,這胡嬰和青侯一起為害人間的時候,可是比青侯還要心狠手辣。
至于放過丁奉等人,主要也是怕招來鎮(zhèn)魔司的圍剿,若是尋常商旅,怕是骨頭也要吞了。
帶朱平來這里,這胡嬰未必沒存了讓青侯出手擊殺朱平的打算,只是她沒想到,連青侯也不是眼前這人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