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執(zhí)事師叔宣布結(jié)果后,陳零微微一笑躍下比武臺。毫無意外地看到路德瑛一臉的憋笑。
“小挪移符像你這么用的人還真是不多見。”
陳零哈哈笑過,“二師姐給了大把,不用白不用嘛?!?p> 路德瑛表示無語,“現(xiàn)在用光了,下一場可就不好糊弄了?!?p> 陳零想想倒確實是這么回事。不過如果初戰(zhàn)就敗了,肯定不是什么好兆頭。所以無論如何,現(xiàn)在也不算虧?!跋乱粓龅氖孪乱粓鲈僬f啦。我自有過墻梯,放心放心?!闭f著拍了拍路德瑛的肩膀,挽著手去看其他師兄師姐的比賽。
秉著圍觀的心態(tài),兩人幾乎是整個上午都穿梭于各個比武臺前。期間她三師兄顧影璋勝得那叫一個毫無懸念。對手一登臺,就被一劍掃了下去。直把執(zhí)事師叔都愣得忘了報幕。四師兄柳儒清那邊,陳零跟他不太熟,所以沒去觀戰(zhàn)。二師姐梁晨晨一向人氣高漲,比武臺前一堆師兄師弟圍著,陳零自認擠不進去,于是也果斷沒去。這么一晃,終于輪上路德瑛了。
路德瑛看上去緊張得要死要活,一雙手交互捏著,面上是以往全然沒有的嚴肅。陳零不得已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表示精神上各種支持。隨著執(zhí)事師叔一聲令下,路德瑛還是一臉嚴肅地跳上臺子。接著對面也跳上來一位高高瘦瘦一臉正氣的男修。陳零瞥一眼,果斷不認識。
兩廂拱手行禮后,路德瑛先發(fā)制人,抬手一個荊棘術(shù)甩出,瞬間就在那男修的腳下爆開了花。男修手腳也不慢,想是早就在身上拍了金剛符,荊棘雖然爆開,卻沒能傷他分毫。然后一出手,一道風(fēng)刃就飛了過來。路德瑛一拍金剛符,順利在風(fēng)刃到達前撐起了防護罩。隨后不甘示弱,連發(fā)數(shù)個火球,頓時臺上焦黑不少。男修似是一派淡然,不急不緩地數(shù)道風(fēng)刃并發(fā),將火球引得偏了方向。趁著相互之間施法捏訣的縫隙,路德瑛甩出一張厚土訣,瞬間一股泰山壓頂?shù)母杏X迎面撲向?qū)Ψ健?p> 男修立即甩出一張沐春風(fēng),不過片刻就化解了眼前的壓力。路德瑛自然不會以為這么輕松就算完,接二連三又甩出幾張附錄,什么定身符啦,冰刃啦,一個勁往對方頭上砸。對方也不是傻子,知道眼下明明是進入拼附錄的階段,于是也毫不吝嗇的扯出大把附錄抵御。
陳零感覺看得不太開心。練氣四五層的比斗真的沒什么可看了。法術(shù)沒看到多少,盡是附錄滿天飛。到最后,陳零已經(jīng)不關(guān)注臺上的情況了,只等路德瑛完事出來。
果不其然,仗著世家出身,又是居云真人愛徒,路德瑛終于順利用附錄壓得對方抬不起頭。執(zhí)事師叔一臉嚴肅地告知勝出后,陳零就見到路德瑛一臉黑灰的跳下來。
一個除塵訣敷上去,又露出了路德瑛那張圓圓的小麥色的臉。
“沒意思。都是燒錢玩呢?!标惲闳滩蛔⊥虏邸?p> 路德瑛自然是一臉無辜,“怪我咯。就咱們這水平,還能打得多好看啊?!?p> 陳零點頭,“咱還是去看高手過招吧。比如王晗壁,年郁什么的。”
“你怎么不說看呂昂?”
呂昂這個名字太如雷貫耳了,但陳零就是有這么一德行。你越是出名我越不關(guān)注你,看你嘚瑟。所以盡管丸山上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但陳零還真是對他沒什么興趣。
“這么騷包的人物,吾等凡人怎敢染指褻瀆。”
路德瑛聞言哈哈大笑,“你這是單純的嫉妒人家。”
陳零白她一眼,施施然拖著步子去看年郁和王晗壁的場子。
他們?nèi)サ们?,正好就趕上年郁跟一高挑纖細的女修戰(zhàn)得水深火熱。女修使的是一條彩色緞帶,緞帶一舞動,這個臺上都顯得五彩繽紛。年郁對此似乎也很是淡定,在明顯不能以剛克柔的形勢下,迅速從腰間抽出一把軟劍,一轉(zhuǎn)一刺都緊緊攏住那條緞帶,處處都透露出一股游刃有余的信息。
少頃,女修似乎終于受不了這樣的糾纏,緞帶一收,整個突然變得堅如利劍,甩出的瞬間,竟然有錚錚劍氣瀉出。年郁則仍然是以扇相抵,扣住扇墜一個平轉(zhuǎn),緞帶就如突然泄了氣一樣,軟了下去。女修見此技不成,立馬轉(zhuǎn)換方向,忽上忽下專攻要害。然后年郁防守得當,一柄白扇忽開忽閉的也沒讓對方討著一點好。
忽然,白扇又是猛地一開,不再縱立擋住緞帶,而是橫向一掃,數(shù)道銀光急急撲向女修。女修連忙收回緞帶抵擋,卻因收勢太急,險險一個趔趄差點摔倒。銀光已至,自然不可回避,只見女修又掏出一件鏡狀物,一陣光亮閃過,銀光就墜落在地。從陳零的角度,明顯看到了年郁微微挑眉,目測還是被震了下。不過很快,年郁就改換戰(zhàn)術(shù)。只見白扇合十,陳零都沒怎么看清手法,扇骨就飛了出去,然后“噗”地一聲,迅速沒入女修執(zhí)鏡的右手。女修手一顫,鏡子差點脫手而落。不過人還是很淡定的,只見她左手一捏訣,鏡面就發(fā)出一陣強烈的白光,閃得臺下眾人都不得不抬手遮眼。
年郁當機立斷閉眼,手頭白扇忽的手氣,腰間一抽,之前看見過的那柄軟劍就蜿蜒而出。女修顯然是想趁著強光恍惚的時間出手,誰知對手反應(yīng)太快,自己手上的緞帶還沒來得及完全發(fā)出,軟劍已經(jīng)到了近前。只見一個蛇形劍花挽出,離開女修的脖子就不到一寸。
勝負已判,陳零跟路德瑛都不執(zhí)著于這里,優(yōu)哉游哉就轉(zhuǎn)到了下一處比武臺。接連看完機場,兩人終于表示看膩了,紛紛揮手回家去。期間路過又瞥到了王晗壁的場子,雖然在年郁失了先機,但接下來兩場還是穩(wěn)穩(wěn)地贏了。陳零思索著,按這個走勢,年郁跟王晗壁都是熱門前十人選啊。
按往年情形,小比至少都會持續(xù)兩天,陳零自己剩下幾場就都被排在第二天。規(guī)則是兩兩捉對,隨機抽取,時間上也隨機得很。因為首戰(zhàn)告捷,陳零便不急著關(guān)注下一場的對手,回去之后先去藥園晃了晃,看看有沒有需要采集的。之后又去前院瞄了瞄,發(fā)現(xiàn)大師姐并沒有回來,便自顧回房了。
想著名次不能太差,便又抓出一打符紙,打算多畫幾張金剛符和急速符??傊?,就算打不過,也不能被虐得太難看不是。不過陳零本身并沒有很系統(tǒng)地學(xué)過符錄制作。可能是天賦使然,從師姐師兄那里得到的符紙,只要自己稍微搗鼓一下,仿佛就能看見各個字符的走勢構(gòu)成。然后起筆跟著腦中形成的走勢一勾勒,就能有個大概了。所以久而久之,凡是到過她手頭,被她研究過的符錄,基本上都能做出來。至于成功率嘛,五五而已。
如今陳零見過的符箓雖然不少,但是拆解起來一個比一個花時間。她自認不是要成為專門的符師,所以只選了些方便自己用又不太花時間的,像基本的護身利器金剛符,逃命閃避利器急速符。自然還有幾張壓箱底的能夠讓對方迷失方向的小迷蹤符,用來短時間內(nèi)聚靈的聚靈符等等。
思索著之前比斗中已經(jīng)用掉了大半小挪移符,所以明天肯定不會這么輕松。于是多畫了幾張急速符,萬一對手太猛,就用急速符閃開。
第二天很快就到,陳零這次被安排早早出場,一上來就看見一位身板頗結(jié)實的男修站在那里。人家還挺嫌棄地瞄了陳零一眼,顯然勝券在握。陳零想說,其實她也挺怵這種大塊頭的。總感覺人家一拳砸下來,自己就零落成泥碾作塵了。不過總算還好,開場對方雖然是雙拳甩得虎虎生風(fēng),但是陳零仗著有急速符,每次都險險避開。對方見總是打不到人,心里就有些著急。最后不知道怎么在身后搗鼓一番,竟然掏出一把桃葉一般大小的芭蕉扇。然后一扇,陳零就掉下臺去了。
其實從對方拿出芭蕉扇到自己掉下臺,陳零都處于滿臉黑線的狀態(tài)。尼瑪,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天地泣鬼神。陳零甩出一條荊棘繩固定住臺子,一個轉(zhuǎn)身又回到了臺上。然而勝負已判,好好站上去認輸總比躺在地上灰溜溜被人家指指點點的好。陳零覺得自己這方面的覺悟是非常之高。那對手倒是輕輕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路德瑛因為也有自己的比賽,所以沒有看到這一幕。陳零接下來的一場隔得比較緊,因此還是呆在原來的場地,觀摩上場的其他人。
忽然不遠處一陣高呼,陳零抬首望過去,隱約看到是年郁。那一把裝逼的扇子,似乎在哪里都格外顯眼。
不一會兒又輪到陳零,這次碰上的是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修。整個人甜甜的,給人一種嬌憨玲瓏的感覺。陳零按例拱手示意,隨后甩了一把冰刺過去。女修使的是一盞透明的燈,只見她雙手上下握住燈身,輕輕一個轉(zhuǎn)身,冰刺就在外圍掉落。陳零又甩了一小把荊棘過去,專攻女修站立的位置。女修轉(zhuǎn)了轉(zhuǎn)燈身,周圍就散發(fā)出微微白光,原本到達腳下開始生長的荊棘就蔫了。
陳零忍不住驚奇一番,于是索性不再出手,看看對方有什么招數(shù)。對方見陳零不再出手,一個捏訣,就飛過來幾道風(fēng)刃。陳零筑起一道金色防護罩,風(fēng)刃一觸碰到罩面就往四處云散開,最終消弭。女修見這招不成就又甩下一道附錄,陳零凝神一看,預(yù)測大概是中階的颶風(fēng)符。于是也不吝嗇地扯出一張中階的金雷符,兩張符箓交疊下,臺上瞬間雷光不止,狂風(fēng)大作。不過頃刻功夫又消弭于無形。接著女修又激發(fā)一張中階雷符撲過來,陳零則以火行符相抵。如此幾輪之下,女修似乎高階符箓耗盡,也意識到對方可能跟她一樣不缺符箓,于是忽地一拍手上的燈盞,瞬時燈油從瓶口飛濺而出,直往陳零面門來。
陳零估摸著時間,確定燈油不會改變方向后,一把急行符拍在身上,瞬間閃開好幾尺。而原本站立后方的玉柱,因油墨沾染,居然腐蝕大半,散發(fā)出陣陣白煙。
發(fā)出這一招后,女修似乎已經(jīng)筋疲力盡,虛晃晃地站了不一會兒就倒在地上。執(zhí)事師叔立刻叫了弟子來把她待下去,結(jié)果自然算是陳零勝了。
接下來幾場有贏有輸,經(jīng)過大約也差不多。受到之前女修帶來的震撼,陳零表示心里有些發(fā)慌。比賽一完就急急去找路德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