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你說得還真像那么回事……不過,小王八蛋,換作不懂行的,還真會被你糊弄了,但你運(yùn)氣不好,遇到了本座,本座年輕時候,也試過金剛解體大法。小王八蛋,你有種!在本座面前都敢滿嘴胡話,欠管教……”老者突然孩子般的變臉,勃然大怒,瞬間來到吳輝身旁,抬手就狂敲吳輝腦袋。
跟發(fā)怒的潑皮似的,行動間毫無章法,吳輝卻偏偏連躲閃一下都辦不到,不一會工夫,就敲得吳輝滿頭包,臉面腫得像豬頭。
“小鬼,我告訴你,本座孤家寡人一人,并不稀罕你覺醒精神力的方法,以后給本座記住了,本座最討厭敢對本座撒謊的混帳東西?!鼻么蛄藚禽x一頓,老者拍了拍手,氣順了,惡狠狠地威脅完吳輝,再次騰空而起。
當(dāng)真,說風(fēng)就是風(fēng),說雨就是雨。
吳輝有些傻眼,這他奶媽的是哪門子的隱士高人,簡直就一街頭潑皮,堂堂一峰之掌尊,就這等風(fēng)度?
回過神來,吳輝看著老頭氣呼呼地背影,又啞然失笑,看來暴露了精神力的存在,結(jié)果,也許并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樣糟糕。
老頭有些生氣,將吳輝領(lǐng)回自己居住的“云嶺”后,封印了吳輝的玄元,將吳輝投入了自己平時冰鎮(zhèn)美酒的“寒井”中,未了還氣哼哼地警告吳輝,若是敢偷喝井中冰鎮(zhèn)著的美酒,他老人家還要再敲打吳輝一頓。
寒井呈倒置的漏斗狀,井口細(xì)小,底部頗為寬敞,有上百個平方米。
寒井很深,人浸泡在底部井水中,抬頭仰望,只能看到一個碗口大小的井口,井口看起來,也不再像是井口,而是高懸于半空中的唯一光源,估摸著怕是有近百丈深。
井里靜悄悄地,黑咕隆咚,人處在其中,像是被整個世界所遺棄。
最讓人難受的是,這井水帶著一種刺骨的冰寒,一會功夫,就凍得吳輝腦袋上結(jié)了一層冰霜。
吳輝也不跟那老頭客氣,精神力一卷,用冰鎮(zhèn)在井水中的酒壇子,疊起了一個高出水面的平臺。
舒舒服服地側(cè)臥平臺,吳輝順手拍開一壇美酒,嗅了嗅,倒脖大灌,清澈的酒液入喉,體內(nèi)像是燃燒起了一團(tuán)火,不但驅(qū)走了身上的寒間,被雷慶震傷的五臟,也在緩緩復(fù)原中,心中不由得大贊:還真是不錯。
灌完一壇子,吳輝又在腰間的空間錦囊中,塞滿美酒,這才心分二用,一邊用冥元調(diào)理傷勢,一邊細(xì)細(xì)感應(yīng),潛伏于雷慶體內(nèi)的冥獸。
十七蟾宮雷慶,并沒有回修行的離宗圣島,而是回了雷府。
族中議事大廳內(nèi),雷氏一族的族老,除了外出與閉關(guān)的,全都到了,雷慶右臂上打著夾板,綁著繃帶,陰沉著臉坐在下首。
“慶兒,你確定那吳家子已經(jīng)覺醒了精神力?”問話的是雷氏一族的大族老,在雷家,權(quán)力僅次于目下正在閉關(guān)的雷老太君。
這也是眾位族老,聽完雷慶道出事情的經(jīng)過后,最關(guān)心的問題。
至于孫氏母子的死亡,比起吳輝覺醒精神力的事兒,就顯得微不足道了。除了雷老太君,沒有哪個族老會真正在意孫母的死。
“我可以確定!”雷慶一臉凝重地點頭。
“好家伙,以前我等倒是小看吳家子了?!?p> “雙屬性,五盤玄師,金剛解體大法,這是個同顧百里一樣的妖孽!”
“大兄,若是能解開吳家子身上的秘密,我雷氏一族,必將一飛沖天?!?p> “大兄……”
雷慶話音方落,眾族老像是發(fā)現(xiàn)了寶藏,個個神情激動起來。
“慶兒,你估計吳家子覺醒精神力的事兒,還有誰知道。”大族老有些不悅地橫了七嘴八舌的眾人一眼,沉吟道。
“云南通一定知道,朱偉彪或許也看出了點端倪,余者應(yīng)該都還蒙在鼓里?!崩讘c答道。
“云南通那老匹夫?”大族老聞言直皺眉。
云南通,也即云掌峰,那老家伙無兒無女,也沒有什么親屬,為人行事全憑個人喜好,看你順眼了,對你好的沒話說,看你不順眼,天皇老子來了也沒有用,油鹽不進(jìn),并不是玄晶與寶物可以打動的。
“大兄,難道我雷氏一族就任由云南通欺凌?”
“我看,還是將此事告知老太君,請老太君出關(guān)保險一些?!?p> “……”
“吵夠了嗎!老太君此次沖關(guān)極為關(guān)鍵,能不打擾最好還是不打擾。與我雷氏一族結(jié)成解不開的死仇,我想云南通也不想。這樣吧,我親自走一趟云峰,看看云南通的意思,如若他愿意交出吳家子,萬事好商量,如若不然,再請老太君做主不遲?!贝笞謇弦诲N定音,末了,又慎重道:“吳家子覺醒精神力,不可外傳,否則家法無情?!?p> 云南通居所,云嶺。
寒井中。
通過潛伏雷慶腦部冥獸傳回來的信息,吳輝至少確定了三個件事。
冥獸潛伏,像雷慶這樣渡邊境的修為無法察覺;冥獸潛伏后,玄將也無法發(fā)覺,云南通就沒有發(fā)覺有“異物”潛伏于雷慶體內(nèi),同樣,玄將修為的雷氏大族老也沒有發(fā)覺;云南通那孩子氣的性格,對目前處境下的自己,極為有利。雷氏一族不會放過自己,欲得自己而甘心。
就是不知道好面子的云掌峰,能頂住多大的壓力?不過,那大族老說的對,云掌峰不可能為了自己與豪門雷氏結(jié)成死仇。這從云掌峰,阻止自己格殺雷慶,也可以看出來,他不想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自己處境堪憂!
像是高懸于半空的井口,黑了三次,亮了三次。
吳輝估摸著,距離自己宰殺孫氏母子已經(jīng)有三天了,從冥獸反饋回來的信息上看,雷慶在一間雷府密室內(nèi)療傷,暫且得不到多少有用的情報。
不過,刀鬼與黃劍就留在云嶺,從潛伏于兩人腦部冥獸反饋回來的信息來看,這幾天,云嶺很熱鬧。
有興師問罪的雷家人與孫家人,也有不少來勸說云南通交出自己的宗門高層,還有云峰中看云南通藏著自己頗有微詞的許多教席,也來找云南通婉轉(zhuǎn)地說道說道……
云南通很煩,也很孩子氣,看一個個都來興師問罪,孩子氣發(fā)作,眾人越說,他越是不干,吹胡子瞪眼,實在煩了,還對一伙吃里扒外的云峰教席動了手。
讓吳輝有些感慨的是,刀鬼與黃劍,原本雖然有些缺心眼,但兩人都是性格開朗,家逢大變后,兩人也跟著性情大變,人變得死氣沉沉,三天三夜沒有說過一句話,心中充滿仇恨。
整個人,人如其名,還真成了陰森森地鬼魅。
高懸于半空的井口一暗,一個白色的身影,突然從井口急墜落下。
落到吳輝用酒壇子壘成的平臺上后,現(xiàn)出厲飛那張宜嗔宜喜的俏臉。
厲飛一把抓過吳輝手中的酒壇子,仰脖灌了一氣,順手扔掉空壇子,哈出口酒氣,挑眉戲謔道:“肌肉男,你這小日子過得不錯啊,美酒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