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的氣候很嚴(yán)酷,不過好在三人均是武藝高強(qiáng)之輩,在耐力上自非尋常人能比,普通的酷熱倒是還能奈何,再有馬匹代步,倒也省力。
“行了一天了,卻沒看見刀客的蹤跡,難道他們不打算奪這王印了?”休息間,肖溱望了眼茫茫沙漠,心中有些疑慮。
阿道夫咕嚕喝了一口水,還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這不是挺好的?難道你很想碰到他們,跟他們來個生死對決?”
“那些人當(dāng)然不會放過王印這么好的東西,只不過要拿到王印有多困難他們豈會不知?坐收漁利懂不懂?現(xiàn)在就跟我們對著干,對他們來說一點好處都沒有?!贝髩K頭說得一針見血。他想了一想,隨即又補(bǔ)充道,“白蘭心可是個陰毒的女人!”
白蘭心就是刀客的首領(lǐng),據(jù)說長得美艷無比,石榴裙下跪了一地的男人。許多政界柱石、商業(yè)巨頭、**泰斗都和她保持著密切關(guān)系,她也經(jīng)常在幫助各方勢力相互周旋,當(dāng)然,都不會是免費的,而這也是刀客為什么能肆無忌憚地縱橫在中國大陸上的原因。
有了地圖和大塊頭的協(xié)助,這路走起來也順暢,一般阻礙對上三人那也算不得什么,倒是在距離金角還有半日路程的時候,風(fēng)沙卻突然變得猛烈起來。
“這鬼天氣,怎么突然變得這么讓人討厭!”阿道夫的臉部已經(jīng)用布裹了一圈,連眼睛也戴上眼罩,另外二人自然也不例外。這裝備是出發(fā)前大塊頭準(zhǔn)備的,說用得著,果然不錯。
“這說明快到金角了,金角外面是龍卷風(fēng)包圍的,我們現(xiàn)在必須順著風(fēng)向繞著前行,不然越往里風(fēng)力越大,我們承受不了會被龍卷風(fēng)給撕碎。”這是第二次進(jìn)入金角,也許是帶著彌補(bǔ)遺憾之心而來,即便前途難測,他的心情卻一直不錯。
“怎么都到這里了還沒遇見什么人?”肖溱很詫異,這是她見過的最風(fēng)平浪靜的一次尋寶經(jīng)歷了。
“我們是螳螂,暗地里不知道有多少只黃雀在虎視眈眈呢!別大意了。”大塊頭提醒道。
三人已經(jīng)到了龍卷風(fēng)內(nèi),這里沒有風(fēng)力,只有一池清泉泛著瑩瑩光澤,而詭異的是,泉面是極其標(biāo)準(zhǔn)的正圓形,直徑不過丈余,而且泉水僅僅只有一條細(xì)線的厚度,離地三尺,臨空而為,泛著瑩瑩光澤,真乃世間奇觀。
“這是……”肖溱看得有些愣,這種景象從沒見過。
“這是忘仙泉,金角的入口,在你們中國有段傳說。據(jù)說上古年間,人民飽受旱災(zāi),王請仙人入世,引天上泉,救助人間,這忘仙泉便是泉眼。然,這泉溝通天地,如若塌陷,恐造成時空混亂。故王又建泉下宮,并將上古王印封存于內(nèi),以王氣供奉神泉?!闭f話的是阿道夫,阿道夫?qū)Ω鞣N秘寶的資料研究得很是精深,這王印自然不會給略了去。這也是當(dāng)年肖溱能和他一拍即合的原因。
“那按照此說法,我們?nèi)缛羧∽哌@王印,豈不是后果很嚴(yán)重?”肖溱滿臉嬉笑,“我尋天下寶無數(shù),還是頭一遭聽到如此玄額妙之說?!?p> “這個考古學(xué)文獻(xiàn)上并沒有記載,沒有人知道取走王印到底會有什么后果?!?p> “嘿嘿!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會有什么后果!”
大塊頭似乎對這些傳說興致不大,并不理會二人的對話,毫不猶豫地跳入忘仙泉中,肖溱和阿道夫趕緊跟上。
泉下宮建于上古年間,又處于沙漠中,即便保存完好,至今也應(yīng)該滄海桑田。
然而即便三人見多識廣,眼前所呈現(xiàn)的境況完全超越了他們所想。
這里居然是漆黑的一片夜空,還有幾顆辰星在閃爍,一輪鮮紅如雪的殘月掛在半空,說不出的詭異。而三人所處之處是一片海岸,眼前是一望無際的海洋,波光嶙峋,浩瀚縹緲,而海水亦是如這夜色般漆黑,用水天相接來形容此情此景倒真是恰當(dāng)。
“咦?這可真是個絕妙之處,不過就這一汪黑海,哪里見到半分宮殿的影子?”肖溱一看此景便忍不住感嘆,卻又生出一些疑惑。
“這里是黑水云天,通往泉下宮的必經(jīng)之路!”阿道夫語氣非??隙?。
“必經(jīng)之……‘路’?”肖溱左顧右盼,就是沒有找到什么必經(jīng)之路。
“沒錯!這里的確是到達(dá)泉下宮的必由之路!和當(dāng)年真是一模一樣!”大塊頭說這話的時候帶有幾分恨意。
“這黑水云天當(dāng)然不是說過去就能過去,需要有引路人,你那枚金幣呢?拿來吧!現(xiàn)在有用處了,趁著刀客的人不在,咱們動作要快些!我可不想跟那幫人打正面。”阿道夫說著從肖溱手中接過那枚紋理奇異的金幣。
隨后他將銀幣輕輕彈起又接住,然后突然將金幣往海面投擲了過去。那枚金幣伴隨著肖溱的驚詫迅速劃破海面,隨波逐流了一段距離后突然下沉,再看不到半分蹤影。
“這……”
“噓!”阿道夫示意肖溱噤聲,并朝海面看去。
卻見這海面突然涌起一股海浪,并不斷翻騰起來,仿佛有什么東西要沖出來。
驀地,果然一條碩大的黑影破海而出,水花四濺,居然是一艘古舊殘破的航海船。船上的風(fēng)帆已經(jīng)被撕成一條一條,船身也是殘舊不堪,仿佛是滯留海底多年的沉船,整條船只黑漆漆的,顯得極其陰森。
而船頭卻站著一個身穿黑色斗篷的身影,由于斗篷罩住了那人全身,看不到其面目。要不是他手上提著的一盞昏黃的油燈,恐怕根本分辨不出哪里是海,哪里是船,哪里是人了。而也正是這油燈卻是讓人看清了他的手掌,嶙峋突兀,居然只有骨架,沒有血肉。
“這是引路人,金幣是給引路人的賄賂,記住,上了船不要同船上的任何人說話?!贝髩K頭此番是故地重游,自然是輕車熟路,徑直登上了帆船。
阿道夫朝肖溱點了點頭便也跟了上去。
肖溱要不是跟著阿道夫和大塊頭這兩個內(nèi)情人,饒是她藝高膽大,也斷不敢上這種魔鬼的船的。而她也不明白為何大塊頭說在船上不能說話,但他既然這么說,想必便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