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無言的威脅
“哎?!?p> 女人趕忙把毛巾撿起,埋怨地看了一眼自己丈夫。
“學生來了也不說句話,干嘛呢?”
“啊,嗯……”
格林表情古怪,眼底閃過一絲惱怒和不安。
他顯然是認出了李非,盡管已經(jīng)過去幾天,但李非出眾的外形條件還是很讓人印象深刻。
“你來干什么?”格林深吸口氣問,“你跟我去書房說?!?p> 他不想當著老婆的面和李非交流,轉(zhuǎn)身走去書房,打開門看著他。
李非跟上去,進去后,格林立刻把門關(guān)上。
他老婆疑惑地看著緊閉的書房門,覺得稍微有點不對勁,但也沒多想。
書房內(nèi)。
格林關(guān)上門,立刻壓低聲音質(zhì)問道:“你怎么知道我家在這里?你來我家想干什么!”
李非沒答復(fù),只是環(huán)顧著房間。
有書桌書架,還有一張用來小憩的單人床,窗外看出去能望到運河,景色十分不錯。
見李非不說話,格林更加惱火。
他走到李非面前,鄭重地指著窗外:“你現(xiàn)在立刻離開我家!否則我叫執(zhí)法官過來,告你私闖住宅!”
“我哪里私闖了,是你老婆開門讓我進來的?!崩罘堑?。他在單人床坐下,一只腳毫不客氣地踩在上面,在床單上留下一個黑漆漆的鞋印。
格林額頭青筋跳動,儼然處在發(fā)火邊緣。
“我來就是想問問,我為什么沒有考試資格?!?p> “這是學院的決定!”
“是嗎。”李非說,“我來之前稍微調(diào)查了一下。”
“你調(diào)查什么?”
“據(jù)我所知,學院只會拒絕兩種人的報名申請。”李非說,“一種是被學院開除過、有過嚴重違紀的學生。另外一種就是有重大案底的罪犯?!?p> 格林:“……”
“可我好像兩樣都不沾吧。這種情況下,拒絕信函里連個理由都沒有,不來問清楚,我也不會甘心啊?!?p> “拒絕就是拒絕,哪有那么多理由……”格林明明年紀比李非大上將近二十歲,但面對李非的凝視,卻感覺像被什么重物壓在胸口一般,喘氣都變得有些困難。
“你現(xiàn)在先離開我家,想說去學院里再說。”
格林自己都沒注意到,他說話的底氣不是很足。
他現(xiàn)在只想先讓李非離開,讓他從高壓下緩緩。
這份高壓不光來自李非自己,更是來自底城。
格林很清楚,底城里那些人都是什么貨色。這個李非就來自底城,搞不好有很多底城的朋友,現(xiàn)在自己家住址也被找到,真要是讓他們纏上,那就麻煩了。
靠執(zhí)法官有用嗎?有用,但那就是事后了!等需要執(zhí)法官出場的時候,說明犯罪已經(jīng)完成了。
“我覺得你家挺好的。”李非卻沒有要走的意思,抬頭瞥了一眼墻上懸掛著的一個金屬裝飾品,抬手摘下。
“你想干什么!”
格林見李非拿東西,趕忙后退兩步,低吼一聲。
墻上的是一個純金屬天平,是他曾經(jīng)花高價買來,放在書房做裝飾用的。
掛在墻上的時候是裝飾品,但摘下來……可就是鈍器!
格林已經(jīng)要忍不住沖出去叫人,但下一刻,李非的動作讓他徹底震驚。
“天平,公平的象征。但你作為招生老師,做的事可不怎么配這東西?!?p> 李非一邊說著,一邊把天平中間的長粱輕輕掰斷,再把兩個圓形的金屬托盤捏成玻璃球大小扔在地上。
“當啷。”
金屬球砸在地板上的聲音格外刺耳。
格林神情駭然,大腦幾乎一片空白。
一件純金屬制物,在李非手里居然像是橡皮泥一樣隨意揉捏變形?!
這怎么可能?。。?p> 格林盯著李非那雙纖長白皙,骨節(jié)分明的雙手,大氣都不敢喘。
“格林老師,上次的信我就當你發(fā)錯人了?!崩罘瞧鹕碜叩礁窳置媲?,拍拍他的肩膀。
他手落在格林肩頭時,后者雙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可想而知,這雙手要是用拿捏金屬的力量拿捏他的肩膀,會是什么后果?
格林心中冰寒,不敢開口。
他知道,這純粹是一種無言的威脅。
“別再發(fā)錯了,不然下次再來拜訪,我就不會空著手來了?!?p> “知,知道了。不會的,你放心,放心?!备窳忠呀?jīng)有些語無倫次。
“那就這樣吧,祝你今天愉快?!崩罘菙Q開書房門走出去。
格林妻子見他這么快就出來,有點驚訝:“你們談完了嗎?我還想準備些餅干送進書房呢?!?p> “談完了,我就不打擾了?!?p> 李非離開后,女人進入書房:“你這個學生看起來挺不錯的啊,沒聽你提起過。你們聊……???這是怎么回事!”
她說話間才注意到地上的金屬球,還有床上黑色的鞋印,她驚呼道:“你們干嘛了?!”
格林此時坐在椅子上,冷汗涔涔。
“先別說話,我需要靜一靜,靜一靜……”
……
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
從公寓樓出來,李非知道這件事算是結(jié)束了。
他不相信格林還敢和他整有的沒的,只要那家伙智商不是負數(shù),就絕對不敢再搞什么小動作。
“接下來還要找賽維卡聊一聊。”
李非正想著,沒走出多遠,忽然聽到有人在背后叫他。
“李非?”
他轉(zhuǎn)身看去,長發(fā)飄飄的凱特琳正在不遠處對他揮手。
“這邊。”
“凱特琳。”李非走過去,“挺巧的?!?p> “是啊,你怎么樣,接到學院的通知了嗎?”
“接是接到了,不過……”
“怎么了?”凱特琳詢問道。
“不,沒什么一點小麻煩,已經(jīng)解決掉了?!?p> “這樣啊,那就好?!?p> 李非點點頭:“你要去上學嗎?”
“今天是休息日啊,上什么學。我準備和幾個朋友去郊外踏青?!?p> “哦,那還挺不錯的?!?p> “是啊,很久沒出去玩了?!?p> 她正說話間,一個容貌和她有幾分相似,衣裝精致的優(yōu)雅女士從不遠處走來。
凱特琳見到她,立刻縮了縮肩膀。
“媽媽?!?p> “凱特琳,你不是說去踏青嗎。”優(yōu)雅女士看看李非,“這位是?”
“他……應(yīng)該說是未來的學弟吧。”
“我叫李非?!崩罘钦f。
凱特琳母親點點頭,打量一下他的長相:“李非,聽你的名字似乎是艾歐尼亞人?!?p> 李非搖頭:“我來自底城?!?p> 底城二字一出,凱特琳母親也有些驚訝。
再說下去也沒意思,李非對凱特琳道:“那我先走了,回見?!?p> “啊,回見!”
李非對凱特琳母親點頭示意后離開。
她看著李非走遠,又看了看自己女兒。
“倒是個十分英俊的小伙子,可惜來自底城。”
“底城怎么了。媽媽,你以前不是經(jīng)常和我說要看一個人如何,是看他的所作所為,而不是看他的出身嗎?”
“話是這么說沒錯。”吉拉曼恩夫人點點頭,“行了,我再說你又要嫌我嘮叨了,去玩吧?!?p>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