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 師妹師兄喜成雙
燕昭第一世遍讀金書,常常羨慕書中江湖,幻想自己可以練成絕世武功,縱橫天下,快意恩仇。
現(xiàn)在,終于穿越到了古代,雖然背負很大的壓力,但畢竟實現(xiàn)了第一世的夢想。
而今他三個神魂融合,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為舉止,言談性格都越來越像個古人了,第一世的日子越來越遠,他也并沒有多么懷念。
只是,心底總有些不便與人言的話想對人說。
胡一刀,無疑就是最好的交談對象。
……
燕昭祭拜完胡一刀,取了苗人鳳藏在墓后的冷月寶刀,回到了滄州城外的客棧內,已經子時了。
李阮芷,駱冰和胡斐還沒有睡,在等著燕昭。
燕昭進屋后,將寶刀扔給了胡斐,說道:
“這刀給你護身所用?!?p> 胡斐接過刀,道了聲謝。
他拔刀出鞘,此刀刃口只露出半尺,巳見冷森森一道青光激射而出,待那刀刃拔出鞘來,寒光閃爍不定。
駱冰吃了驚,贊道:
“好刀!”
她取出一把飛刀,迎著冷月寶刀砍了下去。
只聽了“埕!”的聲輕響,飛刀齊整整的斷成了兩截。
胡斐見寶刀鋒利如斯,心下歡喜無比,問道:
“師父,這刀有名字嗎?”
燕昭說道:
“你看刀柄上用金絲銀絲鑲著一鉤眉毛月之形,故名冷月。”
“好個冷月,好個冷月寶刀!”胡斐喜笑顏開,說道:
“謝謝師父!徒兒有此刀在手,絕不讓這寶刀墜了師父威名!”
燕昭正色道:
“寶刀雖好,但你不可過分依賴寶刀之利,不然武功必然會落下。你當知,我們練武之人,自身功夫才是根本,外物只能救一時,不能依仗一世!”
胡斐凜然稱是。
燕昭揮手道:
“夜色已晚,速回去睡吧!明日還要趕路!”
胡陸看了眼李阮芷,又看了眼駱冰,嘻嘻一笑,說道:
“那徒兒先去了,不打攪師父三人了!”
李阮芷飛起一腳踹了過去。
胡斐一個靈巧的閃躲,避開后,沖出門去。
駱冰見燕昭看著胡斐的背影,很長時間才收回目光,問道:
“這刀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去拜祭朋友了嗎?”
燕昭嘆了口氣,說道:
“這刀是金面佛苗人鳳岳父所有,后來他岳父因此刀喪命。苗人鳳去祭拜胡斐父母時,將刀埋在墓后。在苗人鳳心里,天下只有胡斐的父親才配用這把寶刀。胡一刀雖死,有此知己,也是幸事??!”
燕昭又說道:
“我將這刀取出,以后這刀如在胡斐危急時救他幾次,他也會感念苗人鳳的恩情。免得胡苗兩家,悲劇繼續(xù)重演?!?p> 駱冰她驚詫道:
“遼東大俠胡一刀?是胡斐父親?”
當年李闖王手下有胡苗范田,四個護衛(wèi)高手,胡斐先祖“飛天狐貍”作為老大,武功遠在三人之上,只是“飛天狐貍”為了救李闖王和三個兄弟發(fā)生誤會,被三人偷襲而死。
這百十年來,胡苗范田四家,分成兩派,互相仇殺,卷起多少風雨。
駱冰少小就跟父親闖蕩江湖,自然知道“遼東大俠”胡一刀和苗人鳳決斗的事情,只是江湖傳言,多有不真,她問道:
“我聽說十一年前,苗人鳳和胡一刀決斗滄州,兩人惡斗五天五夜,最后苗人鳳藝高一籌,殺了胡一刀。最后,又逼殺了胡一刀的夫人,為了斬草除根,還殺了胡一刀的兒子?但聽你的意思,這江湖傳言有誤了?”
胡斐見識有限,學識也有限,從閆基那奪回兩頁拳勁刀譜后,就拿著拳經刀譜請教過李阮芷。
李阮芷雖然研讀過胡家拳經刀譜,知道不在自己武當絕藝之下,也曾好奇問過胡斐來歷,但胡斐所知不多。他從小就被被平四抱著逃離滄州,平四一直對胡斐以小主稱呼他,身世來歷一概不提。
李阮芷練武才幾年,又是官家大小姐,陸菲青又很少跟她講起江湖人物。所以,對胡一刀沒什么了解。自然,也不會想到胡斐跟苗人鳳這些人有什么關系。
見駱冰說起,不由問道:
“這么說起來,你這次去邀戰(zhàn)苗人鳳,是存了給胡斐報仇的心思?”
燕昭搖了搖頭,道:
“江湖傳聞,多有不真。我決戰(zhàn)苗人鳳,只是因為他的名頭和我相沖。不過,用胡家刀斗斗苗家劍,倒是可以一試的?!?p> 燕昭前世數(shù)讀《雪山飛狐》,最喜歡胡一刀,也異常期待自己像胡一刀一樣,有那樣一個老婆。對這本書的內容記憶深刻,當下無事,就將胡家和苗家的故事講給了兩人聽。
他因為看過書,對故事中的真相自然明白,所以將各種誤會,各種小人算計都講的清清楚楚。
聽完胡苗范田百年恩怨,李阮芷不由大怒,道:
“原來這閆基這么壞,師兄當日怎么不說讓我宰了他,為胡斐爹娘報仇?”
當年胡一刀和苗人鳳決戰(zhàn)滄州,后來兩人惺惺相惜,成為知己。
田歸龍從石萬嗔處拿到毒藥,讓鄉(xiāng)村醫(yī)生閆基抹在胡苗二人決斗的刀劍之上,胡一刀不忍殺害苗人鳳,卻被苗人鳳誤傷。
胡一刀毒發(fā)身亡,胡夫人自殺殉情,將胡斐托付給苗人鳳。
只是,閆基為了搶奪拳經刀譜,欲殺胡斐,為店小二平四所救。平四害怕苗人鳳加害胡斐,因此帶著胡斐流落江湖,四海為家,并不敢提胡斐身世,直到遇到燕昭。
燕昭燦然一笑,他又不能說當時只想將二人送走,忘了這一茬,便說道:
“胡斐小小年紀,受的苦太多了。我不忍心他過早知道他父母的事情,以免他被仇恨侵染,而變得陰郁。我想,他父母也不想這般!”
駱冰點頭道:
“余郎所言有理。胡斐這孩子,我很喜歡。要不,我認他做個義子吧?”
燕昭心下大喜,道:
“善!”
胡斐年少失孤,孤苦無依,雖說現(xiàn)在有了自己這個師父,李阮芷這個師叔,但畢竟心底還是有親情缺失。
駱冰認了義子,彼此都會有了情感寄托。
日后自己走了,他們也能互相依靠,互相照顧。
再說,駱冰跟在自己身邊,無名無份,也不好看,作為徒兒的干娘,大家在一起,面上就好看的多了。
燕昭又說道:
“你們等胡斐十八歲時,再將這故事講給他聽。我希望你們能讓他知道,苗人鳳是他父母的知己,不是仇人。無論他們日后誰傷了誰,都是他父母不愿意看到的?!?p> 李阮芷心頭一緊,想起當日紹興府舊事,感覺燕昭又在交代后事一般。她盯著燕昭問道:
“這些話,為何你日后不跟他講?要讓我們說?”
燕昭心頭有些歉疚,自己身懷仙寶,注定游走諸天萬界,雖然總覺得總有一日,還會回來,但誰知道這個愿望會不會實現(xiàn),就算實現(xiàn),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所以,該安排的事情,必須要先安排好!
駱冰心下一嘆,自從三道溝相遇以后,余魚同辯若兩人,她也是被這種變化所吸引,然后沉淪不可自拔。
李阮芷的疑問,其實她心里也有,不過燕昭不說,她就不問。
她看著李阮芷,又看了眼燕昭,說道:
“天快亮了,我回去睡了。妹妹,別等大婚了,今夜姐姐將他讓給你?!?p> 駱冰走到門口又回頭說道:
“余郎,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莫辜負了李妹妹的這番心思?!?p> 駱冰拉上了門,李阮芷渾身繃緊了,頭低垂著,不敢去看燕昭的眼睛,整個人如鴕鳥般將自己掩蓋起來。
無論她下了多少次決心,終究只是個十八歲的黃花閨女,這事真要發(fā)生了,才會覺得緊張,擔憂,忐忑不安。
燕昭拉起李阮芷的手,李沅芷渾身發(fā)抖。
燕昭輕笑道:
“師妹,你答應師兄的!”
李阮芷心快從胸腔里跳出來了,她期期艾艾地說道:
“我……我是,怕你……”
燕昭覺得此時說什么都是空話,遠不如做實事來的重要。
他俯身過去,將李阮芷攔腰抱起。
李阮芷渾身僵直,動也不敢動。
燕昭笑道:
“師妹,你武當功夫學的還不到位,讓師兄好好指導下你武當纏絲手吧!”
李阮芷聲如蚊蠅,道:
“還請師兄憐惜則個!”
燕昭輕笑:
“師妹且寬心,師兄怎舍得讓師妹疼痛哩?”
一刻鐘后,李阮芷終于明白,師兄的話是不能信的。
師兄真是個大騙子?。?p> 怎能不疼,疼的撕心裂肺??!
……
胡斐昨夜得到寶刀,興奮的一夜難眠,今早一早過來請安。
陪著練劍的變成了師伯,胡斐替師叔暗自高興了一會。
到了中午,李阮芷才起床,雖然也是練武多年,恢復能力卻比霍青桐差遠了。
當然,這也與她今早不服氣,要報仇雪恨有關系。
誰知報仇不成,反被燕昭一頓回馬槍給殺了個丟盔棄甲。
……
中午時分,燕昭將駱冰要收胡斐做義子的事一說。
胡斐自無不可,他從小沒娘,現(xiàn)在白撿一個干娘,心里自然是歡喜的。唯獨不理解為什么不讓自己干脆叫師娘,而是要做干娘?
中午,燕昭大擺酒宴,胡斐磕頭認親,駱冰說道:
“阿斐,娘武功不及你師父,也沒什么可以給你的。不過這飛刀,算是家傳的功夫,還勉強能看,就傳給你吧!”
李阮芷下意識的就想將武當派的金針暗器傳給胡斐,但想到昨晚駱冰的好意,覺得此時說出來,就顯得氣量不夠,還是以后再找機會吧。
燕昭見到李阮芷的神情,笑了,說道:
“阿斐,以后你師叔就別叫師叔了,既然你今天認了干娘,索性就叫你師叔為師娘吧!”
胡斐立馬又跪下去了,磕頭喊道:
“恭喜師娘終于得償所愿!”
李沅芷大羞,飛起一腳將胡斐踢了個跟頭。
胡斐打個滾,爬了起來,說道:
“師娘!干娘要傳我飛刀,您是不是也得傳我點功夫?”
李阮芷本就想將武當金針傳給胡斐,見他索要,便說了將飛針絕藝傳給胡斐。
燕昭自無不可。
此界武學式微,好漢常難敵四手。多學門暗器,敵手多時,也算多一門保命的絕招。
三人歇了一日,動身向苗家莊走去。
三人也不求快,一路上燕昭但凡有時間就教三人武功。
三人武功都得到了大幅增長,燕昭也在傳授三人武學的同時,自己將兩世武學歸納整理,逐漸融匯貫通,自覺武學又有提升。
夜里投宿時,胡斐一個人躲得遠遠的。
燕昭單日陪李阮芷,雙日陪駱冰,卻是沒機會,也無法讓兩人一起陪自己。
燕昭這看似和諧美好的幸福生活,其實地下也暗自波濤洶涌。
李阮芷至從體驗到到幸福生活后,就對駱冰有了意見!
這么美好的事情,竟然被對方忽悠了,差點要延誤到大婚?
這個駱冰,也太貪心了!
自己真是太年輕,太善良,太好騙了?。?p> ……
滕文雷哈合臺二人攜帶上百群雄,一路向苗家莊而去。
滕文雷心思縝密,將燕昭打敗張召重開始后的事情全部了解到以后,心下暗自琢磨,最后燕昭所作所為,他全部清楚了。
這活閻羅所干的事情,說白了,只有兩個字:求名!
既然清楚了燕昭的目地,滕文雷生死又操在燕昭手心,就不得不動點心思,討好燕昭,他心下就有了計較。
滕文雷想著,反正距離二月十日尚早,他刻意控制了群雄的腳程,又暗自引導,讓大家通告江湖,呼朋喚友,共同去見證兩個百年一遇的高手的決戰(zhàn)。
哈合臺見此不解,滕文雷將自己的分析跟哈合臺說了一遍。
哈合臺一聽,就不樂意了,說道:
“大哥,你我是魔頭,可不能認為天下人都是魔頭,你不能因為燕大爺跟我們有仇,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燕大爺出手雖然狠辣,但卻沒殺過一個好人,無愧正道大俠之名。你看,就連我這樣的魔頭,他見我人品不壞,都不愿意下殺手??梢娖鋫b義心腸!”
滕文雷以手扶額,覺得哈合臺已經被燕昭打傻了,說道:
“你仔細想想,他從武功大成以來,所作所為,哪一件不是求名?”
……
這兩章狀態(tài)不好。下章結尾暴爽!
春秋執(zhí)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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