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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第五章 江東來的人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司雨客 2801 2006-04-06 12:34:00

    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

  父親如期去了西川。家中又只剩我與孫尚香。

  于是我夜夜作噩夢,有一次,甚至夢到父親為沒有把的盧交予龐軍師,自乘此馬,結(jié)果給張任射死了,嚇得我一聲驚叫,踴身而起。身邊的乳娘驚叫連聲。

  天明時分請來大夫為我治療,自然查不出什么,開了幾付藥??茨切┖谀鄿?,我實在不知喝下去會不會死人。雖然當(dāng)世有幾位名醫(yī),甚至醫(yī)圣張仲景和醫(yī)神華佗都是這個時代的,但眼前這位不是啊,我說什么也不肯喝。孫尚香來了,對我好言安慰,逼著我把那藥服了。聽到我夜夜噩夢,居然把我接到她那里,與她一起睡。

  晚上一覺醒來,看到她正滿臉溫和,柔情無限的望著我。那一刻,她的面容是那么美。

  我說道:“娘,你別離開我?!?p>  “放心吧,我不會離開--什么,你叫我娘!?”她又驚又喜。

  “是的,娘親,不要離開我?!?p>  孫尚香緊緊把我抱在懷里,讓我?guī)缀醮贿^氣:“放心,兒子,娘不會離開你的。你這樣聽話,這樣懂事,除了你,我哪里還有什么親人?!?p>  聽了這句承諾,我放下心來,安然的睡去了。

  這一夜,居然再無夢。

  這天,我正和小丫頭環(huán)兒在臺階上玩單腿跳,那環(huán)兒邊跳邊笑我的笨拙。忽見孫尚香的貼身侍女孫鳳急急忙忙從側(cè)門奔出去。我笑道:“這丫頭跑出去搶包子么,這么急。”環(huán)兒也笑:“是啊,平日里她可是總吹自己穩(wěn)定得體,是夫人身前是得力的人呢。”我忽然一驚,幾乎從臺階上滾下去,幸好環(huán)兒扶住我。但我已是臉色蒼白,心跳不止。環(huán)兒急道:“怎么了?”我說:“快,隨著她去?!?p>  兩小穿堂過院,來到側(cè)廳之前。家人主廳是父親用來議事的,但他久在軍中,極少使用,大多時候只是個擺設(shè)。而側(cè)廳是父親用來處理日常事務(wù)或與愛將商量事情用得,家中來了重要客人一般也會用它。

  孫鳳奔走甚快,已進(jìn)了側(cè)廳。側(cè)廳附近此時幾乎沒有人在,我向環(huán)兒做了個殺雞抹脖子邊的手勢,讓她不得出聲,兩人悄悄跑到窗口偷聽。

  正聽到里面孫尚香驚訝的聲音:“什么,母親病重???”

  聽到這四個字,我登時知道,周善來了。

  這個周善原是孫策身邊的將領(lǐng),擅長穿房入戶,膽量也極大,此次前來,就是為了騙孫尚香回東吳的。

  對于他的計策,我原想告訴孔明或?qū)O尚香,但一想他和她一定都不會相信,我不過是個娃娃,誰能重視我的意見?于是我想了一條計策,專門安排了一個叫小九的小廝在門房守著,發(fā)現(xiàn)東吳來人就立時先來告訴我,我就立即先裝病,讓孫尚香離不開我。可是,這該死的小九根本報告,這些人就已經(jīng)來了,可恨啊。

  就聽里面一個粗豪的聲音低聲道:“郡主,自你離開東吳之后,國太日夜思夜,憂心成疾,終于病倒,連日來吳侯日夜在床頭守候,奈何國太體虛,群醫(yī)束手,我來之時,國太已然不進(jìn)水米,只是思念郡主,向北連呼郡主小字。吳侯見此,把我叫來,告訴我說,你速去荊州,請回郡主,若回得早,還能母女團(tuán)聚個一日半日,若來得晚,只怕……”

  周善一邊說,孫尚香一邊哭,聽到此處,早已泣不成聲,哭道:“母親--”

  我在外面,恨死了這個周善,想不到這個人說起謊來,比說實話還要實上三分,片言數(shù)語,他自己都哽咽了起來。若不是我早知真情,只怕已給他騙倒了。

  周善繼續(xù)道:“吳侯還說,他知道劉皇叔正在西川,若是怕阿斗無人照看,又素知郡主與阿斗母子情深,便請夫人帶阿斗一同前去,國太年老,亦是念叨過阿斗無數(shù)次,說不定見到你們母子,一高興,病就有幾分起色?!?p>  孫尚香一邊聽一邊哭一邊應(yīng):“好,好,我這就去收拾?!鞭D(zhuǎn)身復(fù)道:“只是皇叔引兵遠(yuǎn)出,現(xiàn)在荊州關(guān)云長主事,我要回家的話,照理還應(yīng)先和他說一聲?!?p>  周善說:“不行,諸葛亮那個人一心只有計謀,哪有什么人情在,要告訴他,他一定說要報告劉皇叔才能走,西川路遠(yuǎn),一來一回,不知要等多少時候,只怕國太等不得了。”

  孫尚香心中慌亂,竟點頭說道:“不錯,不錯,他一定會這樣說的,可是,可是,如果不告訴他,只怕路上多有阻擋,不能回去?!?p>  周善說道:“大江之中,我早已備下船只了,現(xiàn)在只請郡主隨我們上車出城?!?p>  我一時大急,推門便進(jìn)房,急道:“娘,您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孫尚香見我,不由一愣,一旁周善已是一把將我抱在懷中:“郡主,快走吧?!?p>  我拼命掙扎,叫道:“這是東吳之計,他騙你的。”一句話未說完,小小身體被周善輕輕一攬,幾乎喘不過氣來,我面色脹紅,哪里還說得出話來,只把目光救助的目光死死盯著孫尚香,看她信不信我的話,還記不記得與我的約定。

  孫尚香哪里相信我的話,竟不看我,吩咐丫環(huán)道:“快快準(zhǔn)備。出門上車?!?p>  丫環(huán)孫鳳聽命而去。孫尚香以兵法治閨,行動迅速,一時早已安排妥當(dāng),一行三十余人,各乘車馬,腰懸刀劍,出得門來。其間我心中念頭急轉(zhuǎn),想通知孔明,擒拿周善的辦法??墒亲晕胰胧?,那周善便緊緊的看住了我,好象我比孫尚香還要重要。原來,孫權(quán)早定下了以我來換荊州的計策,此時他看到我行為古怪,眼睛亂轉(zhuǎn),一語道破他的天機(jī),不由更是心下警惕,此時身在荊州,如處虎口,一向小心的他自然不敢稍有怠慢,盯著我的眼光中竟然帶著殺氣。若是我再年長幾歲,或許能想到他此時絕計不敢殺我,但五歲的我看到他的眼神,心中登時一片茫然,把什么念頭都丟了。

  臨出門時,我乘周善安排,向院中看去,只見環(huán)兒藏在角落,偷偷看我,我向軍師府方向望了一眼,她點點頭,悄悄溜走了,我放下心來,隨眾出門。

  本以為出門時,孫尚香會與我同車,而讓周善在外乘馬,這才是合身份的做法,哪知道,那周善全不顧自己將軍的身份,抱了我便鉆入車中。孫尚香卻上了另一輛車,其間孫尚香簡直蒙了,在周善的巧舌之下,怎么安排怎么是,她眼望江東,心思早飛到柴桑去了。

  這也難怪,她的性格很象孫策,剛直豪邁,輸于心術(shù),比孫策還要大略。在柴桑時,就被父親以周瑜加害為名,幾句話騙得回了荊州。那樣大事她都不加核對,何況此時。

  周善此時盯著我,說道:“小公子,你說,會不會有人攔我們?”

  我不答。

  他說道:“其實,便有攔截,也是無用。來荊州之前,吳侯便已修下國書,隨意阻攔于我,便是疏離這孫劉兩家情誼。更有郡主英風(fēng),只怕是孔明來了也得避之一二。更何況,實在到了萬般無奈之即,小將為逃性命,說不得或要委屈小公子,將劍放在小公子肩頭,我看誰還敢攔我?”

  他見我古靈精怪,竟把我當(dāng)成敵手,一面說話分我心神,亂我思路,同時也把話說清,讓我再不抱幻想。

  我知他此言不虛。我這個孫權(quán)“舅舅”為了荊州,早把一雙綠色的眼珠子都想藍(lán)了。這個計策定得是天衣無縫,看周善的眼神,也是一個足智多謀,心狠手辣的主兒。關(guān)鍵時刻,難保他不作出這樣的事來。

  此時我也不看周善,只把希望寄托在趙云和張飛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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