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中的夜月像平常一樣打扮,全身綁著綁帶,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臉上的皮膚也會像昨天那樣潰爛,所以爺爺事先給他綁上了綁帶。今天天氣特別不錯,風(fēng)里面到處是冬天的味道,雖然說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覺,但是卻能讓頭腦變得冷靜下來。冬日的天空與夏日的天空不一樣,沒有那么多的云,但是卻可以看見那淺藍的一片,散步的時候,總能讓心情變好,昨天的痛苦隨之很快就忘卻了。
當(dāng)他和爺爺兩個人經(jīng)過前面不遠處的那個房子的時候,月姬她剛巧從那個家庭旅館中走了出來,爺爺非但沒有避開,反而朝她走去,夜月知道這是不能避免的事情。胡蝶剛開始沒有注意到,不過她很快就察覺到不遠處的兩個人,但是當(dāng)她看到站在爺爺身邊的夜月的時候,她著實震驚了一番,“阿炎,好久不見,想不到你竟然也住在這種鄉(xiāng)下地方,旁邊這位是?”(月姬也叫胡蝶,死后會成為惡鬼王,之前有稍微提過,因為夜月現(xiàn)在是穿越而來的,所以對于之前的那些事情稍微有一些了解,而現(xiàn)在的胡蝶也一點都不了解夜月穿越的事情,她現(xiàn)在的注意力主要集中在那兩個小鬼身上。)
“我的一位患者,受了這么嚴(yán)重的傷,本該需要要好好調(diào)理一下才好,但是礙于我不怎么會做菜,所以就過來改善一下伙食?!睜敔斉R時這么回答著,畢竟胡蝶也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她現(xiàn)在會變成這個樣子,跟當(dāng)時的那個環(huán)境有很大的關(guān)系?,F(xiàn)在的他當(dāng)然不能告訴她實情,畢竟她也是相當(dāng)危險的家伙,要是不小心被她知道了什么的話,現(xiàn)在連月的處境也會變得尷尬起來的?!霸捳f,小蝶你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種地方,監(jiān)視我來了?”
夜月聽見爺爺這么直白地問話之后還是有點嚇到了,但是像他們那樣的人一點都不會拐彎抹角,有什么就說什么?!把??那是誰?是爺爺?shù)拿謫??一直都沒有聽見他說起過呢。和小希兩個人一直都是爺爺,爺爺?shù)亟兄?,想不到他竟然也有自己的名字,只是在那種地方,根本就不可能聽見別人叫他的名字,而且我們也從來沒有問過,所以才會不知道啊?!?p> “哎呀,真的是,人家就不能在這種地方休養(yǎng)生息嘛,難道就允許你歸隱,就不允許我休息?”胡蝶笑著說道,但是夜月分明看見,她說話的那一瞬間盯著爺爺?shù)哪抗鉂M是憤怒,他不明白她為何憤怒,也不知道其中是否有隱情,但是,他明顯感覺到了這兩人的關(guān)系貌似沒表面上這么要好。
“是嗎?那我們待會要到這里吃午餐,方便一起嗎?”爺爺禮貌性地問候道。
“如果你的病人不介意的話,我怎么會介意呢?”胡蝶又一次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夜月身上。
“不,不介意。”夜月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
“我們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面???”胡蝶湊近說道?!岸夷愕穆曇粢埠檬煜ぐ??”
“小蝶,你湊太近了,話說,你什么時候能夠改一改這樣的習(xí)慣,一個女人這樣子顯得很沒教養(yǎng)啊。”爺爺拍了下胡蝶的頭,好像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這樣的場景,他們兩人都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勁
“要你管,臭老頭。”胡蝶摸了下自己的頭,一副不屑的樣子,絲毫沒有從夜月身邊離開,“真奇怪,總覺得你身上的氣息跟某個人很像,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你呢,怎么一點都想不起來了?!?p> “月,別理他,我們進去吃飯吧,這個女人可是很麻煩的?!罢f著爺爺就對著夜月使了眼色,拉著他就往那個房子走了進去。而胡蝶則在想著什么,踩著小碎步也跟了進來。
這么難得的機會,她怎么能放過呢,她想著一定要從這個老家伙身上找到一些關(guān)于那兩個孩子的事情,她的研究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始有了一點進展,可以拿這兩個孩子過去做進一步實驗了。要是找不到這兩個孩子的話,那么之前的努力就全都前功盡棄了。所以,她今天一定要想方設(shè)法從他的嘴里面套出點什么,雖然知道這個家伙口風(fēng)很緊。
午飯過后,他們幾人坐在庭院中曬著太陽,“炎,你知道嗎?小弋他生了個男孩,取名叫澤熙哦?!?p> “是,是嗎?想不到我們家的混小子也開始當(dāng)爸爸了,明明自己也是個要人管的大男孩。”雖然隱隱約約得知自己兒子的事情,但是,從胡蝶的口中得到了確認(rèn),他還是有點高興,并且開始有點得意洋洋起來。
“不知道,我的那兩個孩子現(xiàn)在怎么樣了,應(yīng)該受了很多苦吧。”她假裝很難過地說著,但是卻用余光觀察著南宮炎此時的表情。不過,她也察覺自己身邊這個滿是繃帶的男人正偷偷地觀察著自己,就好像窺視到了什么一樣。
“你現(xiàn)在倒是想起那兩個孩子了,那兩個孩子在當(dāng)年的事故中已經(jīng)死了你難道不知道嗎?”南宮炎用一種比較憤怒的口吻對著她吼道?!坝心氵@樣當(dāng)母親的嗎?”
“是,是嗎?”聽了這樣的話之后,胡蝶她開始掩面小聲地抽泣著,表現(xiàn)出一個母親聽到自己孩子死去的消息所該表現(xiàn)出的情感,但是抽泣了一會之后,她把手拿開,用手抹掉自己的眼淚,并且笑著說道,“騙你的!我倒是聽說,你一個人把我兩個孩子都帶走了!再說了,我只不過是個生產(chǎn)工具而已,孩子一出生,你們就把他從我的身邊帶走了,不是嗎?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那生硬的語氣就好像是要活活把人吃掉了一樣。
“你的目的果然是......”爺爺?shù)闪怂粫褐?,喝了一口茶,淡定地說道?!澳莾蓚€孩子是不會來找我的,他們并不是我們的玩偶,他們也有自己的思想,也會高興,也會難過,他們只想要過簡單的生活,更何況我參與那實驗的事情,早已經(jīng)被知曉了。怨恨我的他們絕對不會來找我的。你就死了那份心,拿出你作為母親最后的良知,即使只是生產(chǎn)工具,那也是母親啊,你難道希望自己的懷胎十月生下的孩子成為實驗的犧牲品嗎?”
“真是討厭啦,在一個外人面前你在說些什么???”胡蝶察覺到一旁夜月的眼神的異常,立馬打斷了南宮的話,現(xiàn)在,并不是被他指責(zé)的時候,況且,她從他那兒一點線索都沒有問到。
“呵,是啊,我都被氣昏了,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么。抱歉了,月,我和小蝶還有些事情要談,你就先回去吧。”爺爺朝著夜月?lián)]了揮手,示意他離開,胡蝶是一個嗅覺非常靈敏的人,一旦是自己要找的獵物,她一定會立馬就發(fā)現(xiàn),而且會變得異常騷動,就像是個野獸一樣。
夜月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自己母親的臉,然后轉(zhuǎn)身離開,用一種失望的語氣回答道:“哦,知道了!”(他或許想要知道更多,但是此時自己的立場特別尷尬,還是早點離開比較好。)
胡蝶望著夜月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說:“炎,這個真的是你的病人嗎?你不是很久都沒有為別人執(zhí)刀過了嗎?難道真的像你所說的是良心發(fā)現(xiàn)了?不過,看這個人好像跟你的關(guān)系很不一般,難道是私生子?”
“你的嗅覺還真是靈敏啊,不過這個人是我偶然碰上的,是個旅行者,身體不舒服時被我撿到的,好像是受了很嚴(yán)重的傷,所以就把他帶了回來?!蹦蠈m他隨便瞎說了什么,對于夜月的時候他想要隨便應(yīng)付過去。因為他也看到了胡蝶看月的眼神不同一般,懷疑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幾個月前,我也撿到過類似這樣的一個人,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他正躺在森林里面,不明來歷,受了嚴(yán)重的傷也不說,手臂上的傷口很嚴(yán)重,一點都沒有處理,真是個傻瓜。不過,他的那張臉,我倒是印象深刻?!焙孟裢蝗幌肫鹆耸裁凑f道。
“對于帥哥的臉,你總是印象深刻。我突然覺得小時候的你,一言不發(fā)的樣子好像要可愛得多?!?p> “啰嗦,臭老頭!”
“還有,我現(xiàn)在很想知道你最終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侩y道真的要救活那具尸體嗎?你要知道,路西法他已經(jīng)死了很久,以現(xiàn)在的醫(yī)學(xué)是不可能救回來的。”
“不,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比較有趣的事情,只要創(chuàng)造出同樣的身體,就一定會有辦法的?!焙藭r的表情告訴他,她一點都沒有在說謊,她在研究上面完全是個天才,讓人不禁發(fā)出感嘆。
“創(chuàng)造出同樣的身體?難道別人的生命就不重要了嗎?你的想法還真是可笑啊?!?p> “那么之前研究中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呢,難道他們的命就不值錢嗎?”胡蝶反駁道。
“是啊,我最近一直在做著噩夢,夢見那些死去的孩子們回來索命,每天害怕得不得了。人呢,就是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然就會像我這樣,睡不好也吃不好,整天提心吊膽,到處躲躲藏藏,連想見自己孫子一眼都做不到?!?p> “哦,是嘛?你是說澤熙那個孩子嗎?放心好了,我會替你好好照顧的!”那照顧兩個字,她是一字一頓說出來來的,好像在暗示著什么。
“你,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說,只要你告訴我的孩子的確切位置,我就保證你們家澤熙能夠安穩(wěn)地活下去?!焙麛[了擺手道,這老家伙是最喜歡孩子的,是黑蛇中少見的心軟的家伙,也就是因為這樣見不了殺戮,所以才會成為黑蛇的叛逃者。
“......”南宮炎低頭陷入了沉思中。
“是不是覺得還是自己的家人重要,那兩個孩子對于你來說只是外人不是嗎?關(guān)鍵的時候一般不都是選擇與自己有血脈相連的家人的嗎?”
“......別說了?!?p> “我只要在那個孩子的脖子上輕輕地劃上一刀,或許他就可能立馬去那個世界等你了,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要感謝我哦?!?p> “惡魔!”
“哈哈,不管你怎么說我都是無所謂啦。我啊,只要我自己的孩子就夠了,其它的,我已經(jīng)顧慮不到了!”胡蝶這么說著,明明說著這樣的話,表情卻是異常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