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飛和雅川此時正在辦公室里,討論著宋天賜家的案子。
“這個案子真的很離奇,這么多天了,一點兒頭緒都沒有,所有該查的該問的都查過了,就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尸。那倆個仆人都是孤兒,沒有家,失蹤了,也就斷了線,什么也查不到。宋家的另外兩房太太我也都分別問過了,她們都是賢良淑德的溫婉女子,都是鄉(xiāng)下的小戶人家出身,沒有什么勢力,也沒什么野心,她們從來沒離開過家,應(yīng)該沒有作案時間;宋家的錢都是宋天賜一個人掌管,他的太太應(yīng)該沒有錢買兇殺人。警局里的那個女尸也不是范春燕,反而是那個女綁匪?!毖糯ǜ骑w說。
“非凡不在警署,我們就一點兒內(nèi)部的信息也得不到了,原來他們很肯定那個女綁匪是翻墻進了帥府,一直派人監(jiān)視著,等拿到了搜查令,搜查了,卻什么也沒搜到。還把大帥得罪了?,F(xiàn)在女綁匪竟然不明不白的被溺死了,怎么會這么蹊蹺呀?”云飛問。
“靜璇昨天懷疑那個南山并不是第一作案現(xiàn)場,那個女綁匪很可能是在帥府里被溺死的,然后拋尸到南山溪水的上游,一路順流而下,才漂到山腳下的村莊,被村民發(fā)現(xiàn)的?!毖糯ǚ治?。
“你怎么又讓靜璇去查案吶,你忘了上次的危險了?”
“我一開始只是讓她到警署去認尸,我叮囑警署的所有人要保密的??墒撬约赫f那女綁匪還間接救過她一命,保住了她的清白。所以她堅持一定要追查到底?!?p> “是這樣啊?!?p> “我的直覺總是告訴我,那個宋天賜有些可疑,我總覺得他好像知道他的小妾已經(jīng)死了。因為他還沒看到尸體的面目,就開始哭喊他那個失蹤的小妾的名字了??墒?,邏輯上不通啊;他應(yīng)該沒有殺人動機的呀:他的小妾懷了他的骨肉,他又是那么盼著有個孩子,他總不能···,虎毒不食子呀,真是困人腦筋?!?p> “???你懷疑是宋天賜自己先殺人,再報案,說不通呀,你的腦子壞了,戀愛中的男人智商也很低呀。”云飛調(diào)笑著。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個仙姑的預(yù)測還是很準的,她說宋天賜會有災(zāi)禍,也不知他們開壇做法了沒有?”雅川自言自語地說著,根本不理會云飛的玩笑。“我要再去問問那個給范春燕看病的郎中,看看她是不是確實是懷孕了?!毖糯ㄕf著就向外走,云飛跟著他:“我今天養(yǎng)足精神了,我和你一起去?!?p> “你還是去跟蹤一下那個女綁匪的案子,去警署問問,有沒有家屬認尸,看看他們做沒做解剖。協(xié)助他們查查那個女綁匪的死亡第一現(xiàn)場?!?p> “那好吧,我去了?!?p> 午飯的時候,雅川回到了辦公室,一個人默默地吃著飯,皺著眉。
云飛也回來了:“警署里的人跟我說,那個大帥很有來頭,他們上峰都不敢惹,上次去搜查綁匪,一無所獲,已經(jīng)把大帥得罪了,這次再也申請不了搜查令了,因為現(xiàn)在證據(jù)明顯不足,不能確定帥府就是第一案發(fā)現(xiàn)場。我們應(yīng)該另辟蹊徑,多尋找些證據(jù)。”
“那我們先說我這個案子,今天那個老中醫(yī)說的話很有意思,他說,那個宋三姨太確實是懷孕了三個多月了,但是大太太和二太太也都請他看過,她們都在最佳的生育年齡,身體也很健康,嫁給宋天賜很多年了,都沒有懷孕,怎么這個三姨太剛剛嫁過來不久就懷孕了,他也很疑惑。你說,他是不是話里有話?”
“是呀,他像是在暗示那個三太太可能懷的不是宋天賜的孩子呀?!?p> “那就有兩種可能了:
第一,
那個范春燕心里有鬼,她和別人懷了孩子,害怕事情暴露,支開仆人,自己逃跑了,或是和奸夫約好了一起逃跑了。仆人見夫人丟了,怕被責(zé)怪,也自己跑掉了。
第二,
那個宋天賜已經(jīng)知道自己不能生育,他惱羞成怒,雇人將范春燕殺死了之后把尸體掩埋了。然后裝作無辜,假意報告他的愛妾失蹤,以掩蓋他的罪責(zé)。
現(xiàn)在的關(guān)鍵就是宋天賜到底能不能生育和他自己知不知道自己不能生育?!?p> “我們讓醫(yī)生給他檢查一下就可以知道答案了。”云飛說。
“恐怕沒這么簡單,這種事屬于人家的隱私,他如果不配合我們也沒辦法?!?p> “你先問問警署能不能強制讓他檢查?”
“對了,我想起來了,那天他還讓靜璇幫他推薦了個醫(yī)生,不知道是去看什么病呀?”雅川說著抄起電話。
電話那邊傳來陌生的聲音。
“你是````````````?我找陳醫(yī)生?!?p> “我是新來的護士小林,陳醫(yī)生出診去了?!?p> “出診?去哪里出診了?”
“我不知道,今天早上來了個特別帥的小伙子,他得了皮膚病,陳醫(yī)生很快給他開好了藥,他就走了;可是后來他的仆人慌慌張張地跑來說,他家少爺吃了藥以后,昏迷不醒,要陳醫(yī)生去看看,陳醫(yī)生就慌了,馬上跟那個人去了。我也沒來得急多問?!?p> “她去了多久了?”
“有一個多小時了。”
“你知道那個人的地址嗎?”
“我查一下,哦,沒登記?!?p> “你怎么不跟著一起去?”
“陳醫(yī)生沒叫我去,她說讓我看家?!?p> 雅川放下電話,心里很慌:“云飛,是不是我過敏?我怎么總是覺得靜璇又遇到危險了?!?p> “是不是因為你太在乎她了?醫(yī)生出診,不是很正常的嗎?”
“可我現(xiàn)在心里特別慌亂,我先去她的診所等等,看她回來了沒有?!?p>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我自己先去,如果有事,我再給你打電話。”
云飛一邊笑雅川太過緊張,一邊吃起午餐來。
雅川到了靜璇的診所,靜璇還沒回來。小林在那里整理病人資料,收拾房間。
一個小時過去了,倆個小時過去了,靜璇還沒有回來,雅川更慌了,他給靜璇的家里打電話,打了幾次,都沒人接聽。
“小林,陳醫(yī)生臨走時怎么說的?”
“她說讓我看家,她很快就回來,呀,都快4個小時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一種不祥的預(yù)感襲擊著雅川的腦海,他心里暗想,不會吧,不要呀,不要讓靜璇再失蹤了,我怎么這么不長記性呀,不該再讓她接觸任何案子。
“你看到陳醫(yī)生朝哪個方向走的嗎?”
“嗯···,好像是東邊,唔,我也記不清了?!?p> “你還知道什么?”雅川飛快地抄起電話:“云飛,我覺得靜璇又失蹤了?!?p> “怎么會?是什么情況?”
“靜璇去出診,并沒有坐車,步行就可以到的地方,她去了四個多小時了,還沒回來,關(guān)鍵現(xiàn)在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雅川說完就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
“喂~~~~~,喂~~~~~”云飛急切地喊著。
“他昏倒了,我先給他急救?!毙×指嬖V云飛,云飛馬上趕了過來。
護士小林就連忙做了急救,雅川也沒有醒過來。小林和云飛就慌忙把他送到醫(yī)院。
這幾天,非凡已經(jīng)可以下床活動了,一個胖胖的小護士正扶著他練習(xí)走路??吹皆骑w神色緊張地跟著一群抬擔(dān)架的人。
“云飛,怎么了?是誰病了?”
“是雅川,他昏倒了?,F(xiàn)在還沒醒?!?p> “雅川他身體一向很好,怎么突然病倒了?”
“嗐,說來話長,我先去給他找個好醫(yī)生,一會兒再跟你說?!?p> “靜璇不就是好醫(yī)生嗎,你干嘛舍近求遠,把他送到這個醫(yī)院里來?”
“靜璇又失蹤了,雅川就是因為這個昏倒的。”
非凡劇烈地晃了幾晃,被胖護士抱住了。
“我沒聽錯吧?難怪靜璇沒來看我?!狈欠惭矍耙步鹦情W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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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再說靜璇,那人走了之后,她就想自己今天是不是太草率了,因為害羞亂了陣腳。自己都沒有仔細看清楚皮疹的形狀,大小,多少;也沒有測量病人的體溫,心率和血壓。會不會誤診呢,正在懊惱不已,那個仆人就跑來求救,所以她并沒有多想就跟著那個仆人去了。
那個仆人面相忠厚,他帶著靜璇穿大街走小巷,來到一處幽靜雅致的庭院,淡紫色的忘憂草花園,白色的秋千椅,五彩繽紛的蝴蝶在花叢中歡快的飛舞。
“陳醫(yī)生,就是這里了,少爺就在二樓臥室里,你自己上去就可以了?!逼腿擞檬种噶酥?,垂首站在樓梯口。
“那你怎么不跟我上去?”靜璇突然想起早上被調(diào)戲的情景。
“陳醫(yī)生如果需要我?guī)兔?,我可以跟您上去?!?p> “那你給我?guī)??!?p> 仆人帶著靜璇走進臥室,一個人蒙著被子躺在床上,連頭都被蓋在被子里。
“少爺他還沒醒。”仆人把被子掀開一角,露出一張富于立體感的臉,那人正是張君豪,他現(xiàn)在滿臉都是紅色的皮疹。
靜璇關(guān)切地走過去,俯下身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臉,他臉上很燙,靜璇拿出溫度計,放進張君豪嘴里。
這時,仆人旺財給靜璇遞過一杯水說:“陳醫(yī)生,請喝水?!?p> 靜璇正覺得口干舌燥,連想都沒想,接過杯子就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