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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影重重

第七十四章 葉蕭蕭(上)

花影重重 意千重 3017 2009-08-29 10:42:45

  這日,風初陽突然來看初晨。王府里的人雖然都知道這段時間王爺和王妃在鬧矛盾,而且王爺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王妃了,卻也不敢怠慢,忙著稟報了彥信。接到的回話是王爺很忙,讓直接回稟王妃。

  初晨倒是見了初陽,半年多不見,少年又長高了一大截,膚色也黑了些,氣質(zhì)凝練了不少,看上去竟然是個大人了。

  初陽一見著她便仔仔細細的瞧了個遍,見她臉色紅潤,心情也似不錯方露出笑來。姐弟二人說了一個時辰的話,又一起用了午飯,初晨將自己給他做的衣服交給了他,便送他走了。

  其間,幾個丫頭都陪在身邊,初晨一點回避她們的意思也沒有,就連那衣服,也是由柳青去取了,直接遞給初陽的,初晨自己碰都沒碰過。

  彥信聽柳青詳細的匯報,皺著眉頭道:“你說王妃從始至終就沒有避開過你們?她平時做那衣服的時候,你都看著的?衣服你檢查過了?繡的什么花紋?用的什么料子?”

  “回王爺?shù)脑挘臼冀K沒有離開過王妃,做那衣服的一針一線都是經(jīng)過奴婢仔細檢查的,衣服也看過了,沒有什么問題。都是家常穿的,是極平常的細棉布,繡的也是很簡單很尋常的花紋,做工倒是很精細。哦,對了,娘娘自己也做了兩件呢。”

  彥信一聽倒是極感興趣,只怕初晨給初陽做衣服是幌子,給自己做倒是真。“是什么樣子的?”

  “也是很普通的細棉布,一件白色的,一件淡綠的,沒有繡花。”

  彥信想了想道:“你回去,順便喊秦嬤嬤來一趟?!?p>  “孤讓你派人跟著春意那丫頭,結(jié)果怎樣?”彥信看著幾上一盆開得正艷的ju花,不知不覺,要入秋了啊。

  秦嬤嬤答道:“那丫頭跟著他哥哥往丘城去了。她哥哥在那里開了家張記布莊,這段時間在到處托人說媒呢?!?p>  丘城離京都大概有五六百里,不過是個小城罷了,卻是去海瀾必經(jīng)之地。

  海瀾,丘城,秋天,秋衣,春意,彥信腦子里亮光一閃,好像有什么要聯(lián)成一條線,他抿緊了嘴唇,“日夜監(jiān)視風府和張記布莊,每天有些什么動靜都要報給我?!被仡^見秦嬤嬤仍然在那里站著,便道:“嬤嬤還有事?”

  秦嬤嬤下了決心,道:“殿下,您身份金貴,這世間原本沒有什么東西是得不到的,但有些事情也不要太強求了,為了這看不見摸不著的事情而壞了自家的大事,那可有負先后的期望。先后她死得冤啊。”

  彥信冷冷的道:“本王知道了,嬤嬤累了,下去休息吧!”

  秦嬤嬤不甘心地退下去,又聽彥信在身后道:“嬤嬤,若是有些事情做不過來,不妨早日養(yǎng)老去罷。孤在京郊給你買了個小莊子,很是不錯,你有時間不妨去看看?!?p>  秦嬤嬤聞聲轉(zhuǎn)過來,老淚橫流:“殿下,您這是要趕老奴走?”

  彥信淡淡的道:“嬤嬤你勞苦功高,孤又怎會趕你走?只是你年紀大了,有些事情還是不要太勉強的好。”

  秦嬤嬤心頭打了個突,她這些年所做的任何一件事無一不是為了彥信,彥信所吩咐的事情她也無一不是辦得妥妥帖帖。只有一件事,她每日都在初晨的飯食里面加了避孕藥,她不認為她做錯了,她只知道,那個賤人的女兒不配懷上先后的子孫骨血。

  天知道,那日她看見初晨因為沒有懷上孩子而被彥信罵,她心里有多么的痛快。想到這里,她道:“老奴不累?!?p>  彥信不耐煩地道:“你是老人。孤不想說重話,但同樣的事情,只能有一次。你最好記住,孤才是那個做決定的人。”

  彥信這樣明確的譴責之意,對于秦嬤嬤來說是第一次。她垂下頭,恭謹?shù)牡?“老奴知道了。”她心中更恨初晨了。彥信好像真的對初晨動心了,如果初晨不死,有怎能對得起先后?

  夏末的午后,透過天青色的紗窗,可以看到湛藍的天空和雪白的云朵,一只蝴蝶自在的停在一朵早開的**上安然享受花朵的芬芳和甜蜜,幾枝半開的粉色月季在窗前隨風一顫一顫的,寂靜的院子里偶爾傳來幾聲蟬鳴。

  重重紗幔中,氤氳水汽帶著玫瑰花的芬芳,金漆的紅木桶里裝滿熱水,水面飄灑著鮮艷嬌嫩的玫瑰花瓣。初晨閉著眼睛半躺在桶里,臉頰和嘴唇熱氣熏得嫣紅,只露出兩個圓潤如玉的肩頭和兩條雪白的手臂來,由幾個丫頭服侍著洗澡。

  丫頭們的手輕柔有力,恰到好處的按摩著她的頭、肩頭、手臂,她一貫是個愛享受的人,若不是覺得今天給她按摩的這個丫頭手略有些粗糙了,她已經(jīng)要昏睡過去。

  “你停手,柳葉來按,水冷了些?!彼喍痰姆愿馈D鞘诸D了一下,停止了按摩,熱水緩緩的注入,溫暖宜人,她舒服輕嘆了一聲,卻發(fā)現(xiàn)那粗糙的手又在她的肩頭輕輕按摩起來,她發(fā)怒了:“沒聽見我的話嗎?柳葉呢?”

  那手沒有停,反而更加用力,初晨打了個冷戰(zhàn),猛地睜開眼睛,正好對上彥信專注而放肆的目光。

  “你做什么?”她下意識的縮進水里。丫頭們一個都不在,他什么時候進來的,她一點也不知道。

  彥信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專注的看著她。

  初晨如坐針氈,正打算不顧一切的逃走時,彥信終于站了起來。她剛松了一口氣,又驚恐的睜大眼睛。

  彥信開始寬衣,初晨的臉瞬間變得煞白,今天是她的周期的中段,是最危險的時候,她已無藥可用,且因為彥信久不到她房里,秦嬤嬤也沒給她吃那些稀奇古怪的湯了。如果她和他同房,很有可能受孕,這是她最不想要的結(jié)果。

  她飛快的從桶中彈起,風一樣的奔向那塊最近的絲布,但也只不過跑了兩步而已,整個人就跌落下去。

  “你這個瘋子!讓開!我恨你!”她最終失態(tài)的尖叫起來,拼命掙扎、捶打,眼淚止不住的流。

  終于初晨不再掙扎,睜著空洞失神的眼睛望向天花板,仿佛這一切都與她無關(guān)。

  彥信僵了僵,最終還是將她放在床上,堅定地放下帳子。

  一連幾天,彥信都來初晨房里。初晨幾乎吃不下任何東西去,眼淚已經(jīng)輕易流不出來,躺在床上,面對墻壁發(fā)呆。再忍忍吧,再忍忍就有機會了,她暗自跟自己鼓氣。

  終于這晚彥信沒來,聽柳眉來報說是去了潤雨的屋子,無論是初晨還是丫頭們都暗自松了口氣。

  丫頭們這幾日神經(jīng)高度緊張,沒一個吃好睡好的。柳青端了半碗熱羊奶,柔聲道:“娘娘,您喝了這半碗奶,好不好?這樣下去,這身子——”讓柳青意外的是,她話還沒說完,初晨就起身將那半碗奶喝了,還讓她再端些吃的來,她原本想著不知要怎么勸才行,誰知初晨根本不要她勸,她實在看不透這王妃到底在想些什么。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初晨又恢復了從前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每日到院子里散兩個時辰步的習慣。

  初晨夾起一片雞肉,剛喂進嘴里,突如其來的惡心讓她猝不及防,吐得翻江倒海,嗆得眼淚直流。旁邊伺候的丫頭嚇著了,柳青突然想到什么,忙跑出去喊人。

  送走大夫后,彥信笑瞇瞇的走進房里時,初晨已從床上坐起,淡然的對著鏡子整理頭發(fā)。彥信走到她身后,輕輕擁住她先在臉上親了一口,方高興的道:“晨兒,咱們要有孩子了?!?p>  “嗯?!?p>  “晨兒,你累不累?要不要歇著?”彥信忽略她的淡漠,熱切的望著她笑。

  “不累?!?p>  “你餓不餓?想吃什么?”

  “不餓?!?p>  “你悶不悶?想去哪里玩?”

  “不悶?!背醭繌氖贾两K都在專注地整理自己的頭發(fā),并沒有看他一眼。彥信也找不到話說了,氣氛頓時變得沉悶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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