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跟我動手?天下間怎會有你這樣的學生,看我不行院法!”朱先生沒想到王素居然能夠躲過的他方才的責打,堂堂進士居然連一個小小童生都拿不住這讓他的面子多少有些掛不住。
“如果我真的犯了錯,自然甘心受罰……再說行院法也輪不到你來,你這樣做置執(zhí)法處的趙先生于何地?”王素剛才在躲閃中不經(jīng)意間看到林子里有一個眼熟的人正在聚精會神的看書,心中不由一松,開口質(zhì)問道。
“哼,趙長今不管我為什么不可以管,作為執(zhí)法處的管事出了這樣的事都沒見他的影子……恐怕這個管事他是做到頭了?!毕裰煜壬恢笔旨刀授w長今的好運,他認為如果他能夠跟在院長大人的身邊一定能夠幫助院長大人分憂,將鹿彌書院管理的更好。
朱先生說這話的時候王宗禮和他身邊的臉色就變了,他們不住的對朱先生使眼色,可朱先生此時完成沉浸在懷才不遇的極大憤懣情緒之中哪里會注意到他們的舉動。
“你也別把趙長今抬出來壓我,這些事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可在我這里不行,你……”朱先生并未繼續(xù)對王素動手,而是戲謔的看著他說道。
“朱投珊你好本事啊,什么時候行院法的事情輪到你們這些教書的先生來執(zhí)行了,這是院長大人給你的特權(quán)?”恰在此時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打斷了朱先生的話。
話音落下一位教習打扮的中年人拿著一本書雙手背于身后從林子里走來出來,此人正是執(zhí)法處的管事趙長今。
“趙……趙管事,你怎么會在這里?”朱投珊像是見了鬼一樣尷尬的說道。
趙長今舉了舉手里的書,面無表情的說道:“很巧,我在這里讀書?!?p> 果然很巧,朱投珊卻是覺得很不巧,他惡毒的望向王素,他根本王素先前將話朝趙長今身上引分明就是在給他下套,自己疏忽大意被一個孩子給擺了一道讓他心中有說不出的不痛快。
當然,作為一個很會溜須拍馬的人朱投珊自然不會向趙長今表達他的不痛快。
“趙管事,這名學生冒充秀才,偷了別人的衣服,書院出了這樣的敗類你可一定要管一管。”
“朱先生,我趙某人做事需要你來教嗎?”趙長今微微皺了皺眉頭。
“是是是,趙管事將學院管理的井井有條,大家有目共睹,只是這名學生素質(zhì)太差,居然還敢公然頂撞先生,簡直就是無法無天?!敝焱渡呵敢庖恍^續(xù)說道。
“哦……立仁,朱先生說的可都屬實?”趙管事并未看朱投珊,而是平和的盯著王素。
王素無辜的聳了聳肩膀,搖了搖頭。
“咦?”趙長今將目光轉(zhuǎn)向朱投珊。
“趙管事,你怎么能夠聽信他的話,他可是偷東西的賊,人證物證俱在啊,不然他一個童生哪里來的秀才服?”朱投珊微微一愣,忙說道。
“朱先生你一口一聲說他是童生,你怎么知道他不是秀才?”趙長今的眉頭皺的更緊。
“趙管事真會說笑,他所散發(fā)出的才氣只是童生而已……”朱投珊笑了起來,不過很快他的笑容就僵住了臉上,因為他能夠感覺到王素身上的氣息變了,他所散發(fā)出來的才氣正在不斷攀升,那股才氣渾厚的這讓他心驚,他一下子亂了方寸,大驚道:“你……你的才氣……你居然隱藏體內(nèi)才氣!”
王素探了探手,無奈道:“我可從來沒有說過自己不是秀才?!?p> 王素說完望向一臉茫然的王宗禮等人,的確,王素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童生,說他是童生的只有王宗禮等人。
“立仁賢弟,如果我沒記錯你應(yīng)該還沒參加過童生試,那又如何能夠取得秀才文位……這種事情急不得的,你真是犯不著做出這樣蠢笨的事情來,以你的聰明才智,少則一兩年,多則六七年你肯定能夠考取秀才的……秀才可真不是穿了那身衣服就可以的?!蓖踝诙Y是秀才班最杰出的幾個年輕人之一,可再杰出他終究只是一個秀才,他沒法像朱投珊那樣能夠察覺到王素才氣的變化,雖然聽朱投珊說王素壓制了才氣,可他還是不認為王素就會是秀才。
連童生試都沒參加,怎么可能會是秀才呢?
真是笑話!
“承宗禮兄吉言,多謝?!蓖跛貙@白癡頗為無語。
“你……你解碑成功了?”朱投珊畢竟不是王宗禮這樣孤落寡聞的少年人,他曾在鹿彌書院就學,后又在此教書,書院里很多的秘密他自然知道的會比一般人多很多,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他想到了某種可能,于是開口問道。
“你說呢?”趙長今冷冷一笑,反問道。
不用回答朱投珊心中就已經(jīng)有了答案,王茗孝自從考取童生之后便再也沒有參加過任何考試,然而誰都知道他如今已經(jīng)取得了舉人文位,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取得進士文位,原因無二,只因他解了兩座碑……
神碑天賜,解碑過程中會極大的考驗了解碑人的才能,解碑本身就是一場考試,解碑對解碑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提高。
神碑屬圣物,得到神碑的認可就等于是得到了圣人的認可,才氣達到了,文位自然也就提升了。
朱投珊方才聽到趙長今稱王素為“立仁”便覺得這個名字有些耳熟,只是當時并未在意,現(xiàn)在終于是將王素本人與那個在書院引起極大轟動的人名對應(yīng)了起來。
朱投珊苦笑,如果知道眼前這名看起來極為普通的少年就是王素,而且還解碑成功,就算是王宗禮他老子來請他,他都不會再去得罪這個少年。
從他進書院到現(xiàn)在才多長時間?也就是說王素解碑用了僅僅一個半月的時間,這是什么概念他根本不敢想象。
“立仁公子、趙管事,今天的事是我的錯,是我太武斷專行了,希望你們別和我一般計較,我會親自向院長大人做檢討的?!敝焱渡汗媸莻€能屈能伸之人,知道了前因后果之后,他堂堂一個先生居然向王素一個學生道歉,這在鹿彌可還是頭一次。
王宗禮雖然不解,可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對身邊幾人使了眼色就準備開溜。
“等一下,是誰說他的衣服丟了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