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見過二叔，但他明明不是紅眼?！崩罡锠庌q。
“紅眼病并不代表一直是紅眼。我問過你二叔，你二叔也正面回答了我?！?p> “……不行，我打電話問一下二叔?！崩罡枵酒鹕怼?p> 魚鈴拿出手機，“看來你平常不愛看新聞。你打不通他的電話?！?p> 對于李歌投來的疑惑的眼神，她點開殺人魔被捕的新聞視頻，“你自己看看這個新聞?！?p> ——身患紅眼病的醫(yī)生報復(fù)社會，殘忍殺害7名女子，于6月11日被捕歸案。報警人是漳州一中的學(xué)生，視頻里有對他的采訪，他聲稱是一名女學(xué)生制服了殺人魔。
當(dāng)李歌看親殺人魔的臉時，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復(fù)雜，感到不幸的同時又慶幸不已。他真沒想到，和自己關(guān)系良好的長輩居然是殺人魔，慶幸那天自己和蘇魚沒遭遇毒手，但這也驗證了父親可能感染了紅眼病。
李歌一時間不知所措，神色有些茫然。
魚鈴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你二叔、你爸都感染了紅眼病，但你沒有，這是為什么呢？”
“我、我不知道?！?p> “可是你的力氣變大了。”魚鈴?fù)犷^。
“我……難道我也感染了紅眼??？”
“有可能，但不一定。因為紅眼病的前期癥狀是咳嗽和力量變大，而在你身上只出現(xiàn)了一種情況?！?p> “我爸……”
魚鈴不等他說完，直接打斷道：“你爸之所以一邊咳嗽，還一邊感覺身體倍棒，正是源于力量的增長，讓他產(chǎn)生了身體很健康的錯覺?！?p> 李歌沉默了，魚鈴的話讓他無法反駁，他打心底難以接受這樣的噩耗。
“紅眼病治不好，我爸他……我該怎么辦？”他雙手抱頭，語氣很失落。
魚鈴安慰道：“別那么沮喪。既然你能免疫紅眼病，通過詳細調(diào)查，說不定我們能找到治療紅眼病的辦法?！?p> 聽完魚鈴的話，李歌的臉色重新有了一絲活力，“那我們該怎么調(diào)查?”
“先去你們老家玉泉村。那里是導(dǎo)致你爸和你二叔感染紅眼病的地方。事情不宜拖太久，我們明天出發(fā)，你有問題嗎？”
李歌沒有立刻回答，過來一會才吞吞吐吐道：“那、那個……蘇魚，你、你為什么……那么……幫我？你不怕嗎？”
“怕什么？感染紅眼病？不怕呀，有什么好怕的?！濒~鈴說的理直氣壯，因為感情淡薄，她對怕不敏感，但理智驅(qū)使她擔(dān)心啊，擔(dān)心感染紅眼病。
“難道你喜歡……”
“非常抱歉，我對你沒感覺，又不高又不帥又不富，性格內(nèi)向，膽子小，又不坦誠，我為什么喜歡你？”魚鈴的語速很快，是平時的兩倍，語氣斷然。
李歌羞愧地低下頭，甚至有些懊惱，“那你……”
“我們是朋友啊！”一個至今沒交到朋友的人如此說道。
“……嗯，我們……?！崩罡栊睦锔袆拥靡凰?。
……
魚鈴穿的牛仔褲加短袖，一身運動裝，頭上戴了頂遮擋陽光的棒球帽。聽李歌說，鄉(xiāng)下蚊蟲很多，她背還個背包，里面裝有高熱食物、水、外套、登山的繩子、急救包，和一把用黑布纏起來的殺豬刀。
前些天，她的身體素質(zhì)恢復(fù)1.2后，便停滯了。這點力量不夠用，她于是去殺豬場淘了一把殺豬刀。
魚鈴對家里說了聲“我出發(fā)了”，便走出家門。
至于外出的理由，魚鈴對家里說的是提前去大學(xué)看看，還要在朋友家里住一晚。盡管魚鈴的舉動不符合蘇魚的形象，但父母也沒有懷疑，畢竟高考都結(jié)束了，蘇魚一直都是個好孩子，一定會管好自己。
魚鈴來到約定的集合地點，卻只見停了一輛白色的車子。
“上車。”李歌從車窗冒出頭來。
魚鈴坐進副駕座，“你會開車？你的車？有駕照嗎？”
“當(dāng)然，我爸的車，駕照我最近才拿到的。”李歌的話里充滿得意，他認識的同齡人之中就他一人會開車。
就像要粉碎他多余的自信，魚鈴平淡地說：“我也會開車，不過還沒去考駕照?！?p> “真的假的？”李歌不信，開車是他最自信的地方，他甚至有“同學(xué)都不會只有我會”這種鶴立雞群的優(yōu)越感。
“你覺得我是會說謊的人嗎？”
“呃……”李歌無話可說，蘇魚說不說謊他不知道，但至少他沒見過。
蘇魚平常就給人一種冷美人的感覺，她認真的模樣更不像是會說謊的樣子。
李歌啟動車子，朝著城市的邊緣駛?cè)ァ?p> 三小時后，人煙稀少起來，車子出了高速，開過一段鵝卵石路，進入鄉(xiāng)下狹窄的水泥路面。
沒去過鄉(xiāng)下的魚鈴感嘆道：“人真少?！?p> 植被茂密，人煙荒蕪，農(nóng)田里長滿雜草，看不出原來的樣子。偶爾能看見兩層的磚房，綠蔭環(huán)繞，非常神秘，像是建在靜謐山林里的別墅。
“以前不是這個樣子。我小時候住在這邊，那時候沒那么多草，房子旁邊都是農(nóng)田，人比現(xiàn)在多很多。”
“現(xiàn)在沒人了嗎？”
“只剩下一些老人，很多人都搬進城市。”
水泥路的盡頭是幾戶人家，見到陌生人，看家狗狂吠。
李歌把車停在路邊，從后備箱拿出行李。
“到了？”魚鈴下車，背上背包。
“沒有。這里是我們隔壁村。我們村還要走十分鐘?！?p> “車停在這里？”魚鈴不放心，這輛車是他們唯一的代步工具。
“沒問題，這里有人住，他們不會拿我們車怎么樣。我們以往回老家，都把車停這?！?p> 魚鈴以探險態(tài)度過來，對周圍一切抱有警戒，不想把車留在顧不到的地方，但不停在這，也沒地方可停，因為前面已經(jīng)沒公路了。
沿著幽靜的小路走了十分鐘，終于到了李歌的老家。
李歌的老家在山里，房子是用泥土建的，用水泥墻圍了一個院子。
魚鈴仔細觀察了一下四周，這里只有5、6戶人家，房子好像都空著。
“這里沒住人了嗎？”
“應(yīng)該沒人，都搬到城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