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拾陸話
就在兩人做客的時候，髓城一個不起眼的小巷之中，幾人看著這位怪異的來客，沒有過多的在意什么，這個時代，瘋子可不少。
男人站在一家已經(jīng)倒閉的小酒吧前，招牌已經(jīng)完全壞掉了，窗戶上貼滿了海報，根本看不見里面的模樣，門鎖已經(jīng)被雨水腐蝕的嚴重，輕輕一挑，就掉落在了地上。
緩緩的推開門，門上的鈴鐺叮叮作響，屋內(nèi)點亮著一盞小燈，一位酒保站在柜臺前。
如果小雨在這里的話，一定都能認出兩人，推門而入的是剛才消失的稻草人，而那位酒保，就是云塵。
稻草人將白大褂習慣性的扔到了桌子上，百無聊賴的癱在了桌子上。
云塵并未理會他，而是從身后拿起酒杯，點點黃砂糖墜入其中，與蘇打水攪拌在一起時些許泡沫產(chǎn)生在其中。
將新鮮的薄荷葉輕輕一拍，一同放入的是幾乎覆蓋整個酒杯的碎冰。
為數(shù)不多的威士忌在稻草人目光的注視下留下了一小點，與薄荷和碎冰混合在一起。
攪拌的時候，碎冰與酒杯碰撞，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更加進一步的融入其中。
“這杯酒是牙膏味的嗎？這么多薄荷?！?p> 幾乎只有碎冰和薄荷，要是沒有了這淡淡的酒色，這就是一杯薄荷蘇打水了。
“牙膏也不一定都是薄荷味的?！?p> 最后又在上面放了一把薄荷，將酒杯推到了稻草人面前。
“沒想到這么久沒見，居然會開始聊牙膏的話題。”
“糾正一下，是薄荷。”
稻草人微微笑了笑，當然，云塵也是。
注視著融化的碎冰從杯子一旁留下的水滴，借助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看見云塵的臉龐。
“看樣子你說的是真的了?！?p> “算是吧，十年來別說是樣貌了，頭發(fā)和指甲都沒有生長。”
云塵伸出了自己的雙手，其中還有血液在流動，但這流動的血液，是現(xiàn)在的嗎。
“準備好向塔天復仇了？”
“沒有，只是突然找到了前進的理由?！?p> “前進的是你嗎？”
“是世界?！?p> 云塵的神情有些惆悵，他希望止步不前的只有他自己，不管是夢魘還是事實，都無法逃離。
“我見過那個女孩了，沒看出她有什么特別之處。”
“那是因為她和其他孩子一樣，都是無家可歸而已，并非因為她是特別的?！?p> 云塵手中正擦拭的酒杯停下了，腦海中是小雨的身影，要是有什么特別的，也只是她悲慘的身世了吧，雙目失明，還有一頭奇異的白發(fā)，即使是在孤兒院的時候過的也不好吧。
“這不像你，至少不像以前的，這件行為有多么愚蠢你知道嗎？塔天也堅信著你沒有死，你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城市之中不就是找死嗎？”
稻草人憤怒的拍桌子，滿滿當當?shù)木票瓰⒊鲆稽c掉在了桌子之上，而這點點水滴，借助著燈光，就可以反射出兩人的身影。
“我剛才也說了，這個世界需要前進，如果一直保持現(xiàn)狀的話……”
云塵說到這里突然止住了，一直保持現(xiàn)狀的話，會怎么樣呢。
“一個無法前進的人是無法帶動世界前進的?！?p> 稻草人一把將酒杯舉起，直接將薄荷酒一飲而盡，推回了云塵面前。
“酒不是這么喝的?！?p> “一個不喝酒的人可沒資格這么說我，并且我也不是來喝酒的?！?p> 稻草人拿上自己的衣服轉(zhuǎn)身離去了，留下云塵一人苦澀的站在那里。
“還沒給錢呢。”
與此同時，小雨與漢娜這邊。
“如果是我知道并且可以回答的問題自己會回答你的，不過在這之前，你們?nèi)ミ^云層之上嗎？”
他指向了天空，天花板突然映射出整座城市無處不在的紫色雷云，覆蓋了整個城市，甚至城市之外。
“那里可以上去嗎？”
漢娜表現(xiàn)的有些詫異，自己甚至連想過都沒有，如果有人跟她說上到云層之上的話，只會讓她覺得這是天方夜譚。
小雨曾在貧民窟遙望天空的時候，同樣思考過這個問題，但聽他這么說，就是說云層之上其實是可以上去的。
“是的，塔天有專門準備設施讓人可以到達云層之上，但是需要支付昂貴的價錢?！?p> 桌子上投影出一座電梯的模型，但僅僅是一部分，并且從這個角度來看，應該是偷拍的。
“上去的人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所以大家猜測上面是天國，幸福到再也沒有人想回來。但這樣的猜測很快就被推翻了，不管是誰都沒有回來過，這也有些太反常了，所以又有人猜測，那些上去的人死了，尸體被藏了起來，所以再也沒有回來過?！?p> 小雨的表情沒有過多的變化，但漢娜就不一樣了。
“可那不是塔天嗎？塔天是為了人類的未來而存在的，可那樣不就違背了信念嗎？”
“塔天為的是所有人類的未來，而不是某一個人類，這么想的話，也許可以解釋的通?！?p> “你的意思是塔天用謊言欺騙那些有錢人，再通過什么方法從他們身上取到可以構建未來的事物？”
這就是小雨的猜測，通過目前得到的信息得出最為合適也最為容易接受的理由。
“是這樣不假，表哥他的父母就是這樣，去了所謂的云層之上，再也沒有回來過。因為這件事情他堅信著那上面就是天國，整個人變得瘋瘋癲癲，我也曾和他聊過，但是效果微乎其微，直到最近，我聽說他買到了前往云層之上電梯的門票，不過是不允許攜帶任何東西的，然后現(xiàn)在，他就拜托你們把他的東西送過來了?！?p> 他指了指面前的手提包，小雨剛才拿的時候，還是可以感覺到其中沉甸甸的重量。
他沒有任何避諱，而是直接在兩人面前打開了手提包，將東西全都散在了桌子上。
除去他的手環(huán)，剩下的都只是一些舊玩具，別說值錢了，扔在大街上都沒人要。
“這些是我送給他的，也是他最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