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兼職信差
“好吧,是我誤會了?!?p> “只是這位衛(wèi)兵先生,我記得沒錯的話,拉泰的衛(wèi)兵行事素來都是由那位大人決定?!?p> 納塔將任職文書遞交給羅洛,神情略顯疑惑:“所以你是遇上了什么事情,才想著要找我?”
“是盜匪的事情,昨日我途徑拉迪亞茨克郊外,偶然遇上了一伙為數(shù)六人的匪徒作亂?!?p> “他們闖入了林邊的一家農(nóng)戶中,搶奪錢財,還殺害了這家的主人?!?p> “匆忙趕到的我,只來的及救下兩個小孩子,這是其中一個?!?p> 羅洛沒有注意到對方的疑惑,簡單講述過程后,便是干脆利落的將小男孩推了出來。
相比他的言語,作為受害者的男孩,無疑更能證明真假。
“納塔大人,這位衛(wèi)兵大人說的都是真的?!?p> “我父親和母親都死在了盜匪手上?!?p> “如果不是幸運的遇上了大人,我和我姐姐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去見我父母了?!?p> 受過教育的溫德以極為清晰有序的詞匯,講述了自己的悲慘遭遇。
配上他那蒼白的小臉與通紅的淚眼,無疑是最具有說服力的證明了。
“你是.....溫德?巴塔家的小孩?”
作為執(zhí)政官的納塔,認出了眼前的小孩。
雖然面貌還沒有完成長開,但已經(jīng)有溫古-巴普的幾分神韻了。
“您認識我父親?”
溫德不禁問道,納塔口中的溫古-巴普正是溫德的父親。
“當然,你們一家剛剛搬來拉迪亞茨克時,我就和你父親有交情了?!?p> “那時候他缺錢,在我這里當了一段時間的書寫員,處理事務上很是厲害?!?p> “后來他和他父親吵了一架后,來我這里要了一張開括文書?!?p> “然后就帶你們離開了這里。也許你不記得,畢竟那個時候,你還是小小的一團。”
“但沒想到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魂歸天國了,那些該死的盜匪?!?p> 納塔的神情有些悲傷。
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他與溫古有深切的交情,算是好友了。
“看起來你們認識,那么執(zhí)政官大人,這小家伙就交給你了?!?p> 羅洛見此,直接將溫德甩給了眼前的老者。
反正他都是要為男孩找一個落腳處的。
既然這位執(zhí)政官與男孩父親認識,那就剛剛好了。
“對了,您能給我開具一份文書么?”
“那六個匪徒已經(jīng)被我斬殺了,只是割下來的戰(zhàn)利品需要一份開具的證明。”
借機道出自己來意的羅洛,從腰間摘下了一個布袋。
淡淡的血腥味從中散發(fā)。
顯然,這就是他口中的戰(zhàn)利品了。
“這........你把他們都殺干凈了?”
納塔有些愣神,之前兩人的匯報中可沒說這事。
他剛剛還為這伙匪徒暗自苦惱,不知要找誰去解決。
“當然,不然我怎么救的人?”羅洛詫異的反問道。
“好吧好吧,是我想岔了。”
“這位衛(wèi)兵先生,你的意思是要我出具剿匪文書,好讓你回拉泰領(lǐng)取賞金嗎?”
納塔對拉泰治下的運行規(guī)則算是清楚。
如果眼前的這個衛(wèi)兵,沒辦法拿到他的開具證明的話。
那么他是無法在拉泰的執(zhí)政官那拿到賞金的。
這是那位翰納仕大人,訂下的規(guī)則。
“當然,我消滅了那些作亂的盜匪,為拉迪亞茨克肅清了危險?!?p> “要一份勞力的報酬有什么不對么?”
羅洛搬出自己思索過的文案,回應著這位執(zhí)政官的言辭。
“沒有什么不對,你救下了我友人的孩子,這點還得謝謝你?!?p> “只是,我這里也有一些麻煩,想要你幫忙處理....就是一伙......一伙.......”
納塔有些猶豫。
他想讓這位看起來就不是什么簡單角色的衛(wèi)兵,去幫他處理林中的那伙匪徒。
可一想到失蹤的三位衛(wèi)兵,又覺得危險過大。
別看他和副官桑德說起這事時,一副沒什么大不了的樣子。
只是一味的強調(diào)三個衛(wèi)兵是失蹤。
可他很清楚,多日沒有音訊的那支小隊,多半是栽在盜匪的手中了。
即使這個猜測很荒誕。
“一伙什么?您說清楚點?!绷_洛皺眉道。
“沒什么大事,只是想讓你送封信。給拉泰的執(zhí)政官?!?p> 納塔終究還是沒敢讓眼前的衛(wèi)兵,踏入這個不知深淺的水坑中。
只得轉(zhuǎn)而其次,寄信再向拉泰求援。
‘又是信?我這是轉(zhuǎn)職當信差了嗎......’
“這當然沒問題,不過冒昧問一句,您是遇上什么麻煩了嗎?”
羅洛心下嘀咕一聲,隨后詢問起了緣由。
他從進門時,就發(fā)覺這位拉迪亞茨克的執(zhí)政官神色憔悴。
就像那天為盜匪事件傷神的拉泰執(zhí)政官一樣。
所以才會多問一句。
“是發(fā)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我這里原先有一伙林匪作亂?!?p> “先前向拉泰求援過,那邊派來了一隊三人士卒??芍缶统隽艘馔狻!?p> 納塔猶豫了一下,選擇將事情和盤托出。
“不知道為什么,那支三人小隊在入林后就失去了音訊,帶來的馬匹也還在酒館?!?p> “怎么會失蹤?這事過去了幾天?”
羅洛意識到了不對,拉泰派遣來剿匪的小隊,多半是緝匪隊的成員。
這些家伙常年游走四方處理盜匪,經(jīng)驗應該不算少,怎么會在一座森林中迷失了蹤跡?
拉迪亞茨克旁鄰的森林,多有工人往來,又不是什么人跡罕至的荒林山脈。
“這我也不清楚,他們離開村子后就一點消息都沒有了?!?p> “林間的盜匪只是安靜了幾天后,又開始活躍了?!?p> “至于時間,已經(jīng)有了五天了?!?p> 納塔苦笑一聲,表示自己也想不通。
“五天......這里的森林很大么?”
羅洛擰起眉頭,他對拉迪亞茨克并不了解,所以才問這樣的問題。
“當然不大,有老獵人帶路的話,只需要一天多就能穿過整個森林?!?p> 納塔連連搖頭。隨后他像是放開了不想多說的想法。
開始向羅洛傾訴自己的想不通。
“就算他們不認路,五天時間也夠摸索出來了。”
“除非他們在穿過了森林后,渡河去了對岸的莎邵,否則沒有在林中出事的可能?!?p> “那里最兇猛的野獸,就只有野豬這樣的東西了,連狼都不多見?!?p> “或許是您遇上的那伙匪徒?”羅洛不禁想到了這點。
“我也不清楚,但總覺的不太可能?!?p> “那些盜匪我也通過幸存者了解過,他們似乎只有六七個人,沒有盔甲?!?p> “武器也都是斧頭、自制長矛這樣的裝備?!?p> “搶奪錢財時,也都是看我們燒炭工人少時,才一擁而上?!?p> 納塔翻出了今早獲得的最新消息,這是那個負傷逃回村落的燒炭工提供的。
“好吧,我大概清楚事情的過程了,您的信封我會送到拉泰執(zhí)政官的手中?!?p> 羅洛揉開擰起的眉心。
迫使自己不在習慣性的去思考,這件事背后的真正情況。
隨后他道:“只是,您得先給我開具個文書。”
“這個沒問題?!?p> 納塔干脆利落的應了下來。
被剿滅的那伙盜匪他雖然沒有看見尸體。
但根據(jù)友人之子的口供以及那袋血腥未散的布袋,就足夠證明事實了。
想來這個身著銀色重甲的富有戰(zhàn)士,不會為了幾個賞金而故意欺騙他。
“多謝,溫德,接下來你就聽他的安排,執(zhí)政官會照顧好你的?!?p> 羅洛將男孩拎了出來,示意他接下來去跟隨納塔的腳步。
“是,大人。”
溫德連連點頭,小手卻不由自主的抓緊衣擺。
顯然,他對這個陌生的大人,并不太適應。
只是過人的素質(zhì)讓他依舊保持著安然。
“你作為我友人的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你不用緊張?!?p> 納塔看出男孩的緊張,安撫了一句。
隨后邁步回到了木桌后,取過一張羊皮紙,借著羽毛筆內(nèi)還未用盡的墨水書寫著文字。
“好了,亨利先生。”
半響后,他放下筆。
將開具完成的文書和自己先前就寫完的求援信。
一同遞給了已然來到桌前的羅洛。
“十分感謝您的慷慨?!?p> 羅洛盯著文書上如焰火般的紅漆,如此說道。
“這是你應得的報酬,另外,希望你能盡快將信份交給拉泰的執(zhí)政官。”
“那些盜匪已經(jīng)影響到了拉迪亞茨克的木炭生意了?!?p> 納塔點點頭,然后又催促了一遍。
他之所以想要這個衛(wèi)兵替他送信,就是為了能夠快速的得到支援。
若是要讓村里的人去。
且不說大多村民都沒有出過遠門這茬。
光是現(xiàn)在路途上的不安全,就足夠勸退大部分的送信人選了。
“對了,亨利先生,你應該有馬匹吧?”
“如果沒有,我可以將酒館的衛(wèi)兵馬交予你騎行,反正那些衛(wèi)兵到現(xiàn)在也沒有消息?!?p> 為了確保送信的速度,納塔不由得又問了一句。
“馬匹自然是有的,不過那三位衛(wèi)兵的馬匹還希望您多多注意。”
“否則出了什么失竊案,拉泰方面可是要追究的。”
羅洛不免提醒了一句。
衛(wèi)兵失蹤后,帶來的馬匹就成了無主之物。
難免有不長腦子的蠢貨村民會動歪心思。
畢竟一匹馬的購置出售價,可謂是極為高昂的。
“不會不會。”
納塔訕笑一聲,他差點忘記了這茬。
拉泰衛(wèi)兵的馬匹基本都是領(lǐng)主提供的,要是在他這丟了馬,少不得受處罰。
“那就再見了,執(zhí)政官大人。”
羅洛將兩封羊皮紙收入懷中,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向酒館走去。
馬匹的喂養(yǎng)與食物的準備,酒館侍從應該已經(jīng)完成了,接下來就該趕路前往拉泰了。
希望他能在日落前抵達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