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邊境墻
“我要去邊境墻走一趟!”
一大早,天還是蒙蒙亮,最終堡壘的燈還沒關(guān),王瀾就醒了。
孫慕宸睡眼惺忪,“去邊境墻干嘛?”
王瀾嘆了口氣,“昨天那些野獸的叫聲不對,邊境墻肯定是出了什么問題,不去看看,我心里不踏實?!?p> “哦!”孫慕宸就要起床,“那我陪你去!”
“不用了?!?p> 王瀾收好匕首,拿起金剛傘,“你在家就是了,剛換了物資,家里得留人!”
說罷,朝屋外走去,還不忘叮囑一句,“別忘了學習!”
“知道啦!”
孫慕宸喊道,“早去早回,我做好了飯等你!”
關(guān)門聲響起。
王瀾出門了。
他的速度很快,或許是心里的確著急,直接開啟了鬼步技能,持續(xù)五分鐘,移動速度增加20點。
如果說最終堡壘的黑色大理石城墻是區(qū)分人類高等低等的界線,那么邊境墻就是區(qū)分人與獸的界線。
自從隕石上釋放的氣體散播到了全球,所有的物種都發(fā)生了異變,然而作為地球主宰者的人類,卻偏偏產(chǎn)生的異變最小,甚至,小到忽略不計。
當時有科學家稱,這與人類數(shù)萬年的進化有關(guān)。
人作為高級生物,其身體的構(gòu)成十分復雜,并且受到基因序列的影響,又使體內(nèi)的細胞處在一個相對穩(wěn)定、均衡的狀態(tài)。
隕石上散發(fā)的氣體應該會給人類帶來異變,但由于這份復雜與均衡,可能會需要一定較長的時間,變化才得以顯現(xiàn)。
但人類沒有等到那一天。
作為單細胞生物的細菌,微生物,以及昆蟲,動物等等,率先迎來了瘋狂的異變。
有人因手破了塊皮,幾個小時內(nèi)傷口潰爛至全身死亡。
有人因為痢疾,腹部內(nèi)出血,進而擴散至全身,化為一灘血水蒸發(fā),留下一具風干的骨架。
蛆蟲變得像蟒蛇一般巨大,拱破了下水道。
半人多高的蚊子,一口器下去將人吸成干尸。
巨大化的螞蟻群,掀翻了大廈。
寵物貓撓死了自己的主人...
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這是除了人類以外,所有生物的狂歡!
迫于現(xiàn)實的無奈,人們退避三舍,但好在,還有著最后一張底牌。
智慧!
以各軍事基地,重工業(yè)區(qū)為中心,高聳的邊境墻便是從那時的人們手里建立起來的,用來阻隔異變的野獸們,并在城墻上與之開戰(zhàn)。
邊境墻高33米,寓意末日終將散去。
寬39.8米,寓意快把野獸趕走吧。
這是人類的最后一道防線。
由最終堡壘負責維修,十年一大修,常態(tài)化檢修。
王瀾自然不知道這段歷史,他出生就在一片廢土之中,自從有記憶開始,就不知道什么叫秩序。
只知道邊境墻一破,他們這些人必死無疑。
王瀾倒是不關(guān)心其他人的死活,他只在乎孫慕宸,即便邊境墻失守,也一定要在永夜之后,等孫慕宸進入最終堡壘之時。
越接近邊境墻,野獸嘶吼的聲音,撞擊墻體的聲音,就越來越大,兩種聲音混在一起,轟隆隆的像是驚雷。
王瀾沿著邊境墻走去,一路看得格外仔細,不放過每一處角落。
他走的越遠,聽到的野獸狂吼也就越多。
記得小時候和楊姨看過幾次最終堡壘修繕邊境墻,也聽到過一些野獸的聲音,但此時再聽,明顯多出了許多不同的聲音。
這幾年,墻外野獸的數(shù)量大漲,吼聲也底氣十足。
最可怕的往往是對于未知的恐懼,王瀾不禁有些心驚膽顫的感覺,這時他忽然停下腳步,眉頭皺起,低頭看向地面。
發(fā)現(xiàn)草葉在微微顫抖,地面的沙土也跟著發(fā)顫。
緊接著,有風聲響起,在墻的另一側(cè)。
聲音很輕,又聽起來很急,但仔細聽去時,卻又像是人在用力吸氣的情況下發(fā)出的聲音。
這聲音另王瀾疑惑不解,他將耳朵貼在墻面上,想要聽的更加清楚,可發(fā)現(xiàn)風聲忽然停了,王瀾正奇怪時,忽然一道巨大的吼聲從墻面?zhèn)髁诉^來!
“哞——”
這吼聲震耳欲聾,震的王瀾痛苦不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而身體的大面積接觸,讓他清楚的感受到,大地居然在顫抖!
然后又是轟然的一聲巨響,像是有巨物在外面撞在了邊境墻上,墻體猛地一震!
王瀾一臉駭然,他看到墻面上,多出了一道裂痕!
雖然不大,但肉眼清晰可見!
王瀾頓時瞪大了眼睛,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襲上心頭。
他忽然盼著永夜快點到來!
因為邊境墻,抵擋不了多久了!
……
…
回到家里時,已經(jīng)傍晚了。
怕孫慕宸擔心,王瀾臨近家門時好一頓搓臉,管理好了面部表情這才進屋。
“回來了,哥,怎么這么久?”
“我走完了一圈邊境墻,你說為什么這么久?”
王瀾故作沒好氣的回答。
孫慕宸撇了撇嘴,拿出碗筷擺好,說道,“餓了吧,快來吃飯!”
晚飯匆匆吃過。
王瀾就拿出了集市上換購的破爛金屬,叮叮當當?shù)拈_始打磨著箭頭。
邊境墻的問題,讓王瀾更加堅定,無論如何,也要把孫慕宸送進最終堡壘。
聽說堡壘里有許多威力巨大的武器,比如手槍,攜帶方便不說,射程比弓箭還遠,在很遠的地方就能把人腦袋打開花。
王瀾也想弄個手槍,但他見都沒見過,那玩意只有堡壘里有。
而他遠程的武器就只有一把破舊的長弓。
一晚上的時間,王瀾將換來的金屬全部打磨完畢,然后安裝成箭。
取出長弓,彎弓搭箭。
王瀾在屋里做著瞄準的動作,他說這是調(diào)校,需要看箭頭與箭身的契合度。
可孫慕宸卻在此時滿臉的疑惑,“射箭需要這么啰嗦嗎?”
“這當然需要!”
王瀾解釋著說道,“畢竟我們的箭頭和箭身本質(zhì)上就比較粗糙,而為了確保整支箭矢的精準度與破壞性,就需要將兩個不完美均衡成相對完美?!?p> 孫慕宸認真聆聽,可卻是有聽沒懂,她看著王瀾一支接一支的調(diào)試著,彎弓搭箭瞄準著,看起來倒是十分專業(yè),于是心中一動,走過去伸出手,說道,“你給我試試!”
王瀾一愣,接著微微一笑,說道,“好啊,讓你玩玩也不是不可以?!?p> 說著,王瀾就蹲下身開始為她尋找著箭矢。
而孫慕宸接過長弓,直接忽視了王瀾,很隨意的組合完一支箭就搭在弦上,然后手一松,箭矢射出,“嘭”的一聲。
正中立在墻邊的金剛傘柄上方。
王瀾一愣,走過去看了又看,發(fā)現(xiàn)箭矢幾乎就與金剛傘柄間沒有間隙,他微微點頭,笑道,“不錯,蒙的挺準。”
“我沒有蒙!”
孫慕宸“切”了一聲,再次彎弓搭箭。
手松。
離弦之箭這一次射在了先前的那支箭矢上方,兩根箭矢的間隙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王瀾看的瞠目結(jié)舌,轉(zhuǎn)過頭說道,“乖乖,你射的這么準!”
“很難嗎?”
孫慕宸再一次彎弓搭箭,但這一次沒有射出去,而是學著王瀾的模樣,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同時說道,“有一天我學習累了,就射著玩,發(fā)現(xiàn)這東西簡單的很,當我覺得差不多了,松開手,就能射中!”
她說完了話就開始向著四周瞄準,而當視線挪動到窗戶邊時,忽然發(fā)現(xiàn)了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