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悲酥清風(fēng)
林之玄求助似的把目光投向了張讓。
張讓嘴一撇,翹著蘭花指呵斥道:“看我做什么?咱家只是監(jiān)軍,又不是將軍!”
緊接著又話鋒一轉(zhuǎn),意有所指的道:“不過林將軍也無須多慮,這么多雙眼睛盯著,你既然立下大功,就不要怕任何人打壓你,該是誰的,就是誰的,否則咱家必定不會坐視不理?!?p> 林之玄似乎想起來什么,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堅毅,緩緩起身,直視左宗吉道:“大帥,在下受你提拔,自然不敢忘恩負義,這次出征渭南,城中僅余五百多投降的漢軍,見到大軍壓境,直接棄城逃了,此事渭南縣衙的縣令可以作證。”
“此外,咸陽、寶雞、銅川等九城,哪怕是古都長安,駐守的都是寥寥殘兵,事后末將才知曉,西夏大軍是授了拓跋家的調(diào)令,連夜趕回西夏京都去了,末將這才撿了天大的便宜。”
“至于這些降軍,三萬漢軍都是九城投降西夏的漢軍被我收編了,兩萬西夏騎兵是在返回西夏京都的路上被我手下夜不收提早發(fā)現(xiàn),于是便事先埋伏,偷襲成功而已?!?p> 林之玄用上了內(nèi)勁,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左宗吉根本就不信他,一指西夏降兵道:“林之玄,我平日教你的都忘記了嗎?足足五萬降兵,你哪來的膽子發(fā)給他們兵器,還整建制保留的?此外那十萬神駝軍你作何解釋?這些流民你又作何解釋?”
“將軍且看,流民中的壯漢有漢人也有西域之人,要么是城中四等漢民,要么是駐守的漢軍以及西夏軍隊的逃兵;投降的士兵雖然發(fā)放了武器,卻一天一頓,身上也未帶甲,腰間還有繩索相連,目的就是防止他們逃竄反叛;至于神駝大軍,此刻應(yīng)該在西夏國,忙著四處清洗?;逝砂桑挠杏嗔ε軄磉M攻我函谷關(guān)呢?”
林之玄這一套說辭雖然仍舊經(jīng)不起推敲,但大部分不明真相的人一時半會還是能糊弄一下,而且也沒有資格插話。
張讓露出一絲陰笑,趕忙尖聲道:“林將軍的話大家都聽見了,有些人不能只顧著自己升官發(fā)財,卻看不到別人立下大功,長期以往下去,誰還會替你賣命?”
“大膽,即便你是監(jiān)軍,本將也容不得你亂我軍心,來人,給我押下去?!?p> 左宗吉大怒,四品武道的氣勢猛然爆發(fā),身旁的將士被無形的氣勁沖擊的紛紛后退。
“我看誰敢?咱家奉陛下旨意督查三軍,有風(fēng)聞奏事之權(quán),怎地連軍務(wù)都不讓咱家知曉,莫非你左宗吉是想判亂不成?”
張讓這頂大帽子一扣,頓時所有人都愣住了,準(zhǔn)備抓他的親兵也不敢動彈了。
“本將說了,給我押下去,違抗軍令者就地處斬?!?p> 左宗吉根本不吃他這套,兩名親兵面色一緊,趕忙一左一右就要拿下張讓。
“反了!”
張讓迅速兩掌擊出,兩名親兵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就狂吐鮮血飛了出去,而詭異的是,那鮮血剛剛落地就凝結(jié)成血塊,身上也迅速爬滿了冰霜。
“《玄冥神掌》?”
左宗吉冷笑道:“張公公好功夫,不知道破不破得了本將的金剛鐵骨呢?”
四品武者金剛境,從內(nèi)到外猶如金剛,渾然一體,基本上是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了。
“嘿嘿,咱家區(qū)區(qū)雕蟲小技,自然入不了將軍的法眼,可惜今日之后,將軍再也不能仗著金剛境的武功為所欲為了?”
“哼,日后本將如何用不著公公操心,倒是現(xiàn)在,是你自己離開,還是我請你下去?”
張讓突然尖聲大笑,蘭花指一點左宗吉道:“西域有風(fēng)、悲喜無常,青云直上,裊裊兮秋!”
“西域悲酥清風(fēng)的大名,不知將軍可否聽聞?”
“什么?你有此等邪物,你,唔。。。。。?!?p> 左宗吉臉色大變,剛要說些什么,突然緊緊捂住丹田氣海,悶哼一聲,竟是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身后眾將無不如是,紛紛倒地不得動彈。
“張讓,你果然是西夏探子,朝廷對你不薄,你膽敢反叛,就不怕抄家滅族嗎?”
左宗吉引以為傲的金剛之軀,此刻軟綿綿的,別說起來殺人,就連動彈一下都難做到。
“悲酥清風(fēng)”乃是西夏皇室秘制的一種迷藥,無色無味,見效極快,四品以下內(nèi)勁全失,骨酥筋麻,西夏一品堂的高手仗此迷藥,不知綁架刺殺了多少大明高官和俠士。
只不過此藥的藥效是一大缺陷,只能延續(xù)一個時辰左右,越是高手恢復(fù)的時間也就越快,如左宗吉這般四品高手,差不多一刻鐘左右就能完全恢復(fù)。
可如今函谷關(guān)的情況,別說一刻鐘,就是數(shù)十息也足夠城池淪陷了。
果不其然,就見張讓得意大笑,隨即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箭,釋放之后一道紅光直沖天際,半空中炸成一副駱駝的模樣,竟是神駝山莊的傳訊令箭。
張然嘿嘿陰笑,突然爆喝道:“曹伯升、金天永、單子重,爾等還愣著做什么,速速帶人打開城門,迎我拓跋大軍入城?”
函谷關(guān)東南、東北兩個方向五里處,分別有一片密密麻麻的叢林。
此刻令箭在空中炸響后,密林中突然如波濤般蕩漾起來,一隊隊騎著白色駱駝,全身包裹在精鋼戰(zhàn)甲里面的神駝騎兵緩緩開始了沖鋒。
函谷關(guān)那厚重的城門內(nèi),忽然傳來一道道凄慘的喊殺之聲,不多時,城門就慢慢打開。
無數(shù)流民大喜過望,吆喝著爭搶入城。
流民中身材魁梧的青壯面露狠色,紛紛抽出藏在腰間的刀劍,再也不躲躲藏藏,混在流民之中沖進城門,瘋狂砍殺起來。
林之玄見此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向著倒下的左宗吉微微頷首,隨即抽出寶劍高高舉起,大聲道:“全軍聽令,攻城!”
“殺!殺!殺!”
五萬邊軍,五萬西夏大軍緊隨流民身后,射殺城墻上沒有被“悲酥清風(fēng)”波及的兵士。
殘余的士兵也分不清哪些是流民,哪些是隱藏的敵軍,無差別的射下漫天箭矢,無辜的流民紛紛中箭倒地,臨死前望著這雄偉的關(guān)隘,雙眸中滿是不甘。
江小流看的目瞪口呆,但是因為距離過遠,根本聽不清說些什么,正打算從一旁偷偷靠近,卻不想明明都是大漢的軍隊,卻毫無征兆的突然廝殺起來。
“恩公,恩公,為何我大明軍隊自己打起來了?”
萬中義等人看見函谷關(guān)的那一刻起,激動的嗷嗷大叫,就要一窩蜂似的沖過去,匯入流民隊伍,可硬生生被江小流的給擋住了。
“情況有變,你們不要輕舉妄動,等我回來再說。”
江小流已經(jīng)在這三萬流民中確立了絕對的威望,如今他的話可比皇帝老子的話管用的多。
“恩公,小心?!?p> 小青和寶兒姐望著遠去的江小流滿是擔(dān)憂的道。
稀飯涼嘍
家人們,明天初六了,放假最后一天,且行且珍惜,該吃吃,該喝喝 該出去浪就浪吧,悲催的一年又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