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孩童慢慢的走向遠處,穿過數(shù)個宮殿以后,來到了一座不起眼的小閣樓前這座小閣樓只有數(shù)層高,規(guī)模遠遠不及于周圍其他的宮殿,可他卻處于這些個宮殿的最后頭位置,看起來很是獨特。
“小蘇啊,你又過來練功了嗎?咦,你衣服上怎這般多的灰塵,我明白了,是不是又被你晝使師傅給出手戲弄了一頓,他是不是又嫌你功課不夠認真?”
還沒走到跟前時,遠遠的便傳來了一聲戲虐之聲,這聲音悠遠而蒼渾有力聽起來每一個字都能讓人聽得清晰,但卻不知從何傳來。
蘇皓熠又走了一會兒,才看見說話的人在何處,只見眼前放著一把太師椅,上面斜躺著一個老叟,這老叟霜眉雪鬢,看起來已十分蒼老,他此刻卻懶洋洋的躺在靠椅上,右手捏著一把蒲扇輕輕的扇。
“小蘇啊,今天辰爺爺教你一套厲害的武功,下次遇到你晝師傅肯定不會讓他小看了你,你可要好好的學呀?!?p> 這個看上去懶洋洋,甚至可以看做是老態(tài)龍鐘的垂暮老人,便是蘇皓熠說的辰爺爺了。
此人一副老態(tài),臉上盡顯歲月侵蝕,看起來卻是慈祥滿目,和藹可親。胡須,雙眉,頭發(fā)已都是銀白色。
為什么叫辰爺爺?嘿嘿,他可就是四大圣使里面的辰使了。
雖說吧,晝月星辰,四大圣使的排名,他落在了最后一位。
可是哪怕是晝使也不敢小瞧于他,此人在教中無他,只是掌管藏書閣事宜,誰又知道,此人明里暗里學會了多少武學功夫。
誰也不會傻傻的去試探一番,若如真的有人去了,這爺爺卻只道一句:“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動不了手,不行吶?!?p> 可實際上,天冥教。的各代弟子,無論男女都對這老爺爺尊敬有加,若有武學上的難題或者是疑惑都會前來詢問,這老爺子也是不嫌煩,笑瞇瞇的給每個人講出問題所在。
往往十天半月的修煉難題,在老爺子的口中往往便是一句話就茅塞頓開。
“辰爺爺,是我學藝不精,怪不得晝使師傅半點關(guān)系的,我過來是要練功的,希望辰爺爺能夠多多指點。”
蘇皓熠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誠懇的說道。
“好啊,正好顏家三女等會也要過來,我便教你們一教就是了。”
“啊,三位師姐也要過來嗎,這……”
話說到此,蘇皓熠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倒不是因為害怕,而是不好意思。
三位師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陰辰,一齊出生的三胞胎。乃天煞,家中親人都已亡故。
被天冥教之人所發(fā)現(xiàn)帶上教中,一直留教至今。可她們?nèi)嗽缫褜⑹ソ坍敵闪怂齻兊募摇?p> 此三女均年長蘇皓熠兩個多年歲,平日練功之時,便時常捉弄蘇皓熠,此間實屬二師姐顏茹煬最甚。而大師姐和三師姐性子淡薄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太出格,便也不大多管。
“哎呀,大姐,三妹快看,這不是蘇皓熠嗎?好巧啊,他今天也來找辰爺爺了!”
蘇皓熠只聽見一聲清脆婉轉(zhuǎn)的女聲從遠處傳來,正待轉(zhuǎn)頭去看時缺發(fā)現(xiàn)那人已經(jīng)飛奔到眼前,來不及躲閃,便被撲倒在地,又是翻了幾個跟頭,吃了幾口塵。
卻看那女孩一襲紅衣,身材纖細。站在身旁沒有半分狼狽模樣。兩只眼睛已經(jīng)要笑的合在一起了,仿佛彎彎的月亮一般好看。
“二妹,你又這般胡鬧!”卻只聽見又有兩聲呵斥一齊傳來。
身著與紅衣相同衣服款式的藍衣與白衣女孩,忙走到蘇皓熠身旁,輕輕將其扶了起來,給蘇皓熠拍了拍衣衫上的塵土,似乎一點兒也不嫌棄其臟亂。
這二人不外乎他人,卻正是顏家其余兩位女子。穿藍衣的是顏家老大——顏茹雪,白衣女孩是排行第三的顏茹煙。
三姐妹雖說是同一天出生的三胞胎,可是他們?nèi)说男愿?。以及待人待物,處事風格都大有徑庭。
顏茹雪整個人的氣質(zhì)一眼看去便是拒人于千里之外,冷冷清清,冰清玉潔的模樣,讓人心生愛憐,卻不敢接近。
仿佛如一朵千年冰蓮一般,但對于自家姐妹和蘇皓熠而言卻沒有那般冷漠。對于其他人甚至于開口說話的時候也極少。
顏茹煬與大姐性格恰恰相反,她喜歡湊熱鬧,什么事兒都要插上一手,愛惡作劇捉弄別人,她的樂趣便是不斷的捉弄和戲弄別人。
整天對此樂此不疲而蘇皓熠就是她最喜歡捉弄的人。
她們中最小的三妹顏茹煙與她兩個姐姐卻也是非常不同,她性格文靜,整個人看起來如鄰家小妹一般恬恬靜靜的,不甚冷清,也不甚打鬧。
時常以笑迎人,嘴角微微上揚時,你便知道那笑容就如同四月春風一般,拂面而來,清新脫俗。
大姐最喜藍衣,二姐最喜紅衣,三妹最喜白衣。三人雖分了大小,可卻都因同一天出生,因而相貌,體形也無差異。三人如若站在你的跟前,相識之人若如不看衣服,一時半會也分辨不清。只待是相處一會兒,才能看出其中蹊蹺。
要是把三人各以花卉來形容,大姐便是雪蓮一般,而二姐卻更像是月季。而三妹的模樣,卻讓人立刻想到的是——荷花。不外乎是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凈植。
“三位姐姐,你們來了,二師姐待我極好的,你們二位姐姐也莫要訓斥責怪她。我知道三位姐姐同我如家人一般,又年長我許多。只是喜歡同我開玩笑罷了,也絕是不會欺負我的?!?p> 蘇皓熠笑著說道,一副老實的模樣。
“你呀,這般老實,將來要是有壞人欺負與你,哄騙與你,又該如何是好?。 鳖伻銦熞贿厯鷳n,一邊捂嘴笑道。
四個孩童嘻嘻鬧鬧的樣子,好不開心。遠處的辰使看著這番情景。笑瞇瞇的,看著看著,卻濕了眼角。
想起當初自己年少氣盛之時也如這般光景。
現(xiàn)在回首在看之時,已是大半生蹉跎歲月,只是在廝殺中得以茍活。不記得手戮多少人,也不記得多少爾虞我詐,勾心斗角之后才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現(xiàn)在想想,這一切也仿佛昨天。就如同天邊的云舒云卷,現(xiàn)在都已空。
自己最好的時光已然匆匆而過,現(xiàn)在卻是一副老老堪已的殘軀茍活人世間。
又道:“故人陸續(xù)凋零,好似風中落葉啊。”
“哈哈,什么是江湖?我卻只道是,
意氣風發(fā)入此門,
年輕氣盛猶爭勝。
蹉跎歲月百事滄,
回首省外紅塵夢?!?p> 辰使仰天說道。
莫到白發(fā)催人淚,
徒留悔恨怎傷悲。
“辰爺爺,你怎么了,你剛才說的真好,我卻是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只覺得你說的這番話妙極了,好極了。念起來就歡喜的很?!?p> 蘇皓熠笑著對辰使說道。
“咦,辰爺爺,你怎么流眼淚了?。俊?p> 顏茹煬看到辰爺爺?shù)难劬窳?,好奇的問道?p> “哈哈,好孩子,爺爺剛才是風沙進了眼睛里面,沒有哭?!?p> 辰使抹了一把眼角,又笑瞇瞇的四個孩子說道。
四個孩子也不甚懂,畢竟也都只是五歲和七歲的頑童一般。只有蘇皓熠心中暗暗記下了辰使剛才說的那一番話。
辰使看著四個孩子,心中暗暗想到,老夫人到如此,也卻只盼望你們的人生充滿精彩,亦或者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唉,算了,如不同我這般下場,便依然是好極了。我一生蹉跎,晚年卻只身一人矣,要求太多,也是無妄。
“來,孩子們,我今日教你們一門厲害的功夫,想不想學?。俊?p> “想!”四個孩子同時喊道。
遠處,一個老人帶著四名手牽著手的孩童越走越遠,消失在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