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過天晴,萬里無云。
林音一大早就獨自來到刑部大院門外轉悠,不同于京兆府這種一般的府衙,作為朝廷六部之一,刑部的守衛(wèi)十分森嚴。
如果硬闖的話,即使能保證自己平安出入,也必然會引起不小的風波。
于是,林音決定換一個思路。
就在他轉悠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在刑部側門邊的布告欄上寫著一張招聘公告,由于最近辦案量激增,刑部的筆錄司計劃臨時招聘一百名編外文員。
看到這里,林音頓時有了主意,直接按照公告上的提示找到專門負責招錄的人,跟著他進入了刑部大院。
因為只是臨時工,識字的人又看不上這份工作,有的人上午來下午就不見了人,所以盡管只有一百個名額卻也很難招滿。
故而對這些人的身份審核把關并不嚴格,來之即用,林音隨便編造了一個身份就摸魚混了進去。
很快,新晉的一撥人就被帶往了筆錄司。
一個個穿著制式黑衣的刑官在筆錄司里來回走動,步履倉促,這時有一個同樣穿著制式黑衣但貌齡不到三十的年輕人朝林音一行走來。
這人面色嚴肅,不茍言笑。
倒是剛才引領林音等人走進筆錄司的那個招錄官此刻臉上掛滿了笑容,眼睛瞇成一條縫湊到年輕男子跟前。
“啟稟大人,筆錄司新招錄的七名文員已經到位,請您吩咐?!?p> 制式黑衣的年輕男子掃視一眼,大手一揮說道:“仵作司那邊人手不夠,爾等若無意見,轉隸仵作司幫忙,工錢加三倍。”
“仵作司……”一些人聽到從筆錄司的文員突然變成了仵作司的文員,頓時打起了退堂鼓,當場就走人了。
幾分鐘后,一共七個人,只剩下了三個人。
制式黑衣的年輕男子像是早已經司空見慣,并沒有為此而生氣,一扭頭就讓人把三人帶往了仵作司當差。
仵作司是干什么的林音當然知道,好不容易找到機會能進來,他肯定不能在這關鍵時候掉鏈子。
走進仵作司,三人被轉交給當差的仵作后,緩口氣的時間也沒給,馬上就被現(xiàn)場的仵作安排了一系列的任務。
這里的味道一點也不好聞,林音干著搬運工的工作,忙碌了一個多時辰,才終于等到了難得的一刻鐘休息時間。
林音背靠著一根樁,偷聽著忙里偷閑的仵作們的聊天。
“老李這事問題也太大了,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死了呢?連咱們自己人都不讓調查,太奇怪了?!?p> “這里面水很深,聽說和他當晚參與的案子有關?”
“你是說河伯案?”
“噓,侍郎大人三令五申不可提及,你不要命了?”
“好了好了,都別聊了,繼續(xù)干活吧?!?p> ……
有人過來將仵作們一哄而散。
果然還是進來有收獲,林音暗自竊喜,繼續(xù)在仵作司賣力的干活,一有時間他就和人聊些有的沒的,還不忘巴結在職的仵作。
僅僅只是工作了半天兒多一點,林音就已經和仵作司里的半數(shù)人打成了一片。
工資是當日結,下午下班領工錢的時候林音還被多分了幾錢。
但是林音并沒有急著下班,而是主動要求晚上加班,理由也很充分,說什么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房子還沒買。
一把鼻涕一把淚,感動得仵作們稀里嘩啦。
其實林音真正的目的還是為了找到更多與河伯之死有關的線索,他下午無意間聽到有仵作提及到勘驗筆錄,便聯(lián)想到那位可能是因為參與調查河伯案而被殺的仵作生前一定留下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便打起了勘驗筆錄的主意。
他在這里每多呆一秒鐘的時間,都可能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因此,在決定不再來之前能挖到越多的線索越好。
忙了一整天,不管是仵作還是像林音這些在別人眼里為了生活繼續(xù)拼命的人,身體多多少少都出現(xiàn)了些許疲憊。
林音趁著大家放松警惕的時候,找了個由頭偷溜到了勘驗筆錄存放室。
此刻夜深人靜,存放室用鎖鎖著,里外都看不到其他人。
林音小心翼翼的摸到門口,左右看了看,這才將手伸到了鎖上,然后只見他將從系統(tǒng)那里買來的萬能鑰匙一插,鎖就開了。
走進存放室,林音再用影子將門從外面鎖好。
這樣一來他就可以有恃無恐的在存放室里翻找了。
存放室里的勘驗筆錄都是按照時間收錄的,今年是文景二十三年,經由刑部仵作司直接參與的案件也就一百余起,數(shù)目和往年比較少了很多。
林音很快就找到了存放這一年材料的專柜。
當他翻到距離此刻最近的一起兇殺案后,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起兇案之前的一個案子里,標注名就是河伯案的記載。
唾手可得的東西啊,林音暗暗欣喜,這得來也太不費吹灰之力了。
就在他舉起手即將摸到這本記錄本時,卻不想頭頂上方忽然涌下一股力量,逼得他迫不得已急速往后退了好幾步。
“是誰?”
聲音石沉大海,根本沒有回應。
一陣怪風吹過,等林音再把目光鎖定專柜,那本經由仵作書寫的河伯案記錄已經消失。
緊接著,屋頂上傳來響動,林音意識到上面有人。
他迅速開門沖了出去,百米外有一個身影恰好飛躍過高墻。
“站??!”
林音一追到底,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身影輕蔑的看了一眼身后那緊追不舍的年輕人,手心聚齊,暗施殺技。
覺察到危險,林音迅速借助影子規(guī)避,同時兌換出一張境界卡,提升本體的修為。
各自出招,不同的氣息在空中碰撞后同時爆炸,效果如同音爆。
黑袍人逐漸意識到身后的年輕人是個難纏的角色,在又一次出招后身體輕巧的反轉一周,在空中滑翔了十多丈才在一棵樹的樹梢上穩(wěn)定下來。
他深深的打量著不遠處的年輕人,難以置信,年輕人與他交手至今居然沒有落于下風。
林音看到黑袍人轉身,還以為能借機看清對方的臉,沒想到那副袍帽下面還藏著一副面具,臉色馬上就沉了下去。
他靜靜的吐出三個字:“尼瑪?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