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夏眸戀愛的消息簡直是轟動了整個學(xué)院,我私下里問夏眸他的女朋友還差多少個就有一個營了,他笑著答道:
“一個?!?p> 還好,他在本學(xué)院的女朋友就只有我一個,避免了和其他EXGF碰面的機會。我第一次牽著男人的手走在街上,我的手熱,他的手暖,他笑著說:“不錯,移動暖手袋,還不用充電?!蔽乙膊恢牢疫@是怎么了,莫名其妙的就把人生第一次戀愛交給了他。不過,初戀嘛,應(yīng)該是稀里糊涂的才對。
夏眸好像知道我的心思,沒有在我面前提起大爺。但是回到家里的時候,看見那張鋼絲折疊床,看到躺在床上的晨晨,我心里仍然不是滋味。大爺走的第一個晚上,我就睡在這張床上,把電熱毯開關(guān)打開,慢慢的等著溫度升高,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什么大司馬大將軍,我只知道他是我的衛(wèi)大爺。
第三天回家的時候,王大媽給了我一個包裹,里面裝的是羽絨服還有五十塊錢,因為那天大爺又去說了“大漢故事會”,這是他那次的報酬。羽絨服被洗得很干凈,泛著一股干洗店的味道。
我提著包裹,一級一級的踏著臺階走到家門口,突然覺得不對,退了幾步向通往五樓的樓梯看了一眼,果然,霍去病和大爺都站在樓梯上,被我抓了個正著。
“干嘛,打劫???”
霍去病尷尬的笑笑:“被你發(fā)現(xiàn)啦?”
“笨啊,不知道站在這兒會有影子嗎?”我打開房門,“不是讓你別來煩我了嗎?!?p> “我今天來,是想找你談件事?!被羧ゲ∫娍p插針擠了進來,“我想請你當(dāng)我的私人助理。”
“你肚子里還有什么花花腸子,一起倒出來得了。”
“真的,具體來講就是幫我照顧我的舅舅。你知道,他現(xiàn)在最信任的人,除了我,就是你了。”
我清了清嗓子:“你直接說保姆,老媽子不就行了,什么私人助理。”
霍去病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我住的是兩百平米的復(fù)式房,我希望你能搬到我的房子里來,這樣方便照顧我舅舅。”
我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拒絕了:“那不行,我單身你也單身,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同居呢?!?p> “那你單身我舅舅也單身,你就不怕別人說你們兩個同居?”
“你----”我簡直要被他氣得半死,霍去病倒還是很鎮(zhèn)定:“你考慮一下吧。還有,我是真心誠意的托你找人,我和舅舅商討出一個名單,上面都是我們要找的人,你看一下吧。”
我板著臉從他手里接過一沓A4紙,一看,我的媽呀,上面密密麻麻的全是名字。第一頁我還勉強認(rèn)識幾個,什么劉野豬啊,衛(wèi)子夫啊,平陽公主啊,翻到第二頁我就完全不認(rèn)識了。
“我覺得吧,你還是找派出所比較靠譜,要不,找私人偵探得了?!蔽覄傄衙麊芜f回去,霍去病手一縮,很認(rèn)真的說道:“找他們沒有用,我就是覺得你和我們有緣。你一定能找到皇上的?!?p> “我對你們的皇上沒有任何興趣?!?p> 霍去病定定了看了我三十秒,我沒有躲開他的目光,直直的迎了上去。誰怕誰啊,誰不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
誰知三十秒過后,霍去病“咚”的一聲跪在了我的面前。
“你干什么?”我像觸了電似的從椅子上彈起來,從小長到大,我只給別人跪過(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可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大禮!
“我霍去病第一次見到你時,對你不敬,以貌取人,是我的不對。我在此向你謝罪,希望你能夠原諒我,幫助我和舅舅找到失散的皇上、親人和朋友!”霍去病重重的在地上嗑了一個頭,“我知道張姑娘不是貪圖名利之人,之前的冒犯之處,還望張姑娘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計較!”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大爺也走幾步上前,緩緩的跪了下來:“衛(wèi)青蒙姑娘大恩,粉身碎骨也難以報答。托姑娘洪福得以與去病相逢,還望姑娘幫我們找到皇上,還有我的親人朋友。”說著,也重重的磕了一個頭。
兩個大老爺們這么一跪,我的心理防線徹底崩潰了。80后的姑娘們,有誰見過這樣的架式?一個人有精神障礙可以理解,兩個人怎么會有同樣的精神障礙?
愣了三秒鐘,我稀里糊涂的說了一個字,就一個字。
“好?!?p> 就這一個好字,讓我徹底的卷入了這趟混水。
但是我仍然沒有答應(yīng)霍去病去住他那套據(jù)說相當(dāng)豪華的兩百米的復(fù)式,因為假如我去的話,夏眸絕對饒不了我。于是霍去病—應(yīng)該叫他小帥,和大爺就在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小帥的那輛悍馬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都說老姑娘戀愛如同老房子著火,一發(fā)而不可收拾,這話說得一點也不錯。盡管夏眸還是一如既往的賤,但我現(xiàn)在看來,卻覺得可愛,一點兒也不可惡了。平時的吵嘴照舊,卻怎么吵也覺得不夠。
“你上本科的時候是不是暗戀王林?”一天中午吃飯,夏眸突然問道。
我差點沒嗆著:“問這個干嘛?”
“你就說是不是吧?!?p> “是,而且,直到現(xiàn)在還在暗戀。”
“你倒是不耽誤啊,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p> “那是,保不齊哪天你就把我踹了。”我給他挾了一片肉,“我說你吃東西跟貓似的,難怪瘦得跟猴子似的。”
夏眸沒有再接我的話,放下筷子,重重的嘆了口氣:“我覺得不對,你看王林和看我,完全是兩種不同的眼神?!?p> “你到底想說什么啊?”
“我想問問你,那天你為什么一下子就接受我了?”
“哪天啊?”
“就那天啊!”
我笑了:“還真沒看出來,我還真吃定你了。你放心吧,看王林和看你用兩種不同眼神,那是因為他和你是兩種完全不一樣的人。王林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人家和你可不一樣?!?p> “那你大爺呢?”
我很奇怪他怎么會提到大爺:“他?他是鏡花水月,看得見,摸不著,弄不清。畢竟是兩代人了?!?p> “那我呢?”
“你是我男朋友嘍。”我坦然的看著他,“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夏眸憂心忡忡的說了一句讓我難以忘記的話:“你別笑我啰嗦,我總覺得你會是第一個把我踹掉的女朋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