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滾刀肉張成直
“額,嘿嘿,就快抓了,要不你給我抓一個!”蘇妲己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咧嘴一笑。
星辰雖近,卻不可觸及。
“你自己去摘吧。”武岳隨手一扔,將蘇妲己扔向了星夜山山頂。
已經(jīng)接住蘇妲己的脫力,這么稍微一緩和,蘇妲己的力量恢復(fù)不少,扔下去完全沒問題。
“啊,你怎么這不憐香惜玉啊。”
蘇妲己震聲尖叫一聲。
但手底下可不慢。
揮舞長槍,雷霆光芒爆發(fā),突的一聲就砸在了地面上。
不過,似乎在蘇妲己的眼中,什么事都不是事。
沒有摘到星星,稍微休息了一會。
蘇妲己就一道雷霆匹練一瀉而下,踏著山間山石,林間樹梢,飛朔而下。
緊跟著。
蘇妲己落在了烏拉江上。
在江中如雷團(tuán)閃爍,濺起千層浪花,竟是在水中練槍起來。
湍急的河流在翻滾個不停,一層層的浪花拍擊在蘇妲己的身上,令其格外的沉重。
但這絲毫不影響蘇妲己動作。
一套槍法行云流水,鋒芒必露。
乍一看。
還真的是一輪紅色銀月在水中跳動。
轟隆!
湍急的河流之中,蘇妲己槍芒紫色、藍(lán)色兩種雷霆之力交叉,一槍而下,在水中炸出一個漩渦出來。
這要是脫離。
一個打轉(zhuǎn),就算是武岳都來不及救援,就會被湍急的水流直接沖走。
可蘇妲己顯然沒有這么弱。
在水面上炸出一個漩渦之中。
竟然以雷霆真氣強(qiáng)橫的轉(zhuǎn)身,腳下如風(fēng),爆射向天空。
“雷霆式,槍舞!”
蘇妲己來炸山了。
只見蘇妲己懷抱藍(lán)電霸王槍,一股股雷霆真氣瘋狂涌入其中。
可這些雷霆真氣全部被壓縮進(jìn)藍(lán)電霸王槍之中。
就在壓縮到一個極限之后。
猛然間蘇妲己一個一百八十度轉(zhuǎn)身,筆直而下。
剎那間。
蘇妲己手握長槍,向下?lián)]動。
密密麻麻的以雷霆真氣凝聚而成的槍影,足有上千道,向著烏拉江中砸了下去。
真就是在炸山。
橫跨烏拉江,炸水深度達(dá)到了十幾米,快要見到烏拉江底部了。
猶如一槍隔將般。
硬是截斷了烏拉江水。
轟隆一聲,蘇妲己身影鉆進(jìn)了炸出了截水處。
“臥槽,瘋了吧!”
武岳急忙飛梭而下,這要是被一個洶涌的烏拉江水一個浪頭拍下去,不死也脫層皮了。
可就在此時。
截斷的江水傾覆而下。
蘇妲己卻槍芒鉆出,橫空而上。
“哈哈哈哈,爽爽爽,很久沒有這么爽了?!?p> “我輩武者,敢叫江河橫斷,敢叫天地失色,敢叫山川顛倒!”
武岳剛跑一半,翻了翻白眼,又折返了回來。
“殿下,這郡主,是一個真正的武者??!”一旁的霍驍感慨了一句。
倒是讓武岳也感慨萬分。
其實(shí)。
如他,如霍驍,如武岳軍中李白,公孫瓚這些人,雖然立身九品,但說起來,并不是純粹的武者。
因?yàn)樗麄兒茈y有,一人面對千軍萬馬的決然之心。
反倒是蘇妲己,還保持著蓬勃向上,視死如歸的武者決心。
或許這也是身份地位不同而導(dǎo)致的。
折騰了好一會的蘇妲己,終于覺得累了,這才回到了星夜山殿上面。
今晚肯定是回不去了。
晚上看這群山也沒有什么變化。
只能等到明天再看。
霍驍也早就命人搭建好了帳篷,今晚就在星夜山住下來。
而蘇妲己,睡著了!
武岳對此頗為無語。
這貨像是個幾歲的孩子,鬧騰夠了,瞌睡就來了。
睡一覺起來,又活蹦亂跳的。
武岳就沒有蘇妲己這種純潔的心靈,坐在山巔上面,在想很多的事情。
這大好河山。
對他來說,武力統(tǒng)治很容易。
三十萬武岳軍,這要是天下大亂,他在北疆根基深厚,以北疆為基礎(chǔ),橫掃而下,頂多再用十年,就能直接重新犁一遍九耀皇朝。
可如今九耀皇朝的格局。
世家,士紳,藩王,諸侯,州牧,豪商,基本上都擁有兵馬,再加上江湖,鏢局這些。
一旦大亂。
可能到處都是烽煙。
一戰(zhàn),能將九耀皇朝打退至少五百年。
一代代帝王努力耕耘下的九耀皇朝,就真的沒了。
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讓天下大亂的。
更何況。
一旦大亂,他的好日子也到頭了。
兵者大兇之器,不得已而用之。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以武鎮(zhèn)國,以武定國,以御御國。
甚至他還在想。
真要是天下太平,那他就可以在艷花叢中橫躺斜臥了。
又或者游山玩水,美女相伴,痛快萬分。
而那個時候,武岳軍又何去何從。
三十年后,武岳軍的很多人都老了,不用三十年,十年后武岳軍中至少有一萬多人會到五十多歲。
而武岳軍以精兵為政,這其中淘汰下來的人,有很多。
或傷或死,那些將士的家人又如何安置。
這里面的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
甚至他想到毒士賈詡,老家伙雖然硬朗,但年紀(jì)一百多歲了,尤其是那種近乎自殘的方式,對自身的損傷更大。
能活多久,他也不知道。
在死之前,能不能將劉欣培養(yǎng)出來。
想到這,他也只能嘆息。
這也許就是劉欣的命。
可以雷霆手段謀害劉福長的又是誰。
即便是他謀斷的認(rèn)為是監(jiān)察司曹正淳,但這也僅僅是根據(jù)利弊的猜測而已。
實(shí)際上那三人,就是正常了一輩子,突然發(fā)瘋了一次。
而他也想到了天武大帝,亦或者九耀皇朝的皇主。
天武大帝現(xiàn)在不能死,但預(yù)計五年后,就可以廢除了。
但皇主之位,不可或缺。
那么有誰來繼承。
而那個同歲的弟弟,也不簡單,種種跡象表明,其跟十三川有密切的關(guān)聯(lián)。
而十三川,并不簡單。
而那些朝堂大臣們,那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力量,真正可怕的是其的背后,有一個龐大的群體支撐著。
可這天下,不就是一個又一個的利益集體在共同支撐著嗎!
比如蘇妲己的蘇氏一門,在有一天,一旦與諸侯王發(fā)生沖突,可能這,對蘇妲己來說,又將是一個抉擇。
武岳的思緒在亂飛。
想到了很多。
心思也漸漸低沉。
而就在此時。
一陣匆匆的腳步尋來。
“殿下,戶部尚書張成直,來了!”
武岳一時間沒反應(yīng)過來,疑惑的問道:“誰來了?”
“戶部尚書張成直!”
武岳差點(diǎn)無語死了。
搓了搓臉,抬頭仰望星空,這會已經(jīng)是亥正二刻,也就是晚上十點(diǎn)半左右。
對他的前世,十點(diǎn)半也才是夜生活剛剛開始。
可對于這古老的皇朝來說,晚上十點(diǎn)半,已經(jīng)熄燈被窩躺著了。
可這位倒好。
這么遠(yuǎn)的路,連他進(jìn)山都要兩個時辰,又要爬這么高的山,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要知道張成直的年齡可不小了,六十多歲的高齡了。
“快請過來吧!”這武岳還能說啥,快速道:“別累死在這,那還真是麻煩事?!?p> 而迅速的。
原本坐在武岳周圍的隨行將士,也是站起來,在山頂形成了一個警戒圈,戒備周圍。
霍驍也第一時間站在了武岳的身邊。
“星君,星君,使不得,使不得??!”
還沒有見到人,武岳就聽到老哭喪著聲音的迎面一頭撞了過來。
“殿下,萬萬不能啊,萬萬不能啊,千萬不要??!”
武岳眼瞅著一道黑影沖來,急忙擺手叫停道:“停停停,張尚書,你這是來干什么來了,要不要命了,跑這么遠(yuǎn)跟來就為了哭喪?”
張成直找了塊平坦的地方坐下來,也不跪了,真的跪不動了,仰著頭就哭喪著臉道:“星君,您是不是派人探查了衡山腳下的那片平坦的高地?!?p> 武岳大概明白了,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 ?p> “那殿下順著這條溝壑,一路彎彎繞繞進(jìn)山,到了這星夜山上,是不是在探水路。”張成直越來越喪的問道。
“嗯,對啊,就是在找水路。”武岳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
“那星君是不是要從這星夜山,開山裂水,引水而下,灌溉衡山腳下的高地。”張成直絕望的問道。
“嗯,對,的確有這個想法,這才進(jìn)山親自探查?!蔽湓傈c(diǎn)了點(diǎn)頭道。
張成直心中猶如發(fā)生地震了一般,驚叫道:“星君想要灌溉那片高地,是不是為了解決武岳軍的后勤問題?”
“嗯,的確是為了這個。”武岳繼續(xù)點(diǎn)頭回答。
“那就沒有錯,星君,此法絕不可行啊!”張成直癱倒的就真的躺在地上哀嚎道:“星夜山山高六百米,橫寬有六里地,里面完全是堅固的巖石,用鐵錘鑿子,都不一定能鑿開?!?p> “如果想要開山引水,那必將是一個勞民傷財卻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大工程啊?!?p> “沒有百萬民夫,難以在三十年內(nèi)完成,可這星夜山就這么大,老臣做過統(tǒng)計,最多三十萬人,再多根本施展不開,可三十萬人,沒日沒夜的挖,那沒有一百多年,根本挖不通這里?!?p> “這,根本就不劃算啊,星君!”
“要不這樣吧,老臣拼死游說,讓厲州世家,在恒湖周圍,讓出萬畝良田,由武岳軍自行種植,供應(yīng)武岳軍后勤如何?”
“朝堂,朝堂承擔(dān)百分之三,三十的后勤供應(yīng),只愿星君放棄這開山之舉!”
巴拉巴拉!
張成直一股腦的說了一大堆。
就是為了武岳放棄這開山之舉。
甚至耍起了無賴的道:“若是星君不放棄,老臣,老臣就在滾滾山石中翻滾而下,跳入這烏拉江!”
“以身殉國!”
完了,芭比Q了!
張成直真的豁出去了。
是堅決不讓武岳開山。
態(tài)度不是一般的堅決。
武岳抬了抬手,讓張成直起來,最起碼坐起來不要靠著山崖那么近,萬一失足,那如何是好。
可張成直抓著石頭,絕不放手的吼道:“星君,萬萬不可??!”
一句萬萬不可,代表了一切。
反正要想動工,就等到下一任戶部尚書上位之后,再去吧,他只要在戶部尚書一天,就決不允許這種動搖九耀皇朝根本的大工程開工。
這聲音。
蘇妲己卻是睡不住了。
不滿的抬頭道:“你這老頭,你跳你跳,有本郡主在,你就算是跳進(jìn)烏拉江,本郡主也能將救出來,保證你死不了?!?p> 噗!
張成直一口老血噴出。
被氣炸了。
他說的是跳江不跳江的問題嗎。
他是在死諫,死勸!
武岳搖了搖頭,坐在了火堆旁,笑道:“張尚書剛剛說,開這星夜山,要三十萬民夫,一百多年完成?”
“是啊星君,此等浩瀚工程,耗費(fèi)錢糧無數(shù),就只為了那百里地,完全不值得啊?!睆埑芍币姷轿湓勒f正事,急忙小心翼翼退回來,解釋道:“星君看看,這片高地之下,大河,小河,還有湖泊密布,為了鞏固這片區(qū)域,一代代耕耘,皇城居高地而立,四周到處都是良田,什么時候灌溉,什么時候就有水?!?p> “春種稻谷,秋種秋麥?!?p> “其實(shí)就是在衡山高地下面,水網(wǎng)就開了?!?p> “而星君耗費(fèi)無數(shù)財力開山,浪費(fèi)百年工計,朝堂工部,戶部就要投入大量的精力?!?p> “可最終的結(jié)果,就是這片高地?!?p> “再者,這片高地,即便是通水,沒有十幾年的沉淀,那也無法積水啊?!?p> “可如此大的工程,一旦開工,半途而廢更是浪費(fèi),可越是投入,就越虧!”
“現(xiàn)在天下到處都是用錢糧的地方,一旦天老爺不給飯吃,朝廷就要兜底,這工程,停不了,就是顧首不顧尾的局面?!?p> 張成直就差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了!
可這實(shí)在是沒有辦法了。
一旦動工,就是決堤的江河,收不住的。
武岳擺了擺手,也知道張成直的目的,說實(shí)在的,能勸諫勸到這種程度,對九耀皇朝的確是不錯的戶部尚書。
當(dāng)然,他也清楚,按照正常來算。
的確如張成直所說,這是浩瀚大工程。
要有愚公移山的精神。
但是!
武岳緩緩的說道:“不用一百年,甚至不用十年,又或者說,用不到一年?!?p> “而且,不用三十萬民夫,戶部只需要配合本君,將衡山腳下的人遷移出去?!?p> “保證一年內(nèi),武岳軍糧草供應(yīng)充足?!?p> “并且戶部配合本君將水疏導(dǎo)在恒湖?!?p> “其他的事情,不用戶部操心,本君來辦,如何!”
咕嚕的一聲。
張成直直接爬起來,驚疑不定的瞅著火光中的武岳自信的臉龐,問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