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29日,英國,布洛克里。
暴雨傾泄于這座歷史悠久的英國古鎮(zhèn),名為陰影傀儡的巨大怪物依舊不受影響地行走在大地上,它們的每一步都震出了聲聲暴雨都未能蓋去的劇響。
夜幕悄然間籠罩于布洛克里周遭的山頂,停駐于山頂?shù)臒釟馇蝻w船緩緩向著空中上升,在無人察覺的情況下融于夜色之中。
此時,這艘熱氣球飛船從上往下數(shù)的第三層,一個布置風格偏靠法式的高檔餐廳中,三道身影圍著一面餐桌坐著,桌上的菜肴非常豐盛,從日式料理到中式料理到法式料理應(yīng)有盡有。
身穿藍色旗袍的苑詠不屑地嗤笑道:
“嚯,我不回來你們還真的敢吃恐怖廚師做的菜么,我終于知道那個新人為什么要連夜叛逃我們的組織了?!?p> 她的身材修長纖細,這身頗具特色的旗袍正好襯顯出了她優(yōu)越的身段,她有著一雙細長的雙眼,五官精致但略顯淡漠,干凈利落的烏黑短發(fā)披于身后。
尤瑞修長的手拿起了餐叉,她滿不在意地調(diào)侃道:
“嗯.....如果非要我去吃恐怖廚師做的東西,那我可能也連夜叛逃了。”
萊恩聳了聳肩膀,些許推高了自己的眼鏡說:
“你們一個兩個什么意思,剛回來就要損一下我的恐怖廚師是吧,明明你們吃都沒有吃過它做的菜式,就組長一個人肯試試。”
苑詠用叉子往口里送去了一塊沙拉,她突然挑了挑眉問道:“說起來我都沒見過那個安清律呢,世界樹機體的能力是怎么樣的?”
萊恩剛打算說一說,卻被尤瑞給搶先了。
尤瑞思索了半秒,給出了個簡短的評價:“從機器人變身為植物人。”
“噗?!比R恩把剛喝進口的紅酒給噴了出來,他拍著桌子狂笑著:
“哈哈哈哈,小尤一本正經(jīng)講冷笑話的水平還是沒變?!?p> 尤瑞淡淡回道:“實話實說而已?!?p> “不是很能聽懂,”苑詠倒也沒有多少興趣,她直入主題地問:
“所以組長為什么把他放走了,好歹也是世界樹機體的適格者,放到國家攻略組那邊應(yīng)該對我們的處境挺不利的?!?p> 尤瑞將切得很均勻的一塊牛排放入了自己的口中,隨口說:“誰知道烏鴉先生在想什么.....”
“你更應(yīng)該問的不應(yīng)該是,”萊恩微笑著說:
“組長為什么把拍賣場里那一百個國家攻略組的成員全放了嗎?”
“這個我倒是能理解,反正他們那群蠢貨也沒什么用,留著也無所謂,”苑詠扶著下巴說:
“不過組長好像很看好這個世界樹適格者的能力,我不能理解的是為什么他會放走自己看好的人?!?p> 萊恩瞥了一眼從打開的窗戶悄然飛入餐廳的一只灰色烏鴉,攤了攤手說:
“誰知道呢,你親口去問他好了,他這不就來了?!?p> 隨著那頭落到餐桌的木椅上的灰鴉消逝開來。
取而代之,漆原凜的身形出現(xiàn)在餐桌前,他還穿著那身漆黑的燕尾服,略顯凌亂的黑發(fā)沾染著雨水。
苑詠瞥了眼漆原凜說:“你還是一如既往不喜歡走正門。”
“好久不見,組長,”萊恩雙眼放光地說道:
“你總算玩夠了,下次去哪里都記得帶上我,一直讓我?guī)氯艘蔡y為我了?!?p> “很難為?”尤瑞有些不滿,“明明難為的是我?!?p> 漆原凜將手中一張小丑牌放置到了餐桌上,他幽邃的眸子中滿是笑意地說:
“好久不見,沙維爾和淺川英一來消息了,他們在美國的阿拉斯加找到了‘查理的巧克力工廠’,這個副本是我們的下一個目標?!?p> “哈?你在開玩笑,我才剛從美國那邊回來,”苑詠有些厭煩地挑了挑眉:
“要不你帶他們?nèi)?,反正我是不太想去了?!?p> “那可不行,”漆原凜瞥了一眼苑詠,微笑著說:“這次的行動必須全員一起去,不然會挺危險的?!?p> “危險?”苑詠長舒了一口氣,滿臉寫著抵觸地說:“從你口里說出危險這兩個字也太違和了?!?p> 尤瑞回想著漆原凜在拍賣場那邪意凜然的演講,輕輕點頭表示非常同意苑詠的說法。
“其實....我也不是很想去美國!”萊恩撓了撓自己的金發(fā)說:
“所以那個‘查理的巧克力工廠’副本有這么難嗎,需要我們?nèi)珕T出動?”
漆原凜隨手拿過了桌上的酒杯,抿了口紅酒說:
“根據(jù)沙維爾的情報,好像那個副本至少需要五個以上30級強度的機體才能夠攻陷,剛好在阿拉斯加也適合我們在現(xiàn)階段提升等級,那些國家攻略組還沒發(fā)掘到阿拉斯加這座城市?!?p> 苑詠輕嘆了一口氣說:“你不知道美國那些殖民機械發(fā)出的噪音有多煩人?!?p> “組長都說了一起去,你意見就別那么大了,”萊恩笑瞇瞇地說:
“而且你都自己一個人行動多久了,別忘了我們是怎么幫你在拍賣場大撈一筆的,我倆可是幫你從日本攻略組那邊騙到了整整三百萬金幣?!?p> “什么叫做我倆?”尤瑞冷冷地質(zhì)問道。
萊恩裝傻充愣:“對哦,還有小律,那就是三個人!”
尤瑞面無表情地回道:“明明是我一個人,機器人也沒起到任何用處,他在我把價格抬到300萬金幣的時候就勸我收手了?!?p> 苑詠摟了摟尤瑞的肩膀,她喝了口紅酒,勾起嘴角說道:
“聽到了嗎,功勞都是我們尤妹妹的,大概和你這位悶騷藝術(shù)家有什么關(guān)系,你可真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萊恩干笑了一聲說:“可惡,連小尤也拆我臺,難道我組里地位最低的事實已經(jīng)改變不了了嗎?”
苑詠毫不留情地諷刺道:“怪不得聽到帶新人的時候那么開心,原來是想享受下不再是組里地位最低的感覺,真可憐。”
“你們還是一點沒變...”漆原凜打了個呵欠,聲音慵懶地說:
“總之我希望三天后在阿拉斯加能夠看見全員集齊,那么你們好好休息,我先走人了?!?p> 下一瞬,未等三人回復(fù),漆原凜的身形已然化為了鴉羽散去,消逝得無影無蹤。
苑詠突然愣了下,她有些不滿地說:
“說起來我還沒問組長,為什么要放走那個新人,都光顧著噴你了,萊恩同志,你是不是該反思下自己的過錯?!?p> 萊恩苦笑了聲說:“這也是我的錯嗎?”
“罪大惡極,”尤瑞冷淡地說道:“其實我也想知道?!?p> “嗯,那就是我的錯好了,”萊恩長嘆了一口氣,他扶了扶眼鏡說:
“話說,組長還是不喜歡待在飛船上,我感覺他還是對日本那座教堂耿耿于懷。”
“我勸你不要太在意組長的過去,”苑詠瞥了眼漆原凜在空中留下的一撇鴉羽,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不然小心把自己玩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