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薄禮
回到海波東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
半個時辰前,在海波東確定自己準(zhǔn)備好,敲響了青魚罄后之后,觀南的聲音便隨著清脆的旋律如約響起。一盞茶的時間后,房間的門緩緩打開,因為伸著淺棕色曲裾,半紈長發(fā),帶著玉冠的中年女子便神色溫柔端莊地在身后一眾侍女的簇?fù)硐伦吡诉M(jìn)來。
“讓您久等了?!?p> 就在海波東努力動腦思考,該說什么的時候來開始談話的時候,那位大祭司卻用一種近乎慈和的語氣率先開口。
“呃……,閣下言重,是我讓您久等了才對。”
“呵呵,您客氣了,快請入座吧。”
大祭司伸手示意,向前行了半步,往室內(nèi)一處采光極佳的房間走去。
海波東見狀略一停頓,迅速邁步跟上,在他們身后那一捧著漆盤錦盒的侍女也有條不紊的跟誰在二人身后,迅速在新的房間里列隊站好。
這座房間的布置典雅華貴,安置的家具飾品顏色溫暖柔和,恰到好處的裝飾有各色彩寶。
甫一入座,大祭司便輕輕一揮手,侍女們便有序地上前將自己手中的托盤和錦盒挨個放在房間中一張寬闊的桌案上,然后列隊行禮退出了房間。
也正是在安放這些禮物的過程中,一縷縷幽香拂過,這讓海波東難以抑制的打了個噴嚏。
“這是怎么了,難道有人在罵我不成?”海波東下意識地端起茶杯,覺得有些尷尬。
“可是這室溫涼了些?您覺得冷嗎?”大祭司立刻溫言詢問。
“并不,您費心?!?p> 聽海波東這么說大祭司也配合的也不在說話。反而親手動手,將那一個個裝飾精美,鑲嵌朱玉的錦盒打開。
“嗯?”
錦盒內(nèi),一卷卷裝訂好的卷軸,一塊塊奇異璀璨的晶體,還有一些他也叫不出名字的草藥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緊湊地排列著。
“此次多謝您祝我們一臂之力,及時剿滅了那群敗軍之將,沒讓他們危害一方。這區(qū)區(qū)薄禮,不成敬意?!?p> 薄禮……嗎?海波東淺淺掃了一眼后,不由得有些懷疑自己的眼力。
“我們知道您現(xiàn)在所處的環(huán)境與我們有些不同,這些東西是我們查閱相關(guān)資料后,專門在天府之中選取的,這些錦盒本身也是極好的存物儲器,堅固輕盈,不腐不朽,您把這些帶回去,送人交際都好?!?p> “當(dāng)然,這還只是一部分,專門贈給您的禮物當(dāng)然不能由我們隨意挑選,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在送來的路上,希望能和您的眼緣?!?p> 不腐不朽?
連盛裝這些事物的器皿都有這種功能,那這些盒子里面的東西又該是怎樣?看著眼前的幾個燙手山芋似的錦盒,海波東臉上神色平靜,心中卻是一暗。
“大祭司言重了。如果說的是那片冰島上的戰(zhàn)斗,那我所做的到是有限?!?p> 雖然他后面處于昏迷狀態(tài),但是他對戰(zhàn)局還是有著一定的敏感性。最后那一場搏斗,他打得幾乎灰頭土臉,算是他幾十年人生中少有的敗績,他能贏確實是有人幫了自己。所以將這份功勞送到他頭上并不合理,而這份報酬,對他來說也是一樣。
更何況按照這份禮物的價值進(jìn)行一個反向推理,能輕易拿出這種東西送人的勢力該是蘊含著何等底蘊與實力。
多年的經(jīng)驗讓他警惕起來,絕對不要去索取,那些根本不符合自己能力的獎勵,哪怕他們看起來真的唾手可得。
“我所做的那些,想來并沒給你們帶來多大幫助?!?p> “您謙虛了,這回您可是幫了我們大忙?!贝蠹浪驹俅翁崾终宀琛?p> “那一處的囚禁之所本當(dāng)是我族的管轄范圍,可那里,實在偏遠(yuǎn)地廣人稀。若沒有您及時發(fā)現(xiàn)阻攔,讓那群惡徒再次出來為禍人間,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p> “為禍人間?一群枯骨?”
“對,那些家伙自有記載起就是一群貪婪成性、四處劫掠有生命力極其頑強(qiáng)的惡貨,近年來更是依附四兇,犯下的罪行罄竹難書。直到一萬多年前才被徹底消滅,然后就被分散處置封印在不同的世界,交給不同的部族負(fù)責(zé)看管。”
大祭司取出桌案上放置的茶具,開始制茶品香。
“這種東西被污染過之后,腐蝕性更強(qiáng),他們的任何一丁點存在,對于一些小世界的人民來說都是極端危險的,那會改變他們賴以生存的土壤水源和空氣,甚至破壞他們世界的元素能量平衡,讓他們猶如困獸,無法感知外面的世界。”
“外面的世界?果然,我現(xiàn)在所處的地方應(yīng)該就是那個家伙口中的,元?”海波東凝神靜靜傾聽對方的講解,慢慢將手中已有的信息串聯(lián)起來。
而那位大祭司也沒有任何懷疑或者避諱,一邊研磨茶粉一邊繼續(xù)介紹著這里。但就在談話進(jìn)行到一半時,門外卻又傳來了一陣有些急促的聲音。
“大祭司,“牧羊人”們暴動了?!?p> 門外,觀南略顯緊張急促的聲音伴著玉器碰撞的聲音急急響起。
聽到暴動二字,海波東也隨之精神一振,抬頭看著那位正在專心打發(fā)茶沫的大祭司,不知道她是否需要前去處理。
“知道了?!边@位衣著整潔中年婦人沒有什么反應(yīng),冠飾上的紅玉珠串垂在她的耳邊碰到了茶盞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見狀,她閑閑地擺弄了一下自己手中的工具,拿帕子輕輕擦了擦手。
“按之前的命令配合部署就行,不用趕盡殺絕?!?p> 說罷還向海波東坐的這邊投來了一個安撫的微笑。
“您不用擔(dān)心一點小問題而已。我們早就安排好了?!?p> 是嗎?我怎么感覺你把我也安排的明明白白?
海波東覺得自己真是活久見,自己的地盤,而且應(yīng)該是核心領(lǐng)地附近發(fā)生暴亂,卻絲毫不慌,在這里陪一個外來陌生客人點茶閑聊,只能說這女子要么是個瘋子,要么是個狼人。
當(dāng)然,既然對方都表示他要坐在這里,那他也犯不著再去多嘴問詢,只在這里奉陪就是。
“哦,對了,我來給您介紹一下這些東西的用法和作用吧?!闭f罷,大祭司就伸手拿起了一卷封好的卷軸,正要打開它介紹一二。可忽然東西拿到半空,她的手又略頓了一下,竟輕輕將它放回。
嗯?海波東微微皺眉覺得有些疑惑,怎么又不說了?
“哎,這畢竟是給您的禮物,我想還是等后面的東西都到齊了,我再跟您一起說吧?!?p> 大祭司緊接著笑了笑,又開始說起本地的風(fēng)土人情來。
“我們這里而是一個眾多族裔聚居的地方,占地面積很大,被開發(fā)建設(shè)成城市的地方數(shù)目也還算可觀,但是在這里生活覺得絕對不只有我們。”
“或許您剛剛也看到了,那位名叫觀南的祭司是我的外甥女,她剛剛有了成為祭司的能力,便是有這一條蛇尾。但我們并不是蛇人,或者說不是您理解中的那個蛇人……”
“砰”
一聲響亮的聲音自門外傳來,精美的木門被粗暴地推開,引得二人齊刷刷地?fù)沃T口看去。
“不,不好了,大祭司!”觀南用一種幾乎是活見了鬼一般的表情撞開門就闖了進(jìn)來。
“怎么回事?驚得你破門而入?”
大祭司坐在位置上皺著眉頭抬頭看著她。“你說。”
觀南有些局促地掃了一眼海波東的位置,然后趕忙上前伏在大祭司的耳邊急促的說著些什么。
“什么!你確定?不見了!”
在觀南快要帶著哭腔的點頭應(yīng)是中,大祭司平和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難以抑制的震驚和氣憤,甚至還有恐懼。
“快帶我去看看?!?p> 她急匆匆地就要站起來,行動之間袖子的撞到了精美的瓷盞,將它們打翻,也將她驚醒。
“真是失禮,在下失陪?!?p> 這位已經(jīng)快急的火燒眉毛的婦人竟還有心勉強(qiáng)回頭跟海波東打了招呼。
“您暫時還是不要離開這座建筑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聯(lián)系我們,但請千萬,千萬,不要單獨行動?!?p> 說罷便淺淺點頭致意,離開了余香裊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