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垂眸,遮掩了心底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她差點就等不及了。
坐鎮(zhèn)凌氏的前大半個月,表面鎮(zhèn)定挑不出瑕疵,實際焦躁不安夜不能寐。
實在忍不住冒著極大地風險給她爹地打了個很隱晦的電話,所幸父女間默契滿分,只訓斥她這么久竟連公司章程都沒認真看,把那個承諾要帶著凌晨上手,卻不盡責的時慕然也連帶罵了。
好在讓她在這一通訓斥里,找到了解惑的答案。
不然,猝不及防被提起的某人,估計會成為擊垮她內防的最后一個屏障。
而在她終于找準機會向施然傳遞出去這個重大信息之后,卻一直沒等來該有的動靜。天知道,她多怕她猜錯了這一切。
此時,看著面前的合同,她多慶幸終于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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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至日。
凌晨看著落地窗外的飛雪有點走神。
這里顯然沒有過冬至的氣氛,但圣誕的氣氛早已濃厚。
明天,這些事情應該就告一段落了吧,那她是不是可以和那個想念了很久的人,一起過節(jié)呢?
正想著,凌晨就看到桌面上連著的監(jiān)控顯示屏全部黑屏。眉心一凜,按下手機里的第一緊急聯(lián)絡人,就撥了出去。
對方幾乎是秒接,但凌晨還沒來得及開口,信號斷了。
凌晨剛打開辦公室的門,就被施然逼退了回來。
“不想受苦,現(xiàn)在就立刻把那份合同的所有資料傳到我說的地方,然后清理干凈?!?p> 凌晨舉著雙手,太陽穴上頂著毫無溫度的鋼鐵,盡可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施然,你在做什么?你說的是明天到期的那份合同嗎?”
“別裝了!論演技,凌大小姐不進軍影視圈,真是可惜了!快去!”
說著,施然狠狠地把凌晨往辦公室里逼。
凌晨只能祈禱,剛剛那個接通了雖然不到一秒的電話,能夠感知到這里的反常。還好,她今天戴著那副定制的耳飾。
看著數(shù)據(jù)進度條慢慢推進,凌晨反而定下心來了。
“施然,你這是犯罪!如果你自首,我可以讓祁漫幫你申請最輕量刑……”
“還演?你從來就沒相信過我是施然,不是嗎?”
對方根本不為所動,只剩魚死也要網(wǎng)破的決絕。
“也不完全。畢竟,你的外形,還是很貼切,既退了當年看著剛成年的少年氣,又多了份成熟和穩(wěn)重,而且聲音也很像。”
“呵!連我自己都以為我就是施然了,我還真想知道,到底哪里讓你不能相信?”
凌晨想了想。
“感覺?你是哪哪都像,但見你第一眼,感覺就不對。”
“那你再感覺一下,還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FINISH的提示聲響起,施然就要拎起凌晨,卻不料被靈活一擋,手上的槍差點被甩掉。
凌晨畢竟沒像華苒苒那樣跟著蔣璐訓練,這些散打基礎還是拜時慕然所賜的階段,出其不意一招還好,但沒能堅持過三秒,便被重新掣肘了。
此時門外進來了幾個一看就不是自己人的彪形大漢。
凌晨就這么隨意被推到一個人手上。
原本還算自由的身體幾秒間便被綁了個結實,最后被帶到頂樓直升機坪,再被一把推到樓沿處,眼看再偏兩公分,就要粉身碎骨時,凌晨的恐懼感仿佛才被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