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淳于越說親
“你要幫朕?你能幫朕什么?”扶蘇冷哼道。
李斯搖搖頭,嘆口氣說道:“誒,一失足成千古恨啊。老臣隨已老了,但畢竟曾經(jīng)還是丞相,趙丞相那些事,多少還能能知道一二的?!?p> “老臣懇請陛下能給一個贖罪的機會,以告慰先帝的在天之靈?!崩钏拐\懇道。
“先帝,你還有資格提起我父皇嗎?”扶蘇冷哼一聲,不過也可憐李斯,這老頭,沒有坑人的心機,倒是有坑人的野心。
“算了,給你個戴罪立功的機會。”扶蘇撇下一句話,便甩袖而去。這李斯不說人品如何,但是才學(xué)這方面,一定是沒問題的。不然秦始皇也不會一直把他作為自己的左膀右臂。
“謝陛下!”李斯大老遠地就拜謝道。
李斯從監(jiān)牢里出來,沐浴更衣后便直奔扶蘇。
“啟稟陛下,罪臣李斯前來求見。”
“宣?!?p> “陛下,臣來為陛下分憂了?!崩钏构蛑?,拱手道。
看著李斯花白的頭發(fā),扶蘇有些難過。自己站在現(xiàn)代人的角度是不喜歡李斯,但這具身體,卻是從小就見過李斯的。
在記憶中,李斯還是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中年人,俊朗的外表,濃眉大眼,一路跟隨自己的父皇披荊斬棘,出謀劃策。
可現(xiàn)在的李斯,卻是個風(fēng)燭殘年的老人,眼里有些渾濁。頭發(fā)也早已花白,就連說話也會顫抖。
“誒,給他把椅子吧。”扶蘇吩咐道。
李斯看著椅子抬上來,不解地問:“這是何物?”
“這是椅子,比跪坐舒服多了,您試試吧?!狈鎏K解釋,“我現(xiàn)在坐的,這不也是一把椅子嗎?!?p> 李斯這才注意到,扶蘇身后竟然是一把龍椅,連忙道:“罪臣怎敢與陛下平起平坐?!?p> “繁文縟節(jié),不必在意。”扶蘇搖搖頭。
“禮法不可廢?!弊鳛榉业拇笏痉?,從天牢中放出來后,更加注重自己的一言一行。
“以前跪坐的時候,不也是平起平坐?”扶蘇反駁道。
“這......”
見李斯無法反駁,扶蘇命人將他攙扶到椅子上。看著李斯顫顫巍巍地樣子,又吩咐道:“一會讓工匠給李丞相做個拐棍?!?p> 李斯聽后,老淚縱橫,連忙再次下跪:“罪臣何德何能,能讓陛下如此善待啊。”
得,這老頭,剛坐下,怎么又跪著了。
扶蘇心里翻了個白眼,但卻誠懇道:“李丞相,扶蘇是您看著長大的,您是長輩,理應(yīng)孝敬您。”
李斯聽了更是嚎啕大哭,多好的孩子啊,自己當時竟然還要和趙高殺了他。幸虧沒死啊。
扶蘇悄悄給自己豎了個大拇指,拿捏!
正在這時,殿外又來傳訊:“淳于越求見。”
“老師怎么也來了?”扶蘇疑惑道,這時候老師來干嘛?“宣!”
聽到淳于越要來了,李斯連忙擦干眼淚。
“臣淳于越參見陛下?!贝居谠叫辛藗€君臣大禮。
扶蘇連忙下來攙扶:“老師您見外了,行什么禮啊?!?p> “陛下,孔子云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對就是對,錯就是錯?!贝居谠酵崎_扶蘇,嚴肅道。
扶蘇心說,這老師今天是咋了,說的都是什么玩應(yīng)?
可還沒等說話,跪在那的李斯先道:“別在那說什么《論語》,怎么,對老朽有什么意見?”
“沒有,老夫不過一個讀書的儒生,怎敢對規(guī)劃大秦未來的李大人有意見。”淳于越毫不客氣地戳李斯的痛處,說他與趙高合謀一事。
“那也好過你個出歪主意的,要不是老朽,你骨灰現(xiàn)在都沒了。”李斯說的是,秦始皇在世時,淳于越?jīng)]少提建議,經(jīng)常惹得秦始皇龍顏大怒。
“是,老夫是歪主意,那也比你那不正的主意強啊?!?p> “你!”李斯老眼一瞪,可又不知道說什么反駁,干張嘴。
“無話可說了吧?!贝居谠胶俸僖恍??!爸览戏蛞獊?,椅子都給準備好了?”
說罷就把剛才讓李斯坐的那把椅子拉了過來,自顧自地坐了上去。
扶蘇恍然大悟,怪不得剛才老師過來說君臣父子的,原來這倆老頭早就有矛盾,是在暗指李斯啊。
搖搖頭,又吩咐人給李斯上了一把椅子,兩個老頭一邊一個坐著,誰也不服誰。
扶蘇心說最近老師是不是和王翦走的太近了,怎么感覺脾氣比以前火爆了許多啊,但來不及細想,扶蘇連忙打岔道:“老師您來是有什么事嗎?”
“怎么,沒事不能來你的咸陽宮?”淳于越?jīng)]好氣道,不過許昌歐意識到,自己失禮了,便道:“老夫來這,是為了給陛下您說親?!?p> “說親?”
......
是夜,大秦天牢。
趙高此時躺在歐軟的床榻上,吃著不知名的瓜果點心,一臉享受的模樣。
此時他所處的地方,與之前完全不同。不說是金碧輝煌,但也至少一塵不染。
“嗯,你說,咱聽著呢?!壁w高半瞇著眼,吃了一口果肉便放下了。
跪在他面前的不是別人,正是周青臣。
“師父,扶蘇今天把李斯帶出去了,想必您重見天日指日可待了。”周青臣諂媚道。
趙高翻了個白眼:“你這個小兔崽子,別跟咱扯沒用的,我出去,我出去還得個日子呢。說說新鮮的?!?p> “嘿嘿,這不是說給您樂呵樂呵嘛。您之前吩咐的事已經(jīng)做好了,就是時間有些趕,不然徒兒還能做的再完美點?!?p> “今天扶蘇來的時候就說了,你做的已經(jīng)很不錯了?!壁w高夸贊道,但馬上語氣一轉(zhuǎn),“不過咱知道你那什么心思,咱要是死了,你以為現(xiàn)在聽你的那些人,還會聽嗎?”
“呵呵。”周青臣打了個哆嗦,干笑兩聲,“師父您這是哪里話,徒兒巴不得您長命百歲呢?!?p> “哼,就你!”趙高品了一口小酒,“這扶蘇弄出來的酒是真不錯啊。就你還巴不得咱長命百歲?”
“咱當時收你做徒弟的時候,就看出來了,你我是一樣的人。但你終歸還是太年輕了,眼界太淺。等有一天你能達到咱的水平,這些人脈送你何妨。”
“是,嘿嘿,師父教訓(xùn)的是?!敝芮喑寄樕先允切ξ哪?。
“行了,退下吧,咱得為了出去,好好為咱們陛下打算打算?!壁w高揮揮手,轟走了周青臣。
從趙高那出來后,周青臣收起了臉上的笑臉,雙拳緊握,眼里仿佛能噴出來火,心里暗道:“怎么就被這個老梆子發(fā)現(xiàn)了??磥須⑺氖乱徱痪徚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