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天……”
看到這條道路的終點(diǎn)，方賢嘴角不由的顫動起來。那兩個字如同天雷炸響，深深烙印在他的心中。
“怎么樣，感受到了嗎？”
張?zhí)鞄熌畔率种械姆鲏m，雙眼緩緩閉上便開始打坐。無形的氣度從中散發(fā)出來，如巍峨的遠(yuǎn)山讓人心生敬畏。
就在這時。
一旁的青銘也開始調(diào)息，傳遞著靜如止水的氛圍。雖不及張?zhí)鞄煹囊饩?，但也隱約有了一絲雛形……
他們身處在古老的道觀中，與墻上的壁畫有了一絲重疊之意。就像那些傳說中的人物，早已脫離了世俗的束縛。純粹的意志蔓延開來，道法自然顯得高深莫測。
方賢的心慢慢靜下來，不再看著那些符文。面對張?zhí)鞄熝菔镜男扌羞^程，自然知道對方是有意而為。
于是。
他學(xué)習(xí)著兩人的方式，進(jìn)入了自己的修煉。隨著時間的流逝，很快就掌握了訣竅。
身體內(nèi)的元?dú)馊缤镐讣?xì)流，在神經(jīng)脈絡(luò)中舒緩游走，就像血液流通那樣，形成了一種天然的運(yùn)轉(zhuǎn)模式。
“萬物尋本性，道法論自然?！?p> 張?zhí)鞄熞贿呥\(yùn)氣，一邊傳授修煉規(guī)則。
青銘則作為同輩修者，為方賢提供參考。
精神力，元?dú)?；一主一輔，二者的進(jìn)步如水到渠成。
張?zhí)鞄熅従彵犻_眼睛，看著修煉的兩人說道：“修行者，以天地靈氣為本源，以大道感悟?yàn)榫瘛６呦噍o相成，不斷擴(kuò)大自身界限?！?p> 話落，方賢便感覺到旁邊傳來一陣牽引力。那種引動靈氣吐納的方式，比自己饑渴似的修煉強(qiáng)無數(shù)倍。
用精神力過度周身系統(tǒng)，大大提升了凝練元?dú)獾男?，就好像喚醒了天地靈氣中的靈，自然而然朝著對方匯聚而去。
由于搶不過對方，方賢也只能睜開眼睛。
他看著青銘凝聚出的氣流，震驚的說不出話來。因?yàn)樗麖膩頉]想過，精神力和元?dú)饪梢砸黄鹦逕挕?p> “我們一脈，從祖師爺那輩開始，就是主修精神力的道士?！睆?zhí)鞄煋嶂?，望向門外的方向。
“有人說他是異端，有人說修行就該如此。但毫無疑問的是，這樣的修煉成就過很多人。凝練元?dú)獾牡缆房傆凶叩奖M頭的時候，而精神力的至高境界卻從未有人企及?！?p> “所以，他老人家嘗試邁足那個領(lǐng)域……但窮盡一生，也只是看到幾分光影，就好像是超脫的維度，只存在于這個世界之外?！?p> 聽到這里，方賢心中微動。
他知道世界的阻礙，也知道導(dǎo)致的原因。雖然只是幾分淺顯的認(rèn)知，但也算是窺得未來之人。
起源，災(zāi)難，末日……他都知道。只是，他不能說。
張?zhí)鞄煵⒉恢浪睦锏南敕?，只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但很快就消逝而去，轉(zhuǎn)為通俗豁達(dá)的態(tài)度。
“我們想過打破界限的辦法，想尋找一扇開啟世界的門。但只有真正看到它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那是多么遙遠(yuǎn)的地方?！?p> 他目光深邃，無比通透地說道：“所有修行者都有一個夢想，那就是做大道的主人。但對于這個世界的我們來說，終究是遙不可及的夢?！?p> “無法見證，也就意味著無法實(shí)現(xiàn)。”
講到這里，張?zhí)鞄煹哪抗饴湓诜纳稀Ｋ粗劫t之前盯著的那兩個字，眼中卻露出一絲隨和的笑意。
兩枚符文就像圣旨一般，靜靜懸浮在方賢面前。在金光的襯托下，更是讓文字流露出深深的韻味。
張?zhí)鞄焽@了一聲，緩緩閉上眼睛說道：“野心可以有，它是你前進(jìn)道路上的動力。”
“但不要忽視努力的過程，畢竟曾經(jīng)走過的彎路還歷歷在目。精神紊亂只是一個淺顯的征兆，不想變成瘋子就腳踏實(shí)地的修煉?！?p> “一步一個腳印，也比走走停停好。你說，是不是啊？”張?zhí)鞄煴犻_眼睛，笑瞇瞇地看著方賢。
“是…我明白?！?p> 面對張?zhí)鞄燂柡钜獾哪抗?，方賢木訥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過很快他想到了什么，隨即連忙開口問道：“但是師傅……如果不存在，那這份精神等級又是從何而來？”
沉默。
張?zhí)鞄熍み^頭去，久久沒有說話。
不知是回憶師祖的事情，還是思考等級劃分的由來。他的臉色再次一點(diǎn)點(diǎn)凝重下去，直到最后才給出了模糊概定的答案。
他望向門外的天空，眼神中難掩茫然之色：“這，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是傳說中記載的東西，誰也無法驗(yàn)證它的真實(shí)性?！?p> “那，傳說是什么樣的呢？”方賢撓了撓頭，還是想刨根問到底。
青銘此時投來目光，眼神中看不出情緒。被他這么盯著，方賢感覺有些不自在起來。
“好吧，那我不問……”
然而話還沒說完，一道聲音卻打斷了他。
“傳說，要追溯到百萬年前了?！?p> 張?zhí)鞄熅従徎剡^神，臉色平靜地說道：“據(jù)說是在開天時代，一位道名為‘逆’的始祖所劃。后來被混沌意志創(chuàng)傷，最終消散在天地之間?！?p> “雖然只留下一段逆天的傳說，但是他的制度卻被保留下來。為后世人族指明方向，揭開天地萬物的秘密。世世代代修真之人，都以此為目標(biāo)破境?！?p> 聽聞此番言論，方賢沒有再問。他眼神中閃著一絲波動，不過很快就被壓了下去。
張?zhí)鞄熆丛谘劾?，隨即繼續(xù)說道：“我沒必要隱瞞什么，只是一段傳說罷了。不要幻想那個年代就好，因?yàn)槭遣滑F(xiàn)實(shí)的東西。”
方賢張了張嘴，吐出一口濁氣。話說到這個份上，再不懂就是蠢了。
他抱了抱拳，低下頭說道：“弟子受教，不會再讓雜念干擾了?！?p> “雜念，是人之常情。完全擺脫是不可能的，但可以少受它的影響。及時做出調(diào)整，活好當(dāng)下才對嘛。”
“是?！?p> 見方賢態(tài)度誠懇，張?zhí)鞄燑c(diǎn)了點(diǎn)頭。很快他心中就有了打算，嘴角提起一絲笑意。
“修行這條道路，漫長而枯燥。越是多心善變之人，越要經(jīng)歷磨難重重。若一個人想要看清自己，可以先從教會別人開始。”
張?zhí)鞄熰哉Z，很快便做好了決定。他笑瞇瞇地看著方賢，卻有了一絲狡猾的味道。
方賢看著對方的笑容，似乎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身子向后傾了傾，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好久沒出世算卦了，我青云山的名號都要被淡忘了。最近繁務(wù)太多，實(shí)在騰不出時間。這對你來說正好是一個機(jī)會，我打算……”
方賢嘴角抽動起來，咽了咽口水問道：“師傅，你想說什么?！?p> “讓你去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