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斷絕關(guān)系
不回頭,沈欣也知道,這是爺爺回來了。
此時眾人就像看到救世主一般,慌忙沖過去扶著沈長生,添油加醋就訴苦哭訴。
沈長生的到來,確實給緊張的空氣增添不少暖意。
沈長生的到來,確實給緊張的空氣增添不少暖意。
畢竟,沈長生快七十歲的老人,當(dāng)了大水村一輩子的村長,又是村里唯一的老秀才,身上有股說不出的威嚴(yán)之氣。
村里人愛戴,敬仰,沈家人同樣心中畏懼。
可他們錯了,沈欣不是這個時代的人,與老頭沒關(guān)系,根本不懼怕沈長生。
沈長生抬手制止住眾人的說辭,聲音低沉的說道:“欣丫頭,再怎么說,他是你大伯,他做得再錯,可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先把他放下再說?”
根深蒂固的長幼尊卑灌入腦海,根本不容沈長生理智分辨誰對誰錯。
“大伯?”沈欣瞇著眼,嘴角一勾,眼底閃過一絲諷刺,“他配嗎?”
拋開他曾經(jīng)扔過自己,最后把母親逼死的狠勁。
拋開他欺壓侮辱父親的話語,打心眼里瞧不起父親模樣。
再拋開他驅(qū)趕自己帶著木葉出來時的冷漠,就看今天他說的,對他三弟做的這些,他配當(dāng)她大伯嗎?
用力一扔,把沈大江直接丟在地上,沈欣冷笑一聲,“他有資格做我大伯嗎?他有臉做我大伯嗎?”
冷得簌簌發(fā)抖的沈大海,憨愣楞的站在原地,局促不安的使勁撓頭發(fā),不知道如何是好。
剛剛犯瘋病的女兒讓沈大海陷入深深自責(zé),他覺得他沒用,管不好自己女人,讓家人痛苦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的錯,他低著頭,不斷的懺悔,懺悔自己的過錯。
看著沈大海慌亂而局促不安的抖動身體,沈欣一把薅過處于迷惘狀態(tài)的父親,“老爺子,你大兒子是兒子,小兒子就不是兒子了?”
沈長生看看凍得打顫的沈大海,再看看右手紗布鮮紅的血漬正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眉頭惡狠狠皺了皺,轉(zhuǎn)頭沖著沈大江怒道:“你看看你干的這叫什么事?”
輕飄飄的責(zé)罵,就像做戲給他們看一般。
沈欣不禁咧嘴一笑,挑了挑眉,漫不經(jīng)心的掃了眼各懷鬼胎的眾人,伸出手,“麻煩把我爸的工錢結(jié)一下?!?p> “傻子,你什么意思?”孫翠芳問。
“字面上的意思,你們雇傭我父親來幫你們干活,不應(yīng)該發(fā)工資嗎?”沈欣執(zhí)著的伸著手要道。
“憑什么?”孫翠芳怒了,順便抬手揉了揉裂開的嘴角,疼。
沈欣慢悠悠從兜里拿出磨得發(fā)亮的匕首,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就憑我是傻子,正犯瘋病?!?p> 眾人老臉?biāo)查g一白。
大伯母忽然從人群中拽出被火鍋燙傷的大媳婦,“那你大嫂毀容怎么算?我們被你打了,醫(yī)藥費怎么算?”
沈欣眼簾都懶得抬起,勾唇笑道:“跟傻子談價錢?知道什么代價嗎?”
說著,用力一腳踢起地上的吹鍋,朝著沈大江的腦門射去。
若不是大堂哥反應(yīng)迅猛,一把拉開。
這一刻,吹鍋已經(jīng)穿進沈大江腦門,又領(lǐng)盒飯去了。
“你......”
“你什么你?再不給錢,下一個就是你!”沈欣漫不經(jīng)心的玩弄著手里的匕首,輕飄飄的提醒道。
原本懦弱膽小,不喜歡老實巴交沈大海的傻子,今天怎么如此袒護父親?
站在一旁的木葉沉思著,就連老實憨厚的沈大海眼底都充滿疑惑。
大伯母還想說什么,被冷靜的大兒子沈世杰拉住。
與傻子講道理,比對牛彈琴還痛苦。
無奈,大伯母心不甘情不愿的從內(nèi)衣最底層的夾縫里,小心翼翼翻開小手帕,數(shù)了三毛錢,不舍的遞給沈欣。
沈欣不屑冷哼道:“打發(fā)叫花子都比這個錢多?!?p> 大伯母想說你把大媳婦臉燙,把全家打傷還沒跟你算賬,可,看到沈欣像耍雜劇一樣,花樣百出的玩弄著匕首,瞬間萎蔫,可眼底依然充滿恨意。
無奈,大伯母只好拿出一塊,遞給沈欣。
“五十!”沈欣低沉有力的說道。
“傻子,你怎么不去搶?”孫翠芳一把抱住婆婆的手,大聲的呵斥道。
“老爺子,聽到?jīng)],他們讓我搶!”
說著,沈欣一飛刀,明晃晃從沈大江眼前閃過,準(zhǔn)確無誤插進柱子里,“謝謝提醒?!?p> 不知什么時候,沈欣已經(jīng)搶過大伯母手中手帕,正認(rèn)真的請點數(shù)目,“還差十五塊?!?p> 收好錢,把手帕扔在大伯母臉上,聲音低沉暗啞。
對付惡人,沈欣從不會心慈手軟。
木葉敏銳發(fā)現(xiàn),沈欣的每一次發(fā)狠,都是沖著沈大江發(fā)難,難道他們之間?
不容多想,沈欣又開始咄咄逼人的要錢。
最終,還是老爺子拿出十五元解了大家的尷尬。
“從今往后,我們?nèi)颗c沈家斷絕所有關(guān)系,誰再敢使喚我爸,五十起價?!鄙蛐雷焐蠐P著笑,可眼底透出的殺意,讓在場所有人膽寒。
木葉看到,沈欣轉(zhuǎn)頭瞬間,眼底滿是嗜血的殺意,心莫名慌亂一顫。
眾人心虛的避讓開一條道,目送沈欣攙扶著沈大海出去。
......
回到家,沈欣拆開濕漉漉的紗布,看到被砍刀宰傷的肉全部泛白外翻,傷口深的能看到骨頭。
作為殺手,受傷是避免不了的,可看著沈大海那觸目驚心的老手,沈欣心口陣陣發(fā)顫,眼底的恨意更深。
“爸,是不是沈大江家人干的?”沈欣問。
沈大海慌忙抽回手,“你這丫頭想什么呢?是爸爸干活的時候不小心弄的。”
看著沈大?;艁y的眼神,還有膽顫的身子,沈欣知道,除了沈大江家會拿著父親消遣,二伯家應(yīng)該不會。
畢竟,二伯為人正直,不會干這種事。
抓起父親那雙布滿滄桑褶皺的老手,沈欣認(rèn)真道:“現(xiàn)在我就只有你和木葉了,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我不允許你們?nèi)魏我蝗耸艿絺??!?p> 剛準(zhǔn)備進屋的木葉楞在原地。
他是她的親人?
她把我當(dāng)成她的親人??
這句話穿入耳膜,滑過心口,竟會有種說不出的情愫。